产业观测－重磅减肥药接连问世 长期效果待观察

世界肥胖联盟疾呼，「肥胖问题对世界经济的冲击与COVID-19相当」，媒体乐观估计减肥药市场将达到1,000亿美元，这将是继1998年威而钢以来的另一个药品热潮，但其长期效果如何则有待观察。图／摘自Freepik

根据统计，全世界已有26亿人过重或肥胖，占人口比例38％，若依此趋势推估，2035年将增至40亿人，占比升至51％。肥胖已成当今世代亟待解决的问题，世界肥胖联盟疾呼，「对世界经济的冲击与COVID-19相当」，这包括较易染疫与罹患重病、严重慢性病及生产力流失等，肥胖不再只是个人体态问题，更影响国家经济实力消长。

■肥胖对经济的冲击与COVID-19相当

有鉴于减肥商机庞大，丹麦制药巨头诺和诺德（Novo Nordisk）旗下糖尿病药Ozempic转型为「瘦瘦针」业绩风生水起，美国制药大厂礼来（Eli Lilly）的减肥药Zepbound临床数据亦有优异表现而获准上市，强劲的市场需求吸引业者争相投入。

对许多人而言，减重是一条漫长且充满挫折的路，因饥饿感真实地难以抗拒。最新研究认为肥胖与意志力的关系并不如想像中大，真正的影响是生物学因素，是大脑在决定人们身上应该携带多少脂肪，透过调节人的进食量来维持设定的脂肪量，「身体会捍卫自己的体重」，印第安纳大学伯明顿分校化学家迪马奇说。身体还会记忆脂肪最多的时刻，节食只能让脂肪细胞的体积变小，不会消失，只要偶尔多吃，脂肪细胞便会立即回补能量使身材复胖。基于肥胖容易导致各种重大疾病，世界卫生组织及欧盟委员会已将肥胖列为慢性疾病，美国联邦医疗保险正评估将减肥药纳入覆盖项目。

当我们进食时，小肠会分泌数种肠泌素，「类升糖素胜肽-1（GLP-1）」（蛋白质最小单位是胺基酸，两个以上的胺基酸就形成胜肽）是其中一类，一方面可促进胰脏分泌胰岛素，帮助身体吸收血中葡萄糖，也抑制升糖素分泌，减少肝脏继续制造葡萄糖；另一方面还能延缓胃排空（胃一旦排空就会产生饥饿感），并作用于脑部下视丘使产生饱足感，达到抑制食欲效果，不过GLP-1最大问题是几分钟内就会被体内的降解酶代谢，作用时间短。

■大厂抢进，各擅胜场

诺和诺德所开发的Semaglutide模拟GLP-1的结构与作用，透过变更第八胺基酸与外加脂肪酸以延长作用时间至十小时以上，也促进药物分子与血液中的白蛋白结合，使药物能藉其输送全身。因为Ozempic在血糖下降后就不再促进分泌胰岛素，不像施打人工胰岛素可能过度作用反造成低血糖，亦具有保护心血管、肾脏及降低体重的效果，副作用尚不严重，因此深受糖尿病患者喜爱。基于其降低体重的意外效果，诺和诺德开发相同成分，但以治疗减肥为主要用途的药品Wegovy，每周注射量较高，成为解决肥胖问题的重要武器。

礼来开发的减肥药Zepbound则同时模拟GLP-1及「葡萄糖依赖胰岛素刺激胜肽（GIP）」两种肠泌素作用，GIP也能够促进胰岛素分泌，但与GLP-1不同的是它会促进升糖素分泌，且没有作用于脑部使产生饱足感的效果。实验发现，若病人处于慢性高血糖状态下则GIP无法正常发挥功效，但若合并GLP-1与GIP施用则有相辅相成的效果。在各自临床三期试验中，Wegovy可减重约15％，Zepbound可减重约21％看起来似乎效果较好，但两者直接比较（head-to-head）试验结果要到2025年才会完成，礼来Zepbound药价便宜20％，但诺和诺德Wegovy拥有长期的数据证明其安全性和益处，双方各擅胜场。

■市场规模估将达千亿美元

其他业者也虎视眈眈准备加入战局，包括瑞士罗氏大药厂同意以27亿美元收购美国减肥药开发商Carmot Therapeutics，该公司研发的CT-388减肥候选药甫取得令人振奋的第一期试验成绩；阿斯特捷利康（AZ）以20亿美元取得上海Ecogene减重候选新药ECC5004独家授权。由此趋势看来，GLP-1或GLP-1/GIP促效剂是目前减肥药的研发主流。但此减肥药并非没有缺点，除了停用药物会立即复胖外，专家发现使用该药一年后效果会开始减弱，因身体逐渐对药物产生耐受性，体重下降到一定程度后便降不下去，其后甚至还略微回升。

华盛顿大学医学助理教授哈根表示，人体的构造就是为了对抗体重减轻，因此随着体重的减轻，新陈代谢会减慢，减重「会调低恒温器」，这是许多人即使在减重手术后或在严格限制热量摄取期间体重也会反弹的原因，「只有正确的减重饮食永远不会失效」，亚东医院黄圣炜医师说。此外，研究人员也担心这些药物可能助长社会对瘦身的执着，但体型并不总是健康状况的良好预测指标。

展望未来，媒体乐观估计减肥药市场将达到1,000亿美元，这将是继1998年威而钢（Viagra）以来的另一个药品热潮，但其长期效果如何则有待观察。过去的减肥名言「管住嘴、迈开腿，没有一劳永逸的药物」将被观察是否继续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