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非洲舞蹈家金威特:找回生命原始脉动的力量

图文提供/魅丽杂志】文/赖佩霞

好想跳舞!这句话不时就会在我心中燃起。我是一个爱唱歌、爱音乐的人,由于结婚生子,忙于锁碎的家务,平常能够静下来听听音乐或找个时间好好唱个歌的机会不知为什么变得贫脊,一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自己已经不太听音乐,也不太唱了。

对一个从小喜欢听西洋乡村歌曲的我来说,不听音乐、不唱歌会怎么样?坦白讲,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太大的损失。但是,当有一天,当有机会遇见对的心情、对的场景、对的伙伴,当再一次被音乐、歌声及自己的引吭高歌激励时,才会深深记起,自己曾经如何被音乐感动、抚慰跟滋养。这时,所有的「失落」清清楚楚呈现在自己眼前。

重新点燃「爱苗」是如此令人喜悦!

婴孩喜欢吟唱,喜欢呜呀呀说话,喜欢漫无目的地奔跑,喜欢跟着节奏扭腰摆臀,喜欢大笑,这一些随着「教养」,或随着课业压力都被我们给遗忘了。你说,少了这些有没有损失?大概没有,因为我们也就慢慢习惯了它的缺席。只有等到某一天,它回来了,这份畅快与自由才提醒了我们这些曾经带给我们大快乐的小确幸。

今天的受访者金威老师,是个爱跳舞的人。当我问她她的非洲舞课程能提供人们什么的时候,她回答:「欢乐!」就这么一个简单又让我悸动答案

「欢乐!」也许没有想像中的困难,只是我们忘了它的滋养对我们过日子的重要。希望这一篇访谈可以连结我们内心那个熟悉「欢乐」的自己,同时,有意识地带着那个习以为常觉得没有心动也没关系的自己,燃起「爱苗」,踏踏实实地再创造出一个有真情、有活力生命第二春。

旅行总为学舞非洲舞为一生所爱

赖佩霞:你是一个美国人,为什么会选择教非洲舞,这让我很好奇。

金威特:我来自美国纽泽西州。十五岁时和一个喜欢跳迪斯可男孩交往,他的旋转、姿态技巧都让我相当惊艳。我发现了其中无比的乐趣,所以就上了第一堂舞蹈课,自此开始我的舞蹈生涯。隔年我在中学上一些舞蹈课,包括爵士舞踢踏舞。十八岁时在纽泽西学院上非洲舞课,对非洲舞感到相当惊喜,于是后来决定成为专业舞者

当时由于非洲舞对我来说并不难,也喜爱现代舞芭蕾舞,因此有一阵子内心有些挣扎,先把非洲舞搁一边,有好几年专注现代舞和芭蕾舞。但在一次进行现代舞的表演时我的背受伤了,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能跳舞。我的一位现代舞老师看着我说:「如果你不动你的脊椎,你就无法再跳舞了。」后来我到纽约上非洲舞课,突然意识到「我在想什么,我在做什么?我应该跳非洲舞就好了!」所以我重新开始学非洲舞,开始移动我的脊椎。

当我回头去上非洲舞课同时,也专注于巴西舞,有一天我决定去巴西看看。我当时的老师是美国人,他的妻子是巴西人,曾在巴西住了二十年,她对巴西祭典舞蹈、嘉年华桑巴非常熟悉。在去巴西参加舞蹈节之前,就看过她跳一些不同形式的非洲舞。后来,我认识了一位从布拉萨刚果来的老师,因此深深爱上刚果舞蹈。

我虽然跳各种型态的舞蹈,但我的心被巴西舞和刚果舞吸引。它们非常不同,刚果舞比较细致,有许多旋转的动作。我从未到非洲旅行,我总觉得刚果不是一个适合独自旅行的地方,当时并没有机会以团体旅游方式到那里。然而,每年夏天在加州湾区有刚果舞蹈节,我每年都参加并向所有的老师学习,他们之中有些人来自巴黎,有些人来自刚果。在加州我反而学到许多不同的刚果舞。

一九八八年我到巴西学习祭典舞蹈和桑巴。当我第一次到巴西,在舞蹈节的街上我到处找舞蹈课并且去上课,还参加祭典仪式,看他们不同风格的舞蹈。有一次我走在街上,看到一个十岁男孩在跳桑巴,我请他告诉我如何跳得如此细腻,很有趣,他真的很有耐心的教我。

我去过许多地方,总是为了学舞。我曾在新墨西哥州大学、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瑞恩甘乃迪学院、尤金奥勒冈科比学院、以及一些社区学院任教,大概待过十个学校。当新的事情发生,我就有了不同的新方向。生命会改变我们,然后往另一个方向走。我现在的舞蹈生涯,也和自己所经历的生命转化有关。

随着生命不同阶段流动转化自然发生

赖佩霞:你所说的转化是什么?

金威特:我一直在跳舞,只知道舞蹈,它是我的工作、我的生命、我的全部。我没有结婚,没有小孩,就是一直跳舞。我所有的一切就是舞蹈。当我回头看,自己已到中年,我拥有什么?生病、受伤、意外,有一段时间受伤必须暂停跳舞,为此我需要一份稳定的工作。

二○○八年我成为上班族。四十四岁以前,我从未有过一个正式的工作,一天八小时,一周四十小时坐在办公桌前。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知道自己是谁。我在想这是谁,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变得沮丧和悲伤,陷入困境,开始探索,透过经常静心和练习瑜伽,去经历「我是谁」的灵性转化过程,以及用另一种方式思考如何面对人,反而放慢了整个步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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