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论广场》贺锦丽旋风改变选战主轴（吴瑞国）

虽然贺锦丽鼓舞了基层、唤起了斗志，但这仍是一场五五波的选举。图／美联社

过去一个月里，美国大选有如坐云霄飞车，经历了戏剧性的转折，包括拜登退选以及贺锦丽扶正。这些变化带来了两样情：共和党失落而焦虑，民主党则士气大振、气势上扬。本周登场的民主党全代会势将延续贺锦丽的蜜月期到九月初的劳动节假期，虽然选战剩下不到八十天，最后的冲刺才将随之登场。

虽然贺锦丽鼓舞了基层、唤起了斗志，但这仍是一场五五波（neck-to-neck）的选举。由于超过八成的美国选民不乐见「拜登对川普」的老旧戏码，而贺锦丽的出线充分将这种不满情绪快速转换为莫名的鼓舞，不仅民主党的选举募款、选民登记、以及志工招募纷纷创下纪录，掀起的「贺锦丽旋风」更改变了选战主轴，从两个八十岁老头的战争演变成跨世代的竞争。但无论最后是谁胜出，美国因政治歧异、族群冲突所造成的社会裂痕，将是白宫新主人无法回避的头痛问题。

贺锦丽的蜜月期结束后，接连的正、副总统辩论，双方势将端出牛肉、直球对决。在「拜下贺上」的日子里，贺锦丽最被外界诟病的就是她未能给媒体充足的机会，在政策及选战演变上提出她的看法，川普戏谑她不懂国政，给了共和党塑造她「无知无能」形象的机会。

芝加哥的全代会将通过民主党的政策纲领，由于这些是在拜登还是党提名人的时候所通过，贺锦丽可以发挥的空间有限，但凡事也不一定会「拜规贺随」，包括上周提出的经济政策，虽然保有民主党「劫富济贫」的传统精神，而「壮大中产阶级」的大伞涵盖四十岁以下选民最关心的买房、养儿育女等切身议题，过去几年年轻人或许对通膨、医疗费用的失望，民主党及贺锦丽不能、也不敢让他们在编织「美国梦」的路途上绝望。

对外关系上，尤其在中东及以色列的政策，贺锦丽可能与拜登做出区隔，就职后即可能限缩对以色列的支持，让饱受战争煎熬的巴勒斯坦民众得以喘息，这会对吸引年轻及特定族裔的选票有帮助。但在俄乌战争、美中政策上，贺锦丽将会大致遵循拜登政府的既定方针，加强对俄中当局的压力，从对乌克兰的援助到与中国的经贸战，力道与作法变化都不大，同时对中国的人权会加强关注，用新的角度来管控这多元而复杂的双边关系。

虽然势头在民主党及贺锦丽的身上，但姜是老的辣，川普并没有提前「卸甲归田」，在全国及摇摆州的民调双方几乎不分轩轾，胜负难分。但川普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尤其是那张嘴巴。虽然共和党幕僚要他减少人身攻击，但他总要占对手的便宜。若不及时改变策略，川普极可能输掉更多「郊区女性」（suburban women）以及少数族裔的选票，离班师回朝的目标将更遥远。这也说明了为何川普找一个年轻、但与他意识形态相同的范斯做搭档，不论输赢，范斯将会是他的路线继承人，虽然党内会有批评声浪，但三年五载内川普的影响力还在，既然当不上王，就做个造王者，最少保障自己不会身陷囹圄。

（作者为诚丰研究暨咨询中心执行长、加州大学柏克莱分校法学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