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退款催生“薅羊毛”黑灰产业链 北京市检察院：依法追诉电商“买真退假”诈骗犯罪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 王俊 实习生 刘子琪 北京报道

民企内部腐败、羊毛党黑灰产、造假式维权......近年来，各类涉企犯罪呈现新趋势。

12月12日，北京市检察院就此前开展的“检察护企”专项行动，介绍工作情况。数据显示，自今年2月最高人民检察院部署开展“检察护企”专项行动以来，北京市检察机关办理涉企刑事案件2717件，追赃挽损金额近14亿元。

民营企业内部腐败多发、易发 检察院助力追回近亿元赃款

数据显示，自今年2月最高人民检察院部署开展“检察护企”专项行动以来，北京市检察机关共办理“检察护企”案件8231件，其中刑事检察案件3487件，民事检察案件4009件，行政检察案件558件，公益诉讼检察案件177件。

针对刑事犯罪案件，北京市检察机关办理涉企刑事案件2717件，追赃挽损金额近14亿元。制发社会治理类检察建议180余份，持续促进治理完善规范有序、公平竞争的高标准市场体系建设。依法惩治扰乱企业经营秩序犯罪，为企业发展创造公平公正的外部环境，依法惩治企业内部腐败犯罪，启动技术辅助审查机制，追回近亿元赃款。

近年来，民营企业内部腐败多发、易发，且呈现出隐蔽性、复杂性等特点。

此次，北京市检察院披露了一则典型案例，刘某某等三人利用担任某企业部门负责人、大客户经理等职务便利，通过虚增交易等手段，侵占该企业钱款共计人民币1.8亿余元。犯罪嫌疑人通过虛增交易环节赚取利润差价，行为隐蔽且迷惑性强。本案中，检察机关准确把握犯罪构成，围绕决策程序、交易环节、差价款等方面，全流程引导公安机关取证，并自行补充侦查，增加认定犯罪数额1亿余元，全面准确查明犯罪事实。层层审查涉案资金流向，多措并举开展追赃挽损工作，深挖彻查“地下钱庄”，依法追诉下游犯罪。

针对此案件暴露出来的企业管理等方面问题，检察机关前往企业调研问需，针对性制发检察建议，帮助企业完善刑事风险防控机制。

此外，据介绍，市检一分院、二分院、怀柔院也严厉打击‘内外勾结型”商业腐败犯罪，启动技术辅助审查机制追回近亿元赃款，并制发检察建议助力企业健全反腐内控机制。

利用“退货退款”漏洞薅羊毛 依法追诉电商领域“买真退假”诈骗犯罪

在电商领域，出现了不法分子利用“退货退款”政策漏洞，骗取跨境电商公司退款牟利的现象。

2021年12月至2023年4月间，胡某在某跨境电商平台多次下单购买包、相机、显卡等商品，后通过虚构退货理由，线上申请“退货退款”，线下向该跨境电商公司寄回与所购商品不符的低价物品的方式，骗取该跨境电商公司向其退款共计200余万元。

该案中，部分退货商品因退回海外或者灭失从而难以计算损失成为认定诈骗数额的一大障碍，而这部分数额是被害企业损失的重要组成部分，如无法计算，将不利于保障被害企业的合法权益。

据介绍，北京市检察机关查明，胡某将未退回的该跨境电商平台所购商品，通过二手交易平台售卖，获利共计人民币180余万元。据此，对嫌疑人骗取物品后的销售数据、资金数据、寄递数据等进行关联比对、分析，构建起完整的证据链条，为准确全面指控诈骗犯罪数额打下坚实基础。

事实上，实践中退货退款政策下的“调包退货”，仅退款政策下“薅羊毛”等牟利行为已经形成了成熟的黑色产业链。检察机关针对被害企业在交易退货管理等方面存在的疏漏也提出若干建议，如推动企业运用大数据手段甄别退货率畸高的异常用户，建立完善退货商品追踪、审查和验证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