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歌文化崩坏的省思

（图／美联社）

一位在谷歌（Google）工作了18年的工程师最近辞职，写了一篇在谷歌18年的反思，提供了一位内部人士对18年来谷歌文化演变的看法，从早期作为一家以「不作恶」座右铭为指导的快速发展的科技初创公司，到现在作为一个庞大的企业官僚机构，谷歌正努力重新发现其初衷和道德指南针。

早年，谷歌的高管和员工都以「做正确的事」为目标，将用户的利益和群体更大的利益置于利润之上。早期致力于透明度、深思熟虑的决策以及平衡长期目标与短期业务绩效，那时谷歌被描绘成一个热情、知识多元化的环境，各级员工都参与围绕公司愿景和方向的公开对话和辩论。

在谷歌成立10周年前后，它的文化、宗旨和价值观有了明显的变化，这种精神衰落与创始人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的领导力减弱有关，错过培养体现谷歌最初世界观的继任者的机会，以及组织内部各势力的崛起。

中层官僚机构开始出现，决策越来越孤立、不透明，业务优先顺序开始主导产品愿景。人们对领导层的信任，随着谷歌战略透明度的消失而消失，削减成本是以牺牲员工忠诚度和创新作为代价。

这些转变的不利影响，削弱了谷歌的竞争优势（一支由共同使命和管理层相互信任而团结在一起的员工队伍）。

随之而来的是，承担风险的意愿、团队之间的协作以及「以使用者为中心」等属性急剧下降。现今团队士气低落、警觉性低和采防守姿态直接与过去十年的文化崩坏绝对有关。

对于Alphabet（谷歌母公司）的新领导者来说，现在介入、重新认识谷歌的根本目标、恢复透明度，以及恢复激励早期员工的「不作恶」原则可能还为时不晚。

不过有可能恶化可能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因为被谷歌原有价值观吸引的人才选择退出，留下了那些更注重自我保护而不是关心更大利益的人。

这篇省思的文章提供了关于无形的、复杂的力量是如何腐蚀原本以道德原则而非单纯利润为中心的公司文化，它对创始人和董事会来说是一个警示，提醒他们为了追求规模和股东回报而将公司的哲学DNA视为理所当然，不去强调维护的后果。

谷歌文化在短短十年内迅速恶化，但只要有正确的领导和激励措施，企业价值观和目标在短时间内同样有可能发生积极转变。希望Alphabet的领导阶层认真反思，以将员工与谷歌的根源重新连结起来。

更广泛地说，也呼吁矽谷采取行动，审视自己是否已经从几十年前引发科技革命的理想主义中迷失了方向。

谷歌的例子可以给很多公司思考，谷歌卓越和成功的基本要素如何以及为何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受到侵蚀？谷歌文化转型和衰落的关键原因是什么？富有远见的领导、透明度、信任和思想多样性的是谷歌成功的因素，未来谷歌是否能够恢复其最初的精神为社会提供更大的服务，大家且拭目以待。

（作者为台北商业大学前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