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到此一游」签名地!让拜伦写下长诗的西庸城堡

西庸城堡(Chillon Castle)。记者游琁如/瑞士报导、摄影世界各地知名景点,都可以看到游客在不少地方写下到此一游的刻痕留念,近年来此举因破坏环境引起不少诟病。历史上第一个容许人「到此一游」的地方是哪里?记者走访瑞士西庸城堡(Chillon Castle),发现自罗马时期便存在的此古堡,于地牢内部签上由诗人「拜伦」签上第一笔签名,从此后引发长达超过百年的连环效应。▲城堡内部全是石头路面。▲城堡内地牢处。▲城堡内现有研发自酿之红酒。位处日内瓦湖湖畔的西庸城堡,过去是瑞士少见通往义大利与法国的重要之道,建于湖上一岩石小岛,由桥与岸边相连,城堡于十二世纪十六世纪萨瓦伯爵家族所拥有,16世纪被伯恩(Bern)居民。18世纪以后,正式成为沃州政府财产。西庸城堡内的史迹非常丰富,更完整保留了当时居民生活的样貌和物品,其中于地下室的地牢内,更曾于1530年至1536年间囚禁过日内瓦的独立主义之神父弗朗索瓦·博尼瓦(François Bonivard)。古堡囚禁过神父也许并非稀奇之事,但英国诗人拜伦(Lord Byron),曾于1816年时至城堡参观,当时城堡导览人诉说了神父被铁链囚禁之事,拜伦因听闻史实感叹不已,写下了著名的长诗《西庸的囚徒》,借此歌颂自由的重要,并且诗内慎重的诉说了神父被囚禁的心情写照。拜伦并于城堡内的石柱上留下亲笔签名,因而吸引众多旅客到此一睹其真迹。▲▼英国诗人拜伦,走访城堡后留下之签名,签名旁有不少旅客同样刻名留念。 ▲▼城堡内同时也展示了旧时的卧室厕所餐厅等。 为保护拜伦的真迹不因时间脱落,城堡使用压克力板将之保护,然而拜伦此签名却吸引为数众多的旅客到此模仿,也于石柱上签下自己签名,一阳旅行社领队俊杰指出,拜伦签名与模仿效应,很可能就是最早期游客「到此一游」的开端。虽然城堡至今已不容许游客继续签名,但这些模仿行为之字迹却仍保留下来,供旅客观赏。西庸城堡的美并非夸张的奢华,而是一种神秘与宁静的历史连结感。从入城堡的石头道路上便可清晰感受,城堡内保留旧时代人民吃饭的食物、卧室、餐厅及厕所等。从城堡地下层看向湖面,仿佛浩瀚无边不见湖岸的景观,映照城堡内宁静而酷冷的气息,也许可以体会部分《西庸的囚徒》中那份漫无尽头的歇息,耗尽了活力之感受。▲▼城堡处看相日内瓦湖,别有宁静美丽。《西庸的囚徒》--拜伦我的头发已灰白,但不是因年迈,也不是像某些人那样骤感忧惶,一夜之间变得白发斑斑;我的肢体已佝偻,但不是因劳累,漫无尽头的歇息耗尽了活力,是地牢的囚居把它摧毁。因为我一如其他的死囚犯注定与明媚的天地绝缘,身上戴镣铐,门上有铁栏。仅仅是因为我父亲的信仰我就在这里受禁,渴望死亡。我的父亲在烙刑之下死掉,因为他不肯放弃自己的信条;也是因为同样的缘故,我们全家皆身陷囹圄。我们;原来是七个,现在只剩一人,六个年轻的,一个是老年,立场始终如一,从未变心,面对着迫害狂反而傲岸。一个被火焚,两个死在刑场,用血在信条上盖了印章;为了歹徒不许信奉的上帝他们像父亲一样就义。另外三个被投进了地牢,其中只有我这残躯仅存。锡雍的地牢幽深而陈古,里面有七根歌特式的石柱;七根柱子灰白而高大,坚实地挺立在狱中幽光下。日光在牢中会迷失途径,刚刚透出厚墙的缝隙,转眼间便消失得无踪影。它在阴湿的地板上爬行,好像沼泽上鬼火闪动。每根柱子上挂着一只铁环,铁环中系着一根锁链;那铁器可是害人的东西,我的四肢上有它噬咬的痕迹,那些痕迹都永远留住,在我有生之年不会消失。此刻的日光有些刺眼,我很久未见过太阳这样升起;到底多久了,我也不知,自从我最小的弟弟在我身边死去,我就不再记数一长串沉重的日子。我们每人被锁于一根石柱,虽有三个人,可个个孤独,谁都一步不得走动,谁也看不见别人的面容;那缕苍白暗淡的光线,倒使我们看彼此像生人一般。就这样相聚,又这样分离,手被束缚,心却连在一起。虽然缺乏纯净的空气和阳光,却仍有些安慰注入胸膛;因为能听到彼此的说话声,可以讲述旧故事和新憧憬,或者吟唱英雄的壮歌,兄弟们就这样互慰着。但最后连这也失去味道,我们的话语变得枯燥,好似地牢石壁的回声,不再那么自如和充沛,与从前的情景大不相同,也许是产生幻觉的缘故吧,但我总觉得那 ​​不像我们的话声。在这三人中间,我最年长,所以应该支持和安慰他们;对于这点,我尽了最大努力,每个人也都是不遗余力。小弟弟最受父亲的钟爱,因为他的前额酷似母亲,碧蓝的眼睛宛如天穹。他天生一个快乐的性情,眼泪只为他人的不幸而流,有时流得像山间小溪,除非他能够解除忧患—— 他最怕看见人间苦和愁。另一个弟弟也是心地光明,但他生来是为与人抗衡;他身材魁梧,刚毅烈性,不畏抗拒世间的战争。他乐于奔赴前列而就义不愿身陷地牢,恹恹待毙。他的精神已被锁链摧毁,我眼看着他默默地枯萎。对于他,这地牢恰似深渊,戴脚镣是最大的灾难。莱芒湖紧挨着锡雍的墙,在墙下百丈深的深渊里,湖水潜流教会而奔流;从锡雍的洁白的城墙上,一根测深线直伸到湖底,而滔天的波浪把城墙围起,水和墙围城双重的防线,把地牢变成了或人的坟墓。我们的黑洞就在湖水下,日夜能听见水波的拍打;它在我们头上哗哗作响,在冬天,我曾感到水的浪花,打进铁栅栏,那咆哮的风正在快乐的天空中纵情奔腾;那时连石墙都在晃动,我虽感震撼也毫不慌张,因为面向死亡我又有何所愁,死亡会让我重获自由。我说我的弟弟萎靡不振,我说他们的壮志已消磨完尽,他憎恶地挪开他的食物,并不是因为嫌饭食太脏,因为我们习惯于打猎的粗粮,对于事物好坏并没较量,从山上的羊挤出羊奶,已变成城沟里窑来的水, 湖波浩渺,水深百丈, 巨大的潜流回合而奔腾,雪白的浪花拍打着城墙。 水和墙造成双重的囹圄, 把地牢变成或人的坟墓。我们的黑穴就在湖面之下, 日夜能听到水波的拍打。 我曾感到冬季的浪花打进栏杆, 怒吼的风肆意奔驰在蓝天。 那时石牢的四壁都在摇晃, 我感到了捍力,却不惊慌; 面对死亡我感到快乐, 因为它会使我得到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