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格线上的黑白魅力 职业围棋棋士

俞俐均自4岁起便着迷于围棋的世界,更立下志向要成为职业选手,至今已参加过无数比赛。(图/林冠良摄)

台湾对于围棋的概念多为休闲娱乐,但其实有一群人正努力推广这项棋类运动,并积极参与世界赛事,不仅提升台湾的国际能见度,也将围棋的魅力传达给更多人知道。拥有「围棋甜心」之称的俞俐均,4岁第一次接触围棋、9岁决心成为职业棋士,13 岁时便成为台湾第一位女子业余七段棋士,15 岁即通过职业赛事检定成为一名职业棋士,从此沉醉于围棋的世界,在方正格线上,透过一颗颗黑白棋子,追寻人生奥义

赛前准备

维持手感、稳定身心

人生大半时光都与围棋共度的俞俐均,曾在2015 年加入中华职业围棋协会新锐队,并在2016 年远赴韩国国家队受训,让她有感于国际与台湾认知围棋的差异,「各国棋院教学方式其实大同小异,但风气相差甚大,韩国比较严谨专心,而台湾比较轻松自在,这也是为什么『围棋棋士』一词,在国外被视为一种专业,但在台湾却容易被打上问号,甚至有围棋只适合聪明人学习的误解。」

左:俞俐均(左)曾前往韩国受训、参与比赛,感受与台湾不同的比赛氛围。(图/俞俐均提供)右:初学围棋时,可以透过阅读棋书建构观察棋局的基本概念。(图/林冠良摄)

不过,无论在哪个国家,一位优秀职业棋士的养成,并非靠运气,也非高智商,而是日常便与围棋为伍,时时思考棋路以及对战的方式。俞俐均提到,初学围棋时,她会大量阅读棋书,书中有众多制式棋理可以参照模仿,但是跳脱基础以后,就必须仰赖实战练习,从中推敲琢磨每一场棋局,才能将各种布局内化运用,「平常的训练中,我会依照个人状态选择训练模式,有可能是单纯的摆棋,维持手感,也会设定死活题,让自己灵巧应变战略,或是与智能AI 对战,培养大局观、增进计算力。」

屡次在赛事获得亮眼成绩,是俞俐均的成就感来源,但是在光鲜的背后,所有职业棋士都会面临撞墙期,这时候,对于棋局的思考判断或逻辑推理都不是突破困局关键,而是适时调整心情身体状态,找回自己的步调。俞俐均不讳言自己也曾经历低潮期,因此她开始习惯慢跑,用运动放松身体,同时让心情恢复平和,「身心状况和赛事表现息息相关,稳定维持自己的身心节奏,也是职业棋士的必备条件。」

比赛期间

等待机会、冷静应对

俞俐均分享,在培生文教基金会棋下的海峰棋院推动下,台湾越来越多企业投入赞助围棋赛事,才有了现今的海峰杯、棋王赛、UMC联电杯快棋争霸战和名人冠军赛,「台湾的围棋赛多以男女混打为主,约莫一百多位职业棋士中,女性仅占10%。」对此,俞俐均感慨认为,「女性同样拥有综观棋局的思维能力,因此期待自己能够强化优势、补足劣势,让心境维持冷静,沉着面对棋局的判断。」她以自己的经验为例,「有时候进行到中后盘,发现自己处于劣势时就会开始着急,最后因操之过急下出无理的棋,反而被对手抓到破绽,让原本还有赢面的棋局瞬间结束。」

赛后利用AI智能进行「复盘」训练,是精进棋艺的最佳方式。(图/林冠良摄)

此外,一场赛事短则一个月、长则半年,从回合淘汰制,直到八强循环战,每一场棋局动辄5、6个小时起跳,极为考验职业棋士的定性,比赛最忌心浮气躁而自乱阵脚,「专注当下是制胜的唯一关键,直到比赛结束前,都不能松懈。」

赛后检讨

透过复盘回顾思考棋局

对俞俐均而言,围棋是需要领悟力的棋类运动,因此身为职业棋士,必须格外重视自我检视。回顾自己对战过的棋手,年纪最小仅11 岁、最大40 余岁,因此能否取胜无关年龄,每一次对弈,都有值得反复思索的部分。专业围棋棋士为了维持胜率,必须投注大量时间琢磨棋艺、思考布局,所需具备的专业知识,以及所承受的压力强度,俨然超过一般休闲性质的对弈活动。

因此比赛结束后,俞俐均会透过AI 智能将对弈棋局重新摆放进行「复盘」训练,这也是增进棋艺的重要关键。由于AI 智能的精密计算能力是人类所无法比拟,所以她会将棋局重新套入软体当中,让AI 智能完整示意每一手的最佳着手处,并分析当棋子落在不同着手处对于棋局的影响和胜率,进而审视自己的失误、模拟对手的思路,「但AI 智能只能呈现结果,无法述说原理,每一个落棋点的原因,仍要靠自己领悟个中奥秘。」

无论是职业棋士的人数,或是一般大众的关注度,相较于中国大陆、日本和韩国,围棋在台湾是相对冷门的棋类运动,但俞俐均并不因此感到气馁,2022 年将迎来四年一次的亚洲运动会,这一届难得地将棋类纳入竞赛项目,为职业棋士搭建崭露头角的舞台,「我只有一个目标,专注训练、认真比赛、大力推广,为台湾争取荣耀,也让更多人能够认识围棋的魅力。」

BOX:

图为俞俐均(图/林冠良摄)

姓名:俞俐均

职业:围棋棋士

特质:努力、坚持、耐心、不服输

工作任务:在毎场赛事中精益求精,与各方棋手切磋,提升棋力

核心理念:把握眼前毎个得来不易的机会,全力以赴,才不愧对自己。

本文作者:谢宛庭

(本文摘自《台北画刊2月号637期》)

《台北画刊2月号637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