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纳百川》台湾进入「准丛林社会」（林广挺）

「玛莎拉蒂超跑富二代」等3恶煞逞凶，将一男大生打成重伤，如此「弱肉强食」的现象赤裸裸地上演，揭露了台湾社会如同无政府状态下的丛林，触发了一般人随时可能成为下一个受害者的深层恐惧。（本报系资料照）

「玛莎拉蒂超跑富二代」等3恶煞逞凶，将一男大生打成重伤，至今仍引发社会高度关注。之所以造成这么高的舆论热度，除了「富二代仗势欺人」、「警察消极办案」的情节让人感到愤慨外，还因为如此「弱肉强食」的现象赤裸裸地上演，实际上揭露了台湾社会如同无政府状态下的丛林，触发了一般人随时可能成为下一个受害者的深层恐惧。

事实上，近年来台湾社会已经发生多起重大公安事故和治安案件，例如「长荣女大生命案」、「太鲁阁号事故」、「屏东挖眼案」和「高雄城中城大火」等，无疑是从另一个侧面预示了台湾早已进入「准丛林社会」的状态。

丛林社会的特性是，由于缺乏公权力主持公道，或是因此产生的震慑效果，基本上依靠「恃强凌弱」、「弱肉强食」的逻辑在维持社会的运作。但除了少数弱者可能不定期随机受害外，强者多数时间都是保持平和的，也因此给弱者一种自己仍然安全的假象。

表面上看，这些不幸事件的发生都有各自的原因。但一个无法回避的共同因素，就是公权力的严重缺位，导致个人必须直接面对社会潜藏的风险和威胁。自身能力和运气稍差的弱势民众，就如同身在丛林的草食动物，只能自求多福或自认倒楣。「玛莎拉蒂案」之所以引发关注，恐怕与越来越多民众已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身处丛林的现实，因而感到焦虑有关。

然而，或许很少人意识到的是，在台湾社会进入丛林状态之前，台湾的政坛早就已经是「丛林政治」了。从更宏观的角度来看，公权力在社会治理层面的缺位，咸信与民进党毁宪乱政，把公权力的时间、精力用在打压政治异己，甚至不惜率兽食人、波及无辜者有关。

如果说丛林社会是用个人的财富和体能在决定命运，丛林政治则是依靠政党实力和意识形态在决胜负，其野蛮和粗暴的程度甚至不亚于前者。且看因「关西机场事件」被逼自杀的前大阪办事处处长苏启诚，或是无端卷入莱猪风波的皇家传承牛肉面老板，他们遭到绿营政治霸凌的过程，不就像是突然被人架住、遭到政治正确的大棒狠狠殴打吗？

同样人在家中坐，却祸从天上来的，是来台旅游却不幸被卷入「王立强乌龙间谍案」的向心夫妇。当初民进党政府为了炒作「芒果干」，以《国安法》约谈他们夫妇到案，并开启近两年的限制出境。但就在限制出境期限剩下不到1个月时，北检却宣布不起诉。可想而知，当事人心中对台湾司法的错愕和无奈，应该不下于玛莎拉蒂案中，男大生家属对警方的观感。

由于丛林社会本身就是丛林政治的结果，最令人感到无力的是，若希望民进党政府能够解决，基本上是缘木求鱼。因而行政院长苏贞昌在接受质询时说，他毕生最讨厌的就是恃强凌弱，以及凭借人海优势对人数稀少的一方施加暴力，「真的看到非常愤怒」、「绝对严办严查!」，这种说法对照民进党政府的作为无疑是一种黑色幽默。

媒体的频繁报导、愤怒的网民不断公审行凶者，甚至牵连其父母，确实相当过分。但考量到台湾丛林社会的现实，就如同鳄鱼会群起逼退河马、鬣狗则会聚众狩猎狮子一样，在自诩民主自由的当代台湾社会居然上演「动物星球」，固然讽刺至极，但却也是极其无奈之下所形成的一种恐怖平衡。

（作者为中华民意研究协会副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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