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野生动物家作客嫌怎可有蛇？　牠们厌世的原因就是「人类」

▲图文作家厌世姬的社群粉专封面，绘有动物的「各种眼神死」。（图／厌世动物园）文／动物当代思潮、动保记者Sandy Ball、资料提供挺挺动物 x 挺挺应援团+阿食也想回家-食蛇龟之声来自中兴大学食蛇龟保育团队的珠宏，一开场便透过艺术家钟凯翔的瓦楞纸创作，带大家了解石虎、台湾猕猴以及诸罗树蛙在台湾的生活处境，并以猕猴为例，要现场朋友思考──我们透过媒体获得的资讯，认为猕猴不外乎抢游客食物、扒衣服、吃农作物等恼人形象，然而为什么牠们会变成「泼猴」？有没有可能是人类的倒果为因？我们究竟做了哪些事，让猕猴产生这样的行为？珠宏说，会跟学员从这些保育类、特有种动物的生活状况谈起，是因为牠们深深反映了「动物生活在台湾有多辛苦」这件事。因此，本节小学堂接下来就要带大家一起来了解：「动物快乐吗？」以及「为什么人类成了动物厌世的原因？」▲珠宏透过钟凯翔的瓦楞纸创作，带大家一起了解野生动物在台湾的生活处境。（图／挺挺动物应援团提供）

让人越玩越绝望的桌游：动物大逃杀图文作家厌世姬及其团队联手打造的「动物大逃杀」桌游，以台湾黑熊、穿山甲、石虎、八色鸟、诸罗树蛙、食蛇龟、黑鸢等七种台湾野生动物为主角，游戏中，玩家扮演倒霉的台湾动物，切身感受牠们的生活，体验动物一直死掉、一直死掉、一直死掉……的过程。这个游戏企图让我们知道，曾经有一些颜色像七彩霓虹灯般的动物生命在台湾闪烁过，当前牠们的色彩正在因人类的过度侵扰与开发逐渐黯淡成灰。《动物大逃杀》若要一言蔽之，那就是──「然后牠们就死掉了」。 ▲WALK TONE以结语「总会有那么一种厌世，是爱这个世界的方式」真情推荐。

一句「什么都不知道」，就让动物轻易灭绝「灭绝」就是目前动物在台湾的处境。只要摸清楚动物的生存习性和所依赖的资源，要让动物灭亡简直是轻而易举。然而更多时候，我们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做，或者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就轻易地导致牠们的灭绝。「你知道台湾的野生动物快被水泥压死了吗？」珠宏说，台湾是一个充斥着水泥丛林的国家，它们遍布各处，像野外的水泥沟，之于人类完全不构成障碍，对动物却是一个完全无法跨越的陷阱，可能为了觅食、为了产卵，或单纯只是路过就掉进沟里，被困在浅浅的沟中死去。另外，近期有个企鹅的影片造成网友疯传，有人替它下了副标：「一条绳子就让一群企鹅可爱得受不了」。影片中，企鹅面对港边的缆绳，产生各种不同的反应，有的犹疑不前，有的来回踌躇，更多的企鹅尝试各种方式扑倒越过。对人类而言，那仅仅就是一条把船固定在岸边的绳子，而且绑很低，也没有任何污染问题，我们绝没有意识到这会对野生动物造成困扰。撇开「萌得受不了」，请严正想想，从这支影片可发现，人类对动物的影响远比我们知道的多更多，而且还会无限蔓延。 ▲企鹅们被一根绳子考到了。

无知的残忍：那些因「食补传统」而牺牲的动物们有些动物，在我们的不知不觉当中死亡；更有些动物，在人类有意的商业行为中大量减少。珠宏说：「如果我们不知道这些台湾正在不断发生的事，我们又要如何得知，在我们不清楚的状况下，人类造成动物死亡的方式还有更多？」我们早期的社会，迷信野生动物「比较补」，像是穿山甲的鳞片，据说有「通乳」的效果，因此台中的南屯曾是穿山甲的输出地，很多人家里有仓库，专门堆放外销用的穿山甲皮。另外还有乌龟，珠宏说，本以为台湾人爱吃鳖，没有吃龟的习惯，可是后来听友人分享，小时候就看过阿嬷用食蛇龟帮妈妈进补，把龟放入烧金纸的桶中，下面放炭火活活地干烧，龟在桶里挣扎得越激烈，据说食补效果就越好。生活在都市的我们，或许觉得这些事件年代遥远，但事实上它们就发生在我们生活周边。2006年至今的10年间，台湾有超过七成的食蛇龟被走私到中国大陆去；两年前在广州，被发现4600多只、重达五吨的穿山甲走私案，牠们的大鳞片都已被全数摘除集中。珠宏的家人也在山产店遇过老板端出热腾腾的穿山甲肉「盛情招待」，当时除了震惊，让人完全不知该做何处理。因此珠宏特别提醒大家──如果遇到类似状况，打110或119是没用的，请记得联络「保七总队」到场协助。

▲金门海关查获食蛇龟走私298只资料照 。（图／财政部关务署高雄关提供。）

易主为客：让我们改变观念，结局或许会不同现代人都有车，假日也希望去山林走走，但是我们很容易会忘记，不管是露营还是登山，都是「去野生动物家作客」。此外，很多人觉得山区没有测速照相，车子开快一点也无妨，但是此举虽然不会影响到人，却很容易伤到动物生命。像石虎是台湾目前唯一现存的野生猫科，近几年随着三义外环道开发案，石虎的栖地遭受严重破坏，被舆论与媒体关注提及的次数不断增加，然而，光是2017年累积通报的石虎路杀数量，平均仍是高达一个月一件。再以阳明山国家公园为例，这处台北人的后花园，每到假日便车满为患，于是短短的一段公路，就布满三、四十条蛇的尸体，里面不乏保育类，更别说其他动物。「亲近自然」的本意，是因为我们需要自然疗愈的力量，然而，当我们沉浸于开发新秘境、新露营区、新景点之时，总是经常会忘记，「那些地方原是野生动物的家」。甚至我们还会反客为主地认为「露营区怎么可以有蛇！」然后急着杀之后快，并得意自己为民除害。▲何处是台湾唯一仅存的野生猫科：石虎安身的家？（八甲山区石虎遭路杀资料照／苗栗县政府农业处提供）

晋身媒体宠儿，黑熊有因此幸福快乐吗？台湾黑熊是近年台湾最火红的野生动物，无论台铁、美丽岛捷运站、太阳饼包装还是世大运的熊赞，珠宏苦笑，「以黑熊做为吉祥物的企业与政府部门，都已经快要比野生黑熊还要多了！」然而，台湾黑熊有因此得利吗？牠们在台湾依然处境堪忧，族群数量也没有因黑熊公仔的广受欢迎而增加。珠宏观察到，让民众「知道这个物种的存在」，和「知道牠们发生什么事」之间，还有很长的距离需要大家的努力。最后，珠宏提醒，我们喜欢毛孩子、关心流浪动物议题，这些其实和关心野生动物是同一件事──如果我们在意自己家中或生活周边这些生命，那么我们也应该用同样尊重的态度，去看待野生动物，深入思考不分物种所有动物的处境。「然后牠们就死掉了」并不是一句玩笑话，请不要让野生动物最后只有这样单一的结局。

★「动物当代思潮」由台南大学吴宗宪老师召集学者及伙伴所组成。透过各种方式将涉及动保议题的「动物保护学」、政策与法律等，进行跨域讨论、交互检证。更多精彩内容，请上「动物当代思潮」脸书、「动物当代思潮论坛」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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