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者身心俱疲,想休息卻心生「罪惡感」…專家:一定要善用喘息服務
图/毕嘉士基金会
喘息,是可以好好放松休息
「杨奶奶是2016年6月来日照中心的,那时候她的长照等级是4级,一直到现在都维持在同样等级,就是我们跟家属很有共识,不论是在家里或是中心,都一起努力延缓奶奶的失能和失智。」在毕嘉士担任日间照顾社工的马聿萱说,杨奶奶是长照的成功例子,特别是小杨妥善使用喘息服务,在自己需要休息的时候,将妈妈送到日照中心接受照顾。
和杨奶奶相处多年的社工聿萱,勾着奶奶的手开心合照。 图/毕嘉士基金会
聿萱进一步解释道,毕嘉士除了提供日间照顾服务,让长辈可以在中心接受包含进食、沐浴等照顾,同时由于是小规模多机能服务中心,还能提供夜间喘息服务,让长辈可以在中心过夜几个晚上,照顾者则可借此机会安排小旅行或短暂假期。
过去在第一线有多年照顾失能、失智长者的经验,聿萱发现,一般人比较容易注意到的是被照顾者有什么需求、或是身体状况如何,但照顾者反而忽略自己其实无法一个人完成所有的事情,之所以有喘息服务的出现,也是希望能分担照顾者的辛劳。「就像字面上的意思,希望家属使用喘息服务的时候可以去做一些让自己放松的事情,好好休息,而不是把长辈送到中心之后,跑去加班!」聿萱如此说道。
喘息,并不需要有罪恶感
但即使有喘息服务的存在,就聿萱的观察,还是会有照顾者习惯无止尽地忍受在照顾上的压迫与负面情绪。此时社工就得发挥专业,在观察到照顾者不对劲的时候,透过引导和说明,提醒他可以适时地使用喘息服务。因为长年照顾失智或失能者的压力,造成照顾者施予家暴的案例,聿萱并不是没有见过。
一旦判断需要有其他长照服务的介入,聿萱也会先计算好个案可使用的喘息服务额度,再跟家属讨论。「不论是使用机构喘息、日照喘息或是居家喘息,多数人第一个想到的是钱够不够用,我的习惯是会先搜集好资料,确定对方额度够用,不至于在费用上负担太大,才会向家属开口提议。」
但即使撇除经济上的考量,当聿萱主动向家属提出使用喘息服务这个选项时,很多家属听到的反应是 ─ 情绪溃堤。「他们以为自己可以撑得下去,以为自己的疲惫始终没有人看见。有的人低头沉默,有的人默默流泪,也有人痛哭流涕。我想,要把自己的爸爸或妈妈送到机构去,还是有人会有罪恶感吧。」所以聿萱总是会告诉家属,喘息服务并不是把长辈送到机构之后就再也不会接回来,反而可以让家属有一天或数天不等的时间暂时从照顾者的身份中抽离,充饱电之后再继续照顾之路。
聿萱说得直接,在被照顾者离世之前,照顾者的辛劳是不会解除的,不管是在精神、体力或是金钱上,这都是很大的照顾负担。「当看到有些家庭的照顾系统和支持系统已经很脆弱的时候,是真的希望他们可以使用喘息服务,不仅个案可以得到比较好的照顾,家属也可以稍稍减轻负担。」
喘息,松绑生活上的紧缩压力
这其实就是小杨积极使用长照资源与喘息服务的目的,当年父亲往生前插管昏迷了十个月,这件事一直摆在她的心底,所以在得知母亲罹患失智后,小杨决定提早退休返乡陪伴,「一开始回来照顾妈妈也是会有冲突啊,那时候我为了让她记得事情,会故意生气,还砸东西,可是后来我意识到,妈妈就是生病啊,我跟她计较不是很奇怪吗?我在身边陪她,是希望她可以过得开心美好。」小杨知道许多家庭都曾碰过类似问题,对失智者好,她没有感觉,反而对她坏的时候就被记得很牢,小杨不想如此,于是时时提醒自己要调适心情。
散步是母女俩每天例行公事,小杨总会牵着妈妈的手一起前进。 图/毕嘉士基金会
另一方面,为了照顾妈妈做足功课的小杨,除了申请让妈妈天天到日照中心接受照顾之外,更把每年分配到的喘息服务额度用好用满。「虽然算起来时间还是破碎的,但我还是可以利用妈妈去中心时间做我想做的事情。」小杨最后也说道,喘息服务对她来说就是种帮助,运用越得当,产生的帮助越大,如果其他照顾者家属有类似需求,她会鼓励对方至少先去了解这些资源。
「每个人手上都有要处理的事情,利用喘息服务的资源协助照顾长辈,你的时间就可以空下来,包含压力,或生活上的种种紧缩,也都跟着松绑。」小杨很庆幸在住处步行可到的距离就有永大日照中心,让她和母亲能在照顾者与被照顾者的角色之间,获得外部资源协助。长照并不是条孤独道路,无需一个人完成所有事情,该喘息的时候就喘息,才能走得长远。
※ 有失能失智照顾需要,请拨打1966长照服务专线
本文转载自《毕嘉士基金会》,原文为:「照顾」不是一个人的事,需要的时候就停下来喘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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