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话说-爱滋器捐事件 一年过后…

一年了,爱滋个案遗爱人间」的器捐事件在纷纷扰扰中已过了一年。这一年来,「台面上」我们的关注焦点从一开始的这场意外是救人还是害人?爱滋个案的健保卡该不该注记?转而到如今的柯文哲有没有疏失?受赠者有没有被传染话题依旧燃烧。问题是我们有没有从这个事件学到什么。

事实上,我们在第一线上从事爱滋防治工作,在第一时间里,常看到的却是民众们许多没来由的恐惧感:我们曾接过民众打电话来要求卫生单位感染者植入晶片」、「把感染者都关起来」;应付大量忽然觉得自己可能感染民众的筛检要求、回答了许多许多担心者疑问…似乎,全台湾的民众忽然都开始恐惧爱滋就在自己的身边。然而,一年后的七夕,这个经验还留给我们些什么?

这几天,我们从新闻上除了看到讨论台大成大两大医院相关人员有没有责任外,也很高兴的得知五位受赠者在预防性投药后都没有感染的迹象。显示我们的医疗其实已经有效的将感染的风险降到了最低,而当时手术全程都泡在被感染者血水渗湿的衣服中的医师,如今也仍健康的面对那位原本即将失去生命而如今正考虑要控告成大的换心病患。这代表什么?这代表着就算我们跟HIV这个病毒如此「贴近」,只要有了应有的防护,真的不值得我们如此大惊小怪的闻之色变啊。

日前爱之希望协会才办过「 Fearless 爱无惧 无惧爱滋」的公益活动艺人Janet分享了友人感染的故事,也呼吁大家不要恐惧爱滋。想起我刚进入爱滋领域时,台湾地区尚不到二百名的感染者,我跟其中大约五十位聊过天,也跟几位感染者出去饮茶同桌共食…。论文口试时,委员问我为何不怕爱滋,还跳进来跟感染者如此接近?我笑笑说,「不是你们教我这是性传染病吗?那我还有什么好怕的?老实说,我比较怕登革热…」。时至今日,近二十年来,全国已累积了两万多位感染者,我仍然健健康康的继续陪伴着他们。

同样的,我们单位的同仁每年都与感染者们一同出去游玩,享受没有压力的假期;甚至,几年来也陆续发生过几位同仁被感染者用过针头刺伤而需要服用预防性药物意外事件。但到如今,这些天天跟感染者「混在一起」的同事们,也没有任何一位因为陪伴个案或执行医疗工作而感染到HIV。

其实,无知才是恐惧的来源,主动的认识爱滋,了解它的传染途径,知道自我保护的方式,在意外暴露事件发生时接受正确的预防性治疗。如此,爱滋到底还有什么值得害怕之处?(作者台北市立联合医院昆明院区行政中心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