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论广场》拜习会 变数多（张雅君）

图为10月27日大陆外长王毅在华盛顿会见美国国安顾问苏利文。（新华社）

中国大陆外长王毅于10月27日起在美国华府展开高层访问，分别与美国国务卿布林肯和国家安全顾问苏利文举行会谈。拜登总统也会见王毅，呼吁美中双方必须负责管理双边竞争，保持开放沟通管道，以及共同努力应对全球挑战。王毅亦表达此行的目的在于与美方沟通，面向旧金山，改善和稳定双方关系。这也显示11月中旬中国大陆国家主席习近平前往美国旧金山参加APEC高峰会的可能性大增，连带的拜习会晤和场边会谈亦有望实现。

习近平之前由于缺席9月底于印度孟买举行的G20高峰会议，以致被国际解读认为习亦可能缺席11月中旬旧金山APEC高峰会，中共内部亦不时放出此种风声。

但APEC高峰会议对中共的重要性明显远超过G20高峰会。习近平若为避免与拜登会晤而拒绝与会，此届APEC峰会的话语权必将完全拱手让与美国，如同G20峰会一般，此明显不符中共利益。其次，APEC峰会有台湾代表团参与，习近平若不亲自参与，台湾问题极可能成为美国和相关国家关切的焦点。其三，最严重的是将凸显美中关系进一步恶化的趋势。

有鉴于此，自气球事件以来，中美关系看似剑拔弩张，但中共并未对美国要求恢复双边沟通对话，以及拜习会晤的呼吁完全置若罔闻。6月中共同意布林肯访问中国大陆，尽管中共不同意美方要求恢复两军沟通对话，但仍积极接待美国财政部长叶伦和商务部长雷蒙多分别于7、8两月的中国大陆之行。此显示中共有意愿从低政治领域缓和双边关系，以能为习近平参与旧金山APEC峰会，乃至与拜登会晤创造有利条件。

10月以来，习近平愿参与旧金山峰会以缓和中美关系的更明显信号，一是习近平接见美国国会参议院多数党领袖舒默率领的参院跨党派代表团。习指出中美共同利益远大于分歧，「修昔底德陷阱」并非必然。二是习近平会见加州州长纽松，纽松以一地方首长身分意外获习近平接见，一方面高大帅气的纽松被视为系拜登后民主党接班人，二方面更凸显习将赴加州旧金山参与峰会的意愿。

10月7日，以色列遭哈玛斯火箭偷袭以来引发的中东危机，亦有助于中美关系暂时缓和，正如拜登指出，中美应共同努力因应全球挑战，此也提供「拜习会」利基。王毅针对拜习会目的赴美沟通，一方面要确保习近平的安全与尊严，二方面要求美方必须履行一中原则和中美三公报，不可支持台独。美国则持续重复一中与维持现状政策。 AIT主席罗森伯格10月第3度访台，与3党总统参选人见面，确保台海稳定与现状维持，这已是美国最大让步。

然而，美国断无可能放弃对中共的战略竞争。也因此，中美双方关系互动明显脆弱不稳，极易受到来自于双方国内外环境中个别事件的影响，如气球事件。王毅仆仆风尘，纵有再大能力，也难以控制这些个别事件的影响。当前，中共军机频繁绕台，在海空不时迫近美国军舰战机，加以近日前大陆国务院总理李克强猝逝引发的中共内部政治氛围，届时拜习会是否能顺利举行仍有待观察。

（作者为国立政治大学国际关系研究中心兼任副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