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论/美国是罗斯福号,台湾是铁达尼号?

现今停靠在关岛罗斯福号确诊人数已增200人左右,舰长克劳齐上校紧急写信请求美国海军提供资源,并呼吁高层让船上4000名船员下船接受检测。(路透社

美军航舰罗斯福号爆发疫情,舰长自行向外界揭露讯息,因而遭海军部拔官,但离舰时舰上官兵欢呼送行,爱戴之情自然洋溢,视频经社群媒体四出传播,引发全球媒体瞩目。事件在舰长去职以及舰上人员移驻陆地隔离检疫后暂告平息,但已充分暴露美军在防疫作业上情报失灵、应变失序,就全球最强大的武力而言,面对疫病威胁,却未能彰显应有的生物战防护战力,已经够难堪,指挥系统竟出现沟通障碍,可能更令人忧心。

检讨事件发生过程,特别是当下级(舰长)认为必须从权应变,指挥体系(海军部)却坚持规范时,上级应让下级理解上级的意图,但海军部与舰长沟通不良,而且各自坚持立场,最终舰长选择透过媒体与海军部对决,虽赢得部属支持,却失去舰长职务。此事完全悖逆美军鼓励前线指挥官依据战场实况积极主动创意作为,以任务导向为准的指挥传统与战略文化,反而暴露出军事体系也沾染忽视专业、操弄媒体、玩弄政治的社群媒体时代特色

舰长与海军部对决

罗斯福号航舰返回关岛靠泊后,检视应变作业状况,该舰周边警卫人员管制进出并不周全,支援清除消毒的专业人力装备资材也不到位,接送该舰官兵移驻陆地检疫的隔离作业人员,本身更是配备不全、防护不周,再加上舰上官兵群聚欢送舰长,仍不知保持防疫距离,令人骇然。

对照美国疫情的严重程度,可知其全民防疫意识竟然如此薄弱,从医疗装备的储备发放与人力调派上,更证明国家行政动员能力不足。对比大陆在疫情爆发初期万分狼狈,但痛下决心采取断然措施,在面对欧美讪笑与作弄声浪下,用实际防疫结果平息所有恶言嘲讽声浪,到底给了国际社会何种启示?

特别当中国疫情改善后,北京主动对外积极提供医疗援助,不论是硬体装备器材或是实际派遣人员救援,或是分享疫情资讯与专业数据,获得世界上多国正面回应予以肯定,但亦引起国际政治观察家戒心,开始提出警讯,认为本次疫情有可能成为人类历史发展的重大节点强权威望与实力消长变化交叉点即将到来。

不可讳言,国际政治学者已经开始思考,待疫情结束后,世界权力架构与中美互动格局会不会出现颠覆?美国主导世局变化的能力,会不会因疫情应对失能,经济实力受到挫折?尤其在「美国优先」的政策下,掠夺他国医疗资材与研究人力,最后会不会丧失他国信任,无法维持大国威望,领导地位因而崩盘?

中美黄金交叉可期

大陆势头看好,但深层仍然潜藏危机,大国崛起仍需行稳致远。疫病初期应变失当,让国际信誉付出惨痛代价,尽管惩处地方首长怠忽疫情,但未能完全平息民怨与怀疑。整个社会人心在断然防疫作为下所产生的惊恐与猜疑,都还待纾解。目前防疫算是显现成绩,但经济生产复工与社会完全恢复秩序,其实都言之过早。不过,就中长期而言,只要崛起之路能行稳致远,中美两强实力将逐渐接近,未来出现黄金交叉指日可待。

台湾身处两强之间,考量政治利益、经济联结与文化渊源,必须在北京与华盛顿间聪明周旋,此乃不争之现实战略环境。面对两强实力消长,必须前瞻变化,保持弹性超前布局;在两强间的生存之道,在替自己留下调整回旋的空间,切忌单边依赖,让自身陷于无法抽身的困境。

我们更要警告,世界舞台与人间应对,硬要把脸撕破最后就是覆水难收。从疫情爆发以来,政府要员恶言恶语、乱逞口舌之快,究竟是在为谁呐喊?是在为谁搭配唱和?美国国会立法能为台湾增加多少国际生存空间,即使美国举国相挺,没有大陆点头,台湾还是进不了联合国,这是非常明显、不需要论证的事实。美国国会议员可以讲些场面话,但空头支票却随时可能跳票,恐怕最后会让台湾得不偿失。

世局风向正在改变,台北要是无怨无悔押注单一强权,无条件扈从其政策,甘心扮演马前卒,当斗争杀伐的炮灰,就会丧失战略调整的空间。必须牢记的是,国际社会只有永远不变的利益,并无永远不变的盟友,单边下注必将全盘皆输。气象已经转变,前方可见冰山,难道台湾要成为铁达尼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