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北路妈妈桑的人生哲学】雨夜烟火
5月初,梅雨季刚开始,我们踏进林森北路六条通的日式酒吧,这天店内只有吧台散客。
林森北路店家的淡季是5月报税和9月开学,7、8月暑假,客人也要带孩子出游,过年更是全家团圆的日子,这时候还会来酒吧的人,绝对是最忠实的顾客。
酒吧客人川村真史从事软体工程,因为席耶娜的交情大方答应受访。2年前,他来台赴任,「一个人来台湾很寂寞,没有朋友,但酒吧员工对我很好,也透过这间店认识了其他客人,我真的很感谢席耶娜。」问他不去日式酒店吗?川村说,酒店是跟日本客户去的,去酒店会有工作的感觉,但放松的时候,他只想一个人静静喝酒。放假有空的时候,也会跟这里的店员约去吃饭、唱KTV,连酒吧的员工旅游都参加。
酒吧晚上8点之后才开门,但席耶娜白天也没闲着,她常常开车载客人上山找茶叶、前往各地景点。5年前刚开店,「我提早打烊,带客人一起去阳明山、纱帽山泡温泉,去吃鼎泰丰。鼎泰丰吃了有100次、台北101去了50次、九份去了7、80次。」席耶娜妈妈也说女儿傻,「今天带2个妈妈桑去九份玩,她们只给她3千,租车就不只3千,她就说『我去日本他们会照顾我。』不过她的客人来台湾也会问候我,送我香水、巧克力、口红。」
送出去、拿回来,这笔帐很难算清楚。以前在日式酒店,每逢客人升官,酒店小姐会送客人名牌领带夹、皮带庆祝。现在席耶娜在酒吧,依然为客人准备USB夜灯。钱包缩水,心意不变。
午夜时分,席耶娜忽然带店内几个客人起身去放烟火,原来是有人生日。寿星在店门口,用打火机点燃烟火,4、5名中年男女雀跃地站在人行道边,开心得像过年。活到这把年纪,大概都不爱庆生了,就算有人为你庆祝,幸福感也会变薄,因为生日不过是个人人年年都有的平凡节日,但在酒吧仿佛成了值得庆祝的大事。
火花只持续短短几秒,因为雨天放烟火,白雾久久才消散,大家很快就进入屋内躲雨,只剩下淡淡的、被人在乎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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