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腾思潮》原厂制造、原厂标签、直送台湾，都是搪塞——拆穿蔡政府的疫苗三原则（施威全）

总统蔡英文强调BNT疫苗采购案符合「原厂制造」、「原厂标签」、「直送台湾」三原则，表示政府的坚持，守护了人民健康。三原则，其实与健康无关；三原则是概念混乱的文宣标语，拿来搪塞、脱罪。(图/本报资料照)

台湾企业向上海复星采购疫苗，终于定案。之前疫情指挥中心把疫苗公司的「大中华代理权」政治化，作为阻挡采购的借口；现在总统蔡英文向人民邀功，透过脸书强调采购案符合「原厂制造」、「原厂标签」、「直送台湾」三原则，表示政府的坚持，守护了人民健康。

三原则，其实与健康无关；三原则是概念混乱的文宣标语，拿来搪塞、脱罪。

原厂标签是假议题。各国红酒进口台湾，原厂标签上会加贴中文标签，用中文注明商品名称、生产制造商、原产地及主要构成物等。中文标签不会让红酒不好喝，或更好喝。

台湾规定进口物品标签的法律有十四部，疫苗也受规范。例如医院常见的「巴斯德细胞型日本脑炎活性减毒疫苗」，是「梅里埃集团」（Mérieux）的产品，其控股公司设于法国里昂，子公司「梅里埃科学」的总部位于美国芝加哥，台湾人施打的疫苗，则来自于泰国厂，由台湾的「赛诺非」药商进口，台湾的「裕利包装厂」贴上中文标签（如图）。

普遍施打于台湾婴儿的脑炎疫苗，政府没有规定「原厂标签」，也没因为贴上了中文标签，疫苗效力就变差。

脑炎疫苗的例子也可以戳穿「直送台湾」的话术。梅里埃集团是世界疫苗研究先驱，由法国科学家马塞尔•梅里埃在1897年创立，一百多年来梅里埃家族成为生物科学王朝，世界顶尖品牌。台湾婴儿打的梅里埃，并非法国直送台湾，这无损疫苗的合法性与效力。

至于「原厂制造」，更是含糊不清的借口。脑炎疫苗来自泰国厂，而不是法国，算不算原厂？台湾人正在打的AZ新冠疫苗，并非来自英国，成品在日本制造，日本厂使用的原汁液来自中国大陆的无锡药明生物技术公司、比利时 Henogen SA、美国的 Catalent、英国的 Oxford Biomedica与韩国的SK Bioscience等。这些代工厂（OEM Original Equipment Manufacturer）与设计代工厂（ODM Original Design Manufacturer），两者英文里都有原厂字样，到底算不算原厂？鸿海与台积电采购的BNT疫苗，德国辉瑞的产品，辉瑞在全球各地共有43厂，BNT疫苗若来自这些工厂，算不算原厂？

蔡总统的三原则，台湾已经施打多年的脑炎疫苗，并不符合；目前台湾人正接种的AZ疫苗，不符合；未来入台的BNT疫苗，也未必会符合。三原则喊假的，混淆视听。

三原则被蔡政府做成网路梗图，侧翼、名嘴配合传播，其宣传逻辑是：干扰企业采购疫苗者，不是蔡政府，而是中共；三原则代表BNT疫苗与中国大陆无关。

BNT疫苗案，政府该专注于人民健康，而不是谁当代理商。蔡政府龃龉于上海复星的「大中华代理权」，驻德代表谢志伟公开说「大中华」是荒谬的概念，坚持鸿海等企业一定得直接与德国方面谈。为此政府纠结了两个多月，还是绕不过去，终究仍得向上海复星采购。民进党的说词悖离商业现实。跨国企业中，有的把大中华区总部设于中国大陆，这不代表台湾是中国大陆的一部份；有的把大中华区的办公室设于台北，这也不代表北京与上海受台湾统治。蔡政府硬把大中华代理权加上统独意涵，依其逻辑，欧洲风电公司把亚洲营运总部设于台北，日本与韩国不就都是台湾的一省？

谢志伟不知的是，美国贸易代表署（USTR）就是把台湾事务归类在中国事务项下。日前台美重启TIFA协商，美方代表Terrence J. McCartin的正式头衔是Assistant U.S. Trade Representative for China Affairs，中文翻译为美国贸易代表署中国事务助理代表，或者依美国在台协会（AIT）的翻译，称之「美国对华事务助理贸易代表」。但台湾媒体都不提他的全衔，少数媒体用「负责中国台湾香港事务的助理代表」。美国的「中国事务助理代表」负责与台湾谈判，民进党不抗议美国将台湾事务归类于中国事务；但BNT疫苗，民进党政府硬拿上海复星的「大中华代理权」做文章。

上海复星，企业体庞大，里面设有中共党组织，与台湾协议合约时，当然有其政治立场。大陆企业里的中共党组，领头的，许多没有专业技能，应酬吃饭之余，就是打报告，宁左勿右，迂腐不敢放开手脚。这就是台湾企业与上海复星协议时的中共因素。台湾疫情指挥中心口中的「敏感议题」，层级就这么低，大陆药厂鸡毛蒜皮的考量，到了我政府口中，夸大为国际大事。

也是由于总有些台湾人民认为台湾是世界的中心，以为包括中共在内，各国强权每天无所不用其极盯着两岸关系，一涉及中共，就以为天大地大，让民进党很便利地拿中共因素恐吓台湾人民。

中共不是铁板一块，中共因素，要看涉及的层级，并非每个事情都是习近平和中央对台小组在打压台湾。上海复星争议，若在两岸政府可以直接联系的马政府时代，一通电话就解决了，台湾一个处长就压得住上海复星或对口上海台办；蔡总统执政，两岸官方不往来，民进党政府更该设法解套，排除上海复星党组不识大体、小鼻子小眼睛的政治担忧，但民进党却把小事夸大，锁链往自己脖子上套。中共因素成为民进党卸责的借口，而不是想办法处理。

美国赠台疫苗，透过世界卫生组织（WHO）的COVAX平台进行，COVAX里有中共的角色，美国疫苗成功抵台，代表中共默许。日本赠台疫苗，日本先与中共打招呼，中共原希望透过COVAX平台，但日本不同意，中共也没坚持。中共、日本不愿意在此事情上花力气纠缠，毕竟双方有更重要百倍的事情要合作，一是合力落实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协定（RCEP）；二是恢复安排习近平访日。美、日给台疫苗，表示疫苗一事，中共不是太在乎，处理的层级有限，中共开绿灯，早已定调。在此脉络下，台湾向上海复星买疫苗，不管买家是官方还是民间企业，不是问题。

中共对台湾事务指指点点，令人讨厌，但民进党政府把事情愈搞愈混乱，自己制造麻烦，对台湾人民健康毫无助益。事情绕了一大圈，最后疫苗还是得向上海复星买，蔡总统面子拉不下来，失去尊严，发明了三原则，用宣传素材遮掩政府的尴尬。

来到台湾的BNT，包装上将不会有「复必泰」三个字，但事实上BNT就是复必泰，抹煞不了。在台湾不称做复必泰，少了三个字，台湾民族主义就高潮了，但不代表台湾就成功独立于中国之外。抹去复必泰三字，蔡政府引以为荣，夸称「原厂标签」，那就请再接再厉：身心科用药Zanax为例，台湾和大陆的名称一模一样，包装上都写着「赞安诺」，用于焦虑症、忧郁症、失眠，看起来两岸的精神官能症者快统一了，民进党赶紧努力阻止。

（作者为伦敦大学伯贝克法律学校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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