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美玲／《伪婚男女》舞台剧VS.电影

文／周美玲

2017夏，六城彩虹系列的第一部作品「伪婚男女」首播，故事工厂随即提出了合作舞台剧版的邀约；因为与故事工厂十年的老交情，我答应一挺。相挺不难，但做出一个会让人掏钱买票的好作品，可没那么容易。

▲《伪婚男女》舞台剧，王乐妍、唐振刚、福地祐介、王承嫣（小蛮）。（图／记者屠惠刚摄）

过去，为了让人掏钱买250元的电影票，我总斤斤计较各种制作细节；现在，剧场一张票价最少也要500元，我们岂能给观众一模一样的东西？况且，既然要做剧场，作品就该有独特的「剧场美学」，若只是重复电影就太没意思了！观众又何须进来剧场走一遭？因此一想，单纯的相挺，演变成一个创作责任。

所以在舞台剧剧本的改写上，我决定大胆加入一套象征系统：创造一个动物世界。就这样，卢梭画作里的丛林，悄悄出现在了舞台上，萨满鼓声远远传来，丛林里的神秘氛围，直指着人类的潜意识……狮子跳奔出来、鳄鱼冒出水面，动物们展演着剧中一对gay、一对拉子的内心世界。不久，两个妈妈出场，这个gay与拉子假结婚的小家庭，开始兴起波澜……

人类的演出部分，依惯例以写实基调演出没问题；但，穿插于剧中的动物呢？他们的形象会是什么？这些动物演员的肢体，又该如何展现？而不会令人感到突兀？我找了很多参考影片，如：日本舞踏、原住民祭仪…然后对肢体设计老师小冬和怡雯说：我们可否找到一套「介於戏剧与舞蹈之间」的肢体语言，透过一种幽默的方式，来展演潜意识里的原始欲望、欢爱本能……透过这样的直白展演，剧中人类的私密恋情酝酿着、累积着，直到同性恋秘密被揭发，妈妈崩溃，世界爆炸。

▲唐振刚（左起）、周厚安、李京恬演出《伪婚男女》电影版；钟瑶（最右）演《替身》。（图／三映电影提供）

冲突后巨大的安静，依然回到萨满鼓的悠悠以对。我们都是巨大丛林中的渺小动物，为了努力讨好社会，如「伪婚男女」一样，我们舍弃了自由，活在人类设限的框架里，却不知不觉把亲爱的人给扭曲了。

舞台剧版的「伪婚男女」，对小人物更加充满同情与怜悯。在紧凑的剧情推移中，我们嬉笑怒骂，我们悲伤哀嚎，我们矛盾不知如何面对社会，我们内心想拥抱真实的自己……到最后，我们会被动物世界疗愈，得到最终的谅解与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