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镑／追踪纽西兰式搞笑的原点：访问詹姆斯康宁罕
文／乔治镑
2015高雄电影节特别规划了詹姆斯康宁罕专题，选映纽西兰短片导演詹姆斯康宁罕从开始创作以来，最具代表性的九部作品，他也在富含深度又轻松幽默的问答中，让观众更加了解他的创作理念。
问：是什么让你开始想成为一位动画师及电影创作者？答：当我就读摄影时，我做了一个3D有声照片秀，让观众在五分钟内全神贯注，并令他们相当感动，从那时起，我就对用时间来说故事的方式感到着迷，动画则像是一个相辅相成的东西，当时我对于拍片一无所知，只靠着我对电脑的兴趣做出电脑动画片，然而，随着我的信心增加，以及转移到混合CGI（电脑合成图像）及实景作品的兴趣，我开始执导有演员及幕后人员的影片。
问：《战场上的罂粟花》是一部非常感人的片，你和编剧大卫柯伊是如何发想的？答：我有个朋友是他的写作老师，帮他创作这部剧本，原本的理念不是拍成动画，我朋友给我读这部剧本，我觉得能拍成一部很棒的CGI动画，所以我和大卫联络，问他能不能给我拍成短片。
问：《从浴缸出击》和《僵尸百分百》显然都是对《从海底出击》和《新娘百分百》原文片名带有致敬或嘲讽意味的片名，这些片名都是你取的吗？答：是，我很确定这两个片名都是我想到的，它们绝对都企图嘲讽或令人联想我们玩弄的电影类型。
▲《从浴缸出击》剧照。（图／高雄电影节）
问：在《我的心里只有他没有妳》的结局令人意外，你想借此表达对于平权的支持吗？或者只是觉得有趣？答：我想两者都是吧，我可以这样说吗？结局的转折是我学生的主意，这个转折很有力，赋予全片一个崭新的意义，我知道这可能会冒犯一些人，但我并不担心，其实想出这个点子的学生，后来还想收回想法，因为他觉得不苏胡。
问：《第一次亲密接触》和《外星狩猎大行动》都有点B级片的风格，你喜欢这种类型吗？答：这两部片都来自同一位编剧，（他还写了《从浴缸出击》），所以我想他主导了影片的调性，我在媒体设计学校里创作的短片，都对于特定类型有所指涉和戏谑，科幻是帮学生创作视效的一大助因，因此拍出让他们喜欢并引以为傲的作品，成了我的动机。
▲《机器人行不行》剧照。（图／高雄电影节）
问：《机器人行不行》有逆转人类逐渐被机器取代的概念，也有点英美电视剧《办公室疯云》的风格，你反对人类被取代的想法吗?答：我不确定机器人会对文明造成怎样的冲击，有些人相信有机器人的生活会企及乌托邦的理想，机械化增加人类肌肉的力量的方式，能让我们急遽进步，机器人和人工智慧会增加我们脑力的能量，让我们在文明中突飞猛进，但我并不这么乐观，对于某些人的确是好事，但我担心多数人会因而失业，贫富差距变得更大，许多工作肯定会改由具有智慧的机器来做，有些工作会被遗忘，这种科技代表人们必须适应，并设法使用这种新资源，但我认为这不适用于所有人。
问：《月球霸气姐》是个对于美国首度登陆月球的讽刺剧，主角是女英雄，这部片是否旨在取笑美国历史与文化，以及男性主导的社会？答：是的，你提出了一些我们想玩弄的概念：美国文化帝国主义、美国人和他们的大批枪械（不过女主角也有一把枪就是），但片中的女英雄康妮，当然不想听这些粗鲁的运动员吹嘘他们登陆月球。
问：讽刺在你的作品中似乎是个共通主题，这代表了你对人生和世界的观点吗？答：我想我受到英式幽默非常深远的影响，我是看着「蒙地蟒蛇」喜剧、《黑爵士》和《年轻人》等电视影集长大的，而不是九点新闻。
我也喜欢道格拉斯亚当斯和泰瑞普莱契等作家，纽西兰有许多这种进口文化，然而我们也受到巨大的美国文化影响，讽刺剧和幽默是表现周遭事物，并帮助我们了解世界的绝佳方法，例如近几年来美国最好也最可靠的新闻，正是强史都华的《每日秀》。
在「蒙地蟒蛇」核心团员约翰克里斯一段具有启发性的话中，他彰显幽默的价值并抨击严肃：「对于自视甚高的人，他们深知他们的意识和自我主义会被幽默击破，所以他们将其视为威胁。幽默是随机、嬉闹及创意的基本要素，不论问题有多严重，我们都需要解决。」
问：纽西兰有彼得杰克森、安德鲁亚当森和安德鲁尼可等许多知名且成功的导演，你的作品有受到他们的影响吗？答：在许多层面上是有的，特别是杰克森和亚当森，他们让纽西兰冠上创新电影制作的声誉，许多本地的资源和设备都归功于他们，让我在拍片时得以使用。安德鲁亚当森和我的背景相似（视觉特效），我能从他身上学到很多东西，其实他正在协助我创作我的首部长片，希望能顺利完成。
问：为何你在2000到2009年间都没推出作品？答：我都在工作并学习，我有过一个长片计划，但从未进入制作，取得拍片资金并不容易，就连短片也是，但我现在的教职，让我得以在一年内拍两部片，这就是自2010年起，我的作品源源不绝的主因，我才刚完成另一部片，已经开始报名各影展，可惜来不及报名高雄电影节，我下周又会开始制作另一部。
问：请撷取一张在你作品中对你意义重大的画面，并解释原因。答： （见上图）我不确定这算不算画面，但这张图代表了我与学生一同完成影片的成功，赢得Siggraph亚洲动画影展评审团奖，是该校影片至今所获得的最高荣誉，此外，多数人并没发现这张图其实不是实景，我们在创作CGI时所达到的细腻程度，在这张图上清晰可见，就连头罩上假太空人拍照的假倒影都是，我还把它印成全开海报挂在我家墙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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