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轩:要过得像人 而不是像个机器人
DJ、作家、主持人,同时也是台湾知名作家刘墉之子,顶着多种头衔的刘轩,总和音乐、写作脱离不了关系。虽然拥有哈佛大学教育硕士与心理学博士班的高学历,但在国小时刘轩却是个写程式高手,更透露如果后来没有放弃的话,现在的他可能是一名电脑工程师。总是大胆拥抱科技新品的刘轩,除了用过大家耳熟能详的装置外,还用过许多早已绝版,只活在科技史里的产品。直到现在他仍常思考科技与人的关系,他认为最终只有善用科技传递人味,这才是科技进步最大的意义。
小时候我是独生子,直到16岁我妹才出生,在寂寞的童年下,电脑就是我的玩伴。
我从小学三年级开始玩电脑,一开始是为了自学写程式,然后就爱上了。我还记得写的第一个程式,是可以在荧幕上一直写Hello,最后把荧幕填满。第一部电脑我记得很清楚是Commodore Vic 20(编按:于1980年上市,是全球第一款销售超过百万部的电脑),它在那时候有非常了不起的8K RAM,不是8M喔(大笑)。
那时也没有储存的东西,程式写好要录到cassette上,因为国小没钱买,所以每次写完程式要用手抄下来,下次电脑开启时再重新输入,我打字的功夫就是这样练出来的(笑)。虽然学校也有一些初级电脑班,但那时我已经远远超过同学们了。
在小学四、五年级的时候,我就写了一个很难的程式,整个程式印出来大概有20页,密密麻麻的,还在纽约的比赛得了第二名。我也用过BASIC写游戏,可惜转成C++的时候,我就停了,现在觉得满遗憾,如果继续学下去的话,说不定现在就不做音乐了,变成电脑工程师。
我从来没有怕过电脑,我觉得它是一个很听话的玩具,输什么指令就会出现什么,程式没写好不能怪电脑,只能怪自己,所以它也训练了我很多的逻辑思考。
我对科技产品的接受度很高。我是很早期的苹果用户,从Apple II一直到iPad,几乎苹果有多老,我就用多久。但同时我也用PC,我从DOS开始,用到Windows XP时真的是王(笑),音乐界的朋友电脑有问题,我都可以帮他们解决。我连Amiga(编按:于1985年上市的经典电脑品牌)和NeXT(编按:贾伯斯离开苹果后创立的电脑公司)都用过。
我也是Facebook非常早期的使用者。因为Facebook创办人是哈佛毕业的,电影《社群网战》有一幕说,当初佐克柏写好程式,交给艾德华多,让他先给凤凰俱乐部里的人用,从那30几个会员扩散开来,整个Facebook就是从这边开始。我以前就是凤凰俱乐部的会员,那30几人传出去的第二波我就收到邀请函。
但我注册帐号后大概一、两年都没有再碰,因为那时我已经毕业,但Facebook还是非常校园的样子。当时会觉得里面是一群小朋友,后来再回去用才发现:哇!怎么每个人都在用Facebook。后来也开了粉丝团,最近粉丝人数刚破5万人。
但年岁越大反而接受度越低,以前东西不work,我会想办法骇客它,现在不work就换下一个。像我App下载不多,我最喜欢看大家整理出来的Top 10,再把前五名下载下来,直接找出最符合需求的App,跟以前玩电脑的方式完全不一样。
科技回归人味才有力量
最近我才跟姚谦老师聊天,因为他写了一本书,然后附上一片CD,里面录的声音非常单纯,就是一个人跟一把吉他。他说因为现在电脑太万能了,我们要回归到真的跟大地和人有接触的东西,从人发出来的声音才有感染力,这点我非常同意。
像我之前写的书里面,有一篇〈21世纪的春节〉,引起满大回响。我讲到大家过年没有在给红包,有次我爸妈传Skype过来,告诉我今年不给红包了,直接汇到我户头里。刚好爸妈那时也要付一笔钱,我就说那我直接帮你付了,大家就是用这种虚拟现金来回,却少了实际拿到红包的感觉。即使你把10块钱放到红包袋里,但能一起团聚的感觉却非常不一样。
可是在同时,如果你跟你的家人分离两地,像我的外公、外婆住在美国,但他们天天都可以看到孙子、孙女,这就是透过科技达到人味。你怎么透过科技跟家人、亲人、爱人沟通,这才是科技最后带给我们的东西。我们要过得像个人,而不是像个机器人。
10几年前比尔盖兹写过一本书叫《Business @ the Speed of Thought》,在那时就形容过未来世界的样子:你想到什么,可以立刻把想法传递给对的人,把众人聚集起来完成一个动作。现在也真的看到了,无论在商业上或政治运动上,像茉莉花革命,这就是让想法(thought)成为行动的力量。
不过同时我们也要反思,当想法变得这么重要时,我们是不是要多花一点时间在思考上?跟科技是不是也要保持某种距离?你花多少时间吸收资讯?又有多少时间反思资讯?而不是被科技绑住,一天到晚爬文、看朋友新的动态??。即使现在不写程式了,但我还是非常关心这个社群发生的现象,因为这是一个没有办法回转的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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