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观主义者更赚钱:为什么我们应该更乐观一些

悲观主义者看似明智,但赚钱的是乐观主义者。

编者按:看看当今世界,似乎没有什么值得让人乐观的事情:疫情还看不到头,通胀越来越高,股市跌跌不休,东欧那边天天打仗。所以悲观大行其道,媒体也总是渲染这些东西。尽管悲观主义者看起来很聪明,乐观主义者看起来很天真,但事实支持乐观主义者。乐观是相信事情不可避免会出错,但每一次新的挑战都是取得新的进步的机会。悲观于事无补,乐观改变现实。文章来自编译,篇幅关系,我们分两部分刊出,此为第一部分。

划重点:

乐观和悲观不一样,乐观比悲观更有用,但悲观主义却更加普遍

乐观主义的原则是,所有的恶,都是知识不足造成的

悲观主义者看似明智,但赚钱的是乐观主义者

我们悲观过头了,这不应该

我们的使命是让这个世界更乐观一点。

我之前从来没有把它写下来过,甚至直到最近才考虑得比较清楚,但在我写的很多文章里面,这个想法始终都是那股涌动的暗流。

相对于分析各种事情不顺利的原因,其实我对回答这个问题更有兴趣:“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世界会是什么样子?”我天生就这样。

但是说天生如此这样的表达是不对的。这说明有些人天生乐观,有些人天生悲观,两种看法都一样合理,事实就是如此——不对。乐观和悲观不尽相同。乐观比悲观更有用。但悲观主义却更加普遍,不应该这样。

这个周末,Julian Weisser 在推特上发布了 Nick Cave 对一位读者的回应。这名叫做 Valerio 的读者表示:“过去几年的时间里,我感到非常空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愤世嫉俗。我对其他人失去了信心,我害怕这些感受会传染给我的小儿子。你还相信我们人类吗?”

Cave 回答得非常好,同时考虑了愤世嫉俗的邪恶以及怀抱希望的美德。

Nick Cave 的回应

愤世嫉俗:“愤世嫉俗不是中立——尽管它对我们几乎没有提出任何要求,但却具有很强的传染性以及难以置信的破坏性。在我看来,这是最常见和最容易的恶。

怀抱希望:“怀抱希望也不是中立。它具有对抗性……它说这个世界和它的居民是有价值的,是值得捍卫的。它说这个世界值得相信。而时间会证明,确实如此。

Valerio 并不孤单。本周日,在《纽约时报》的一篇题为《你的孩子不是命中注定》的观点文章里,以斯拉·克莱因(Ezra Klein)聚焦了一个类似 Valerio 那种风格的问题。他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次数比其他任何问题都多:鉴于孩子们将要面临的气候危机,我还应该要小孩吗?

除了点出问题以外,克莱因在通篇文章中都直接解释了为什么孩子们(会)没事,并间接提出了乐观的理由。

在进一步讨论之前,先得定义我所谓的乐观是什么,这一点很重要。当大多数人一想到乐观时,我想他们想象的是盲目乐观:“仿佛知道坏结果不会发生一样勇往直前。”但盲目乐观不在我们的讨论范畴;它和悲观主义一样无用。

我们要谈的是乐观主义。在《无穷的开始》里,物理学家戴维·多伊奇(David Deutsch)定义了乐观主义的原则:“所有的恶,都是知识不足造成的。”

多伊奇写道,从这一原则出发,可以解读出一些有助于理解乐观主义的内涵: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称之为“现实的乐观主义”,或者“实用的乐观主义”,或者“务实的怀疑论乐观主义”,或者任何你脑子里冒出的,让它感觉没那么天真的叫法都行,但上述就是乐观主义的实际定义捕捉到的东西,所以我姑且称之乐观主义好了。

这就是克莱因文章当中的那种乐观主义。他甚至用了类似的用语,比方说,他写道:“我们面临的是政治问题,而不是物理问题。”物理问题可以解决。政治问题在短期内比较棘手,但纵观历史,人类总是朝着进步的方向发展的。克莱因也承认,形势不尽然是一片大好,如果人类不能取得进步,情况就会变得没那么美好。

这不是盲目乐观,但也不是悲观。这是一种非常乐观的信念,即相信事情不可避免会出错,但每一次新的挑战都是取得新的进步的机会。

这就是我所主张的那种乐观主义,我还会更进一步:我认为,在可以尝试的事情里面,最重要的一件就是让世界更加乐观。乐观是元(meta),定义了进步的速度,而进步会转化为更多人更长寿、更健康、更富裕、更幸福的生活。我引用这条推文的频率比任何其他推文都要高:

悲观主义者看似明智,但赚钱的是乐观主义者

不过,这不仅仅是钱而已。乐观主义者还推动世界前进。创业者精神骨子里有一些非常乐观的东西,也就是相信有可能创造出此前未有过的东西,并且为这些东西找到市场。科学也是乐观的:为了更好地理解宇宙而进行实验,其假设是这样一种信念,那就是我们可以发现比已知更多的东西,并用它们来改善世界。同样,这并不是说相信一切,然后希望一切都会变得更好。科学不是这样的。正如多伊奇所写那样,“取得进步的办法只有一种:那就是猜想和批评。”

批评至关重要,但悲观——“看到的往往是事情最糟糕的一面,或者相信最糟糕的事情会发生;对未来缺乏希望或信心”——无论对个人还是社会来说都是有害的。如果悲观导致人们因为害怕而不想要孩子,那就不好了。如果悲观导致人们放弃改善自身环境的尝试,那就不好了。如果悲观阻止创业者创办公司,或者怂恿他们创业时求稳,不敢追求雄心壮志,那就不好了。

悲观也许看似明智,但事实并非如此。

与此同时,乐观尽管看似不明智,但其实并非如此。我们接下来就来讲讲为什么。

我会分三个部分阐述乐观的理由:

1.我们悲观过头了,这是不应该的。

2.乐观塑造现实。

3.乐观的负面影响有限,但正面影响无限。

然后,我会讨论若干想法,这些想法可以促进令我感到兴奋的乐观主义,并将其付诸实践,也希望能感染到你。

我们悲观过头了,这不应该

皮尤在 2021 年的一项民意调查发现,68% 的美国人认为将来自己的孩子活得不会比现在好,“让美国在受访国当中排在了最悲观国家的第六位”。这种悲观主义很不幸,因为正如史蒂芬·平克(Steven Pinker)在《当下的启蒙》(Enlightenment Now)中所指出那样,不管是在全球还是在美国,这种悲观主义很可能都是没有根据的。

《当下的启蒙》,数据来自Our World in Data

左图显示的是 2011 年的全球生产总值(单位为国际美元,按照平克的保守说法,基本上在全球范围内做了标准化,而且根据平克的说法,越往后越保守),从公元前 1 世纪到大约 18 世纪,这个数字一直都是近乎为 0,然后突然一柱擎天, 发展到 2015 年的接近 110 万亿美元。右图则显示了自 1600 年以来每个国家(包括美国在内)的人均 GDP 增长情况,再次呈现出近乎垂直的走势。

这样的历史趋势如果出现下一代比现在更糟糕的逆转,将是前所未有的情况;出现在上面那张图最近一次下降代表的是全球金融危机,美国的人均 GDP 在 2007 年之后出现下降,但在短短六年之内,到了 2013 年就又恢复到了新高。

人们往往会认为情况是多么的糟糕,但实际情况相对于最近的历史其实好得不得了,弥补这种认知与现实的鸿沟是《当下的启蒙》的主题。除了财富以外,平克还谈到了人类在生命、健康、不平等、环境、和平、安全、知识、生活质量、幸福等方面取得的进步。数据(至少是他在书中引用的数据)表明,对于越来越多的人来说,人类在那些方面的情况都比过去好得多,也比我们想象的要好得多。

或者正如美国前总统巴拉克·奥巴马在 2017 年盖茨基金会活动(Gates Foundation Event)中所说那样:

如果你必须选择出生在历史上的什么时刻,但你事先并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来自哪个国家,身份是什么……你会选择当下。

尽管奥巴马用短形式,平克用长形式,以及 Our World in Data 用图表形式,但是它们都呈现了同样的事实。

图表用数据的方式介绍了过去两个世纪人类取得的成就,来自 Our World in Data

……但乐观当然不会让人有这是现代默认立场的感觉。很多时候,感觉恰恰相反。随便什么时候上推特或看新闻,你会觉得一切都在崩溃:犯罪率上升,到处找打仗,经济将走向地狱,人类将摧毁地球,然后地球马上又会反杀人类。为什么会这样?

平克把原因部分归咎到新闻周期的结构上,新闻周期关注的是每天发生的坏消息,而不是慢慢出现的好消息。他援引和平研究人员约翰·加尔通(John Galtung)的话说,“如果一份报纸每 50 年才出版一次的话,它就不会报道半个世纪以来的名人八卦和政治丑闻了。它会报道重大的全球变化,比方说预期寿命的增加。”但新闻确实每天都会出现,并且描绘了一幅惨淡的画面。

就拿《连线》来说吧,为了寻找乐观倾向的头条新闻,这个网站是我的目的地之一。但我发现事与愿违。虽说《连线》是凯文·凯利(Kevin Kelly)创立的,而且他确实写了《为什么应该对 2021 年表示乐观》,但这个周末当我浏览《连线》网站时,上面的热门文章是这样的:

wired.com主页

四篇热门文章里面的三篇分别谈的是有种族主义倾向的《星球大战》粉丝,“新冠大复发”(Great Reinfection)以及“断裂点”。

仿佛这些偏悲观的文章还不够似的,第四篇文章讲的是可以跟踪特定小行星轨迹的第一个小行星观测器,其目的是判断那些小行星的路线会不会撞上地球,好让我们有足够的预警时间来阻止事件发生,从而降低人类持续生存的主要风险之一。(话题基调仍旧悲观)

尽管如此,我敢打赌,快速浏览一下这个网站给人留下的印象必定是这个:人类很糟,COVID 没完没了,我们都快要崩溃了。正如《连线》杂志所写那样,“悲剧扎堆,天启为空气着色。”

《连线》不是唯一这样的。实际上,我去他们的网站,我是想找点积极的头条新闻,但一无所获。再看看《纽约时报》、BBC、《华盛顿邮报》或者半岛电视台的主页,或者你所在社区的 Twitter 消息,只会看多更多的悲观情绪。

这是一个周六的《纽约时报》的主页:

NYTimes.com - 2022 年 6 月 4 日

值得一提的是,《纽约时报》上周在自己的 newsletter 里面里面刊登的头条是这篇:

纽约时报

政客,以及政治机构,当然要为散布恐惧、纷争和悲观而负责。整个西方体系促使一波又一波的挑战者站出来,去放大当局的糟糕情况,而且,似乎每一方都满足为了反对而反对。不管是什么进步议案,只要是对方提出的就反对,然后又渲染其缺乏进展,但自身提出的议案又没有取得任何真正的进展。

特朗普让美国人相互对立,虚伪地承诺让美国重返往日荣光,在这些方面,他难辞其咎。当然,在这里我没为任何党派说话。在让美国围绕着共同使命重新团结在一起方面,我对民主党人也深感失望。拜登总统最近抨击埃隆·马斯克,挖苦式地祝他的月球之旅好运(SpaceX 的这次行动得到了 NASA 的资助),这是进步人士反对进步的最近例子。

政客比记者更令人失望,因为这些人是我们选出来让美国变得更好的那些人。相反,他们告诉我们因为另一个人,美国变得有多糟。我支持的竞选口号不是让美国再次伟大,而是:继续让美国变得更伟大。

但这样的口号争取不到选票。记者、政治家,以及更广泛的愤世嫉俗一族,谢谢你们,因为有你们,悲观主义似乎占了上风。

尽管所有证据都支持“我们在取得进步”这一事实,但人们还是无法抗拒对新事物的厌恶。或者正如 Huge If True 的 Cleo Abram 优雅地总结的那样:

历史上,人类非常擅长做两件事:一是解决面临的最大问题,二是让世界变得更美好。衡量的维度也许不能用天计,而是用十年计。但我们似乎养成了这样一种习惯,就是一开始对促成这两件事情的新事物态度很刻薄。

这也不是现代现象。在 2016 年的一篇文章中,摩根·豪泽尔(Morgan Housel)提出了一个问题,为什么悲观主义听起来是那么的睿智?他自问自答道,悲观主义者总是比乐观主义者更受尊重,并指出 150 年前约翰·斯图尔特·密尔(John Stuart Mill)曾经写道:“我观察到,被一大群人奉为圣人的,不是在别人绝望时怀抱希望的人,而是在别人充满希望的时候感到绝望的人。”

为什么悲观会受到如此多关注?豪泽尔给出了五个原因:

他的说法只有第 3 点我不认同:悲观需要行动,而乐观意味着坚持到底。我的观点恰恰相反:悲观意味着让自己听天由命,而乐观则需要行动。

其实我挺犹豫要不要写一篇关于乐观的文章,因为这一点似乎显而易见——谁会反对乐观? ——但这一节表明,尽管有证据支持乐观主义者,但他们正在为赢得人心而进行艰苦战斗。

但我认为不必如此。事实上,我认为现状非常有害,而且为更乐观而奋斗是有价值的事业,因为乐观会影响结果。

划重点:

乐观塑造现实

乐观的下行空间有限,上行空间无限

乐观塑造现实

如果悲观或乐观只会影响到我们的情绪的话,那就已经够糟糕了。但悲观主义者推波助澜的危害还不止于此,因为乐观塑造现实。

在《乐观塑造现实》这篇同名文章里,Scale 首席执行官 Alex Wang 讨论了工程师为项目设定范围是如何决定项目完成的速度的。

乐观塑造现实

没有范围的紧急项目遵循典型的高斯分布(正态分布或钟形曲线)。即便设定范围是中位数,其实也会延长项目的平均周期,因为大多数可能的快速结果都将集中在中点附近。悲观的范围会推迟项目的完成时间,因为悲观会估计项目花费的时间比实际时间更长,并会围绕着这个估计设定目标。

不过,设定乐观的范围会让项目进展更快。正如 Wang 所总结的那样:

缺乏乐观会逐渐扼杀掉任何一个产品、团队或使命。执行会慢慢停顿,哪怕是最次要的任务也需要数周时间才能完成。乐观和决心对我们能做到什么有着巨大影响,无论是从微观层面的一项项任务而言,还是从宏观层面这一件件事情积累起来能干成什么而言,都是如此。

如果乐观塑造着现实,帮助人们更快地进步,如果进步带来了健康、寿命、幸福、平等以及许多其他重要指标的改善的话,那么更乐观当然是好的。事实上,伊曼纽尔·康德在 1795 年在《论永久和平》中写道:“乐观是一种道德责任”。科学哲学家卡尔·波普尔则在康德的基础上进一步延伸,劝告大家:

乐观是一种责任。未来是开放的。未来不是预先确定的。没有人可以预测未来,除非偶然蒙中。未来取决于我们做了什么。我们都对它的成功负有同等责任。

即使没有哲学家的知智分量,乐观会带来进步也很容易理解。人类所取得的任何伟大成就都是从乐观的地方开始的,乐观就是相信通过增加知识,哪怕有绊脚石,我们也可以改善人类状况。

当肯尼迪说:“我们选择登月,不是因为它简单,而是因为它很难”时,他是在发表乐观声明:知道会有挑战,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实现这一目标,但我们相信这是可能的。那次演讲很重要,因为它不仅表达了乐观,而且这种乐观还塑造了现实。如果不是因为 1962 年 9 月 12 日的那股乐观情绪,我们也许就不会在 1969 年 7 月 20 日登上月球——尤其是在这项任务看起来如此艰难的时候。

正如 Wang 的高斯分布一样,肯尼迪乐观的截止日期也推动了进步。

虽然反事实很难思考也无法证明,但缺乏更多像肯尼迪那样的演讲,以及被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取而代之,这可能对人类造成了巨大伤害。这是悲观主义者看起来比实际聪明的另一个原因——所有因为悲观而没有发生的事情完全就不存在了,而乐观主义者推动的许多事情都失败了。

如果你听到某人对某个实验或公司表达出悲观情绪时,不妨思考一下这张表:

左图尽管实际时间远超乐观估计,但与右图的遥遥无期相比仍短很多

就像平克在书中所展示的那样,从长远来看,宏观趋势最终必会胜出。悲观不能阻止进步——尽管过去也有悲观主义,但我们仍取得了进步——不过悲观确实可以减缓进步。而且由于进步是有复合作用的——实验创造了新的知识,而下一个实验又以新获得的知识为基础——所以悲观主义的危害影响可能是成倍的。

幸运的是,相反的情况也是如此。正如多伊奇所写那样,“创新只要不破坏知识的增长,其所带来的伤害总是有限的;而它所带来的好处却可以是无限的。

乐观的下行空间有限,上行空间无限

想象事情会怎么出错比想象事情会怎么做对容易。但是,鉴于事情顺利进行的好处无限,与这种自然偏见作斗争就很重要了。

不妨以核能,或 Lux Capital 的乔什·乌尔夫(Josh Wolfe)所谓的元素能源为例来说明这一点。

我们从一个问题开始:死于核电站事故辐射的人数有多少?

你猜到了吗?(先别看下面的答案)

好吧,我来公布答案。

历史上只有两起事故导致有人因核电站辐射而丧生:分别是切尔诺贝利事故(46 起)以及福岛核事故(1 起)。总共为 47 人,尽管在福岛的疏散行动中还有数百人丧生。

尽管任何数字的死亡都算多,但对核能的悲观态度与事实之间的鸿沟比任何其他能源的认知鸿沟都要大得多。事实上,根据 Our World in Data 的数据,因为核能事故和空气污染造成的死亡率为每太瓦时(187000 名欧洲人的年能源消耗量)0.07 人。

各种能源生产每太瓦时的死亡率,来自Our World in Data

风能、水能和太阳能比这个数字略低一些,但很少有人担心它们的安全性。而煤炭能源的危险性是核能的 351 倍,石油能源的危险性是核能的 263 倍。

平克把这个归咎于可得性启发法:人们进行判断时,常依赖最先想到的经验和信息,并以此作为判断的依据。大家会用想到的实例的难易程度来估计事件的概率。联想到核弹爆炸升腾的蘑菇云,或者辐射中毒引起皮肤气泡的电影很容易。就像 Construction Physics 所指出的那样,成本上升也是核能下降的原因。而成本上升大部分是因为监管加大导致的。

福岛最致命的影响是吓得其他地方关闭了核电站。事故发生两个月后,德国决定跟核电一刀两断。根据《华盛顿邮报》引用的一篇研究论文,“在德国逐步淘汰核能后,估计每年有 1100 人因吸入有毒气体和颗粒污染而死亡,而这些是德国用来临时替代核能的燃煤电厂产生的。”美国的核电容量在 2012 年达到了顶峰,那是在福岛事故发生的一年之后。

即使是那些多少比较直接的数字也不能为这些明显差异伸张正义。比方说,欧洲最近就经历了依赖外国能源的地缘政治困境会导致的一切。但即便如此,与世界因为(对一种有可能十分丰富、可靠、清洁的能源的)非理性厌恶而错过的东西相比,这种困境也相形见绌。

拥有丰富清洁能源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在去年我看过的视频当中,Huge If True 谈对清洁能源的巨大误解是我最喜欢的视频之一。

Huge If True 对自己的定位是“乐观的科技节目”,而那段视频则展示了这种态度的力量。在视频当中,Abrams 和 Matt Yglesias 并没有把气候危机看成是需要避免的灾难,而是看作要抓住的机会。他们传递的信息是,只要我们利用可再生能源(包括核能、地热、风能和太阳能)制造出清洁能源,其实就可以使用更多的能源,而不是削减能源,这对于发展中国家来说更现实一些,对大家来说也更有希望。

我说好处没有上限时,我的意思是这个。在视频的最后一段,Abrams 说道:“那么在接下来的这一分钟时间里,我们姑且听我说说我们能做些什么,去想象一下,有哪些事情是可以做对的。” Yglesias 列出了一些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但没法大规模去做的事情。为什么?因为能源强度太大。但是,利用丰富的清洁能源,这些事情都能相对轻松地做到:

这只是其中的三个例子,每一个例子都会为提高人类的预期寿命做出巨大的贡献,尤其是考虑到避免气候危机会对数十亿人产生的影响。而且这些还只是抓到了一点皮毛。想象一下,从电动汽车到超音速飞行,几乎免费且十分丰富的清洁能源对各种事物的影响又会如何。

想象再可以大胆一点。平克写道:“知识引导的能量是我们用来阻止熵的灵丹妙药,而能量捕获的进步就是人类命运的进步。”更多的能量等于更多的灵丹妙药,是对抗熵的有力武器。

在悲观的情况下,假设我们重复了过去的灾难(并且在忽略了更安全、更便宜的现代核解决方案,比如小型模块化反应堆的存在下),我们要冒的风险是失去 47 条生命。在乐观的情况下,我们将拯救数百万人的生命,让数千万人摆脱贫困和饥饿,并提高全人类的生活水平。

虽然丰富的清洁能源可能产生的技术影响是最大的,因为能源为所有其他一切提供动力,但还有很多其他类型的东西一样可以受益于用乐观的思维看问题:

像上面提到的领域以及其中众多领域,不管意图和目的是什么,乐观的好处都是无限的。这并不意味着每个行业一夜之间就能发生转变;而是意味着我们需要给予企业家、政策制定者、商人和研究人员更多的鼓励,因为他们希望尝试用自己的方式来取得渐进式的进步,积少成多,集腋成裘。

同样的原则解释了为什么我对 web3 依旧如此乐观:除了一些更直接的潜在好处以外(如跨境支付),它还是是治理与经济模式的培养皿,有可能支撑众多的其他创新。

这并不意味着我认为 web3 做的所有事情都会成功。 Twitter 上有人估计其中 95% 或更多都会失败,我认同。我也同意市场上有很多骗局和恶人;这些相当于给悲观主义者和愤世嫉俗者提供素材,说明他们是对的,这甚至比直接付出的代价危害更大。但我坚信,正在进行的实验会增加知识,并带来意想不到的积极成果。

我们甚至都还没有讲到人工智能。上述任何一项与 DALL-E 2 和 GPT-3 的后续版本结合,结果都将令人难以置信。在那篇为乐观呐喊的文章中,凯文·凯利称无处不在的人工智能是“我们能想象得到的,最乐观的力量”。

当然,对于上述任何一种情况,现在和将来都有可能出现悲观的论调。像埃隆·马斯克这样未来导向的人都警告过人工智能的危险了。很多担忧是有道理的,需要解决,但那些担忧还是低估了人类进化的能力,以及用新的解决方案应对新挑战的能力。进步不是静态的,而是动态的。

但如果没有乐观主义,不相信人类可以通过试错、猜想和批评让事情变得更好的话,我前面列举的一切,以及众多我想象不出来的东西,都没有可能实现。

那么我们怎么才能变得更加乐观呢?

行动计划:富足议程与恢复活力

扩散乐观注意的第一步是软性的行动:加强教育,让大家认清对历史事实和趋势,更好地理解乐观的真正含义,把关注重点转向进步的好处而不是恐惧。这篇文章就是一次小小的尝试。

在这方面,有两个具体的行动计划可以将乐观精神注入到我密切关注的机构之中。一个适合富足议程(Abundance Agenda),这是替美国政府制订的一个更乐观的计划,以及美国活力(American Dynamism),该计划建议初创企业来填补既有者以及政府的不足的之处。

富足议程

今年1 月,德里克·汤普森(Derek Thompson)在《大西洋月刊》撰写了一篇题为《一项解决所有美国问题的简单计划》的文章。按照汤普森的说法,Twitter 等数字沟通平台的兴起,加上原子世界的进展放缓,制造了这样一个美国故事,那就是“牢骚太多,发明太少。”

我们抱怨气候变化,又反对核能。我们抱怨房价上涨,又阻碍新房开发。这就是我们一直在说到的问题:嘴上悲观和缺乏乐观。

为了应对这一挑战,汤普森提出了一个富足议程,号召通过让制造更多必需品变得更容易来解决美国的稀缺问题。这个体发与以斯拉·克莱因提出的供给侧进步主义想法类似。关注点不是放在需求侧——食品券、社会保障、全民医疗,而是让政府把注意力集中在制造更多的东西上,从加速平克在那本书中强调的各种曲线。更多的医生、更多的清洁能源、更多的教育机会、更多的高技能移民。它说我们应该通过问题去创新,而不是花钱去填补一直存在的鸿沟。

重要的是,汤普森承认,富足议程要想发挥作用,需要将威胁重新定义为利益。他总结道:

这是一个不加掩饰的乌托邦愿景。但是,从牢骚到发明,从争夺地位的零和冲突,到让美国伟大的正和方案,不仅需要一长串零敲碎打的改进,还需要捍卫进步与增长。富足议程的目标是增长,不是因为增长是目的,而是因为对于实现我们所关心的目标来说,它是最佳手段:更舒适的生活,有更多的力量去做我们想做的事,有更多的时间投入到我们所爱的事情上。

我们不仅需要技术进步,还需要变得乐观向上。

恢复活力

政府可以做很多事情来为富足创造条件:通过法律,增加医生的数量、资助研发、简化繁文缛节,降低核电站的建造成本、变革分区法,鼓励发展等等。

但光靠政府没法创新;它最擅长的不是这个。a16z 负责 American Dynamism 计划的凯瑟琳·博伊尔(Katherine Boyle)认为,政府与初创公司应该更紧密地合作,以应对美国面临的最大挑战。

博伊尔最近频频在媒体圈走动,她的信息很明确:要想扭转美国近期停滞不前,并且启动后 COVID 时代的创新,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通过“技术专家建立起支持国家利益的公司”。

她也承认,技术进步是这个难题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最重要的是,活力需要乐观,需要相信增长和机会。”

虽然她的解决方案不同于汤普森的,或者至少与他的是互补的,但两人都同意,对于任何创造富足的计划来说,重新点燃乐观情绪,重新领会进步和增长是关键要素。

不管具体解决方案是什么,现在是让悲观情绪低头、乐观情绪抬头的时候了。悲观主义者看起来很聪明,而乐观主义者看起来很天真。但事实支持乐观主义者,文化也需要转变,去支持他们,这不是为了避免一个可怕的未来(尽管更愤世嫉俗的未来听起来确实很糟糕),而是为了创造一个更好的未来。

乐观主义者未必总能把事情办好,就算能办好也绝非易事。这会很困难。Abrams 在我之前分享的那个视频的结尾说道:“这是一个关于抱负的故事。要想去到我们需要去的地方,我们需要有绝对的勇气。”这与“不是因为它简单,而是因为它很难”有着强烈的共鸣。我们在各个层面都需要更多这样的东西。

译者:boxi

来源:神译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