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见/六首长同摘5星 老将实力强、新科挑战严峻

文╱李建兴

去年九合一选举让地方政治版图大洗牌,黑马尽出、网红当家。随着2020总统大选选战启动,使得《远见》2019年县市施政满意度调查,备受瞩目,甚至被视为总统大选的风向球。其中台北市长柯文哲、高雄市韩国瑜的动向,更是镁光灯焦点。

六都中,桃园市长郑文灿是唯一获得施政满意度五颗星首长;13县市五星首长共四位,包括新竹市长林智坚、南投县长林明溱、屏东县长潘孟安花莲县长徐榛蔚;离岛三县市中,由连江县长刘增应夺得五颗星。

近几年来民意翻盘太快,各县市长执政并无蜜月期。调查结果显示,新科首长成绩明显不如连任者,六位荣登5星的百里侯,就有五位连任者。而从13席百里侯降为6席的民进党去芜存菁后,整体满意度达67.8%,创近五年来新高。至于八大施政面向,县市之间更有两极化评价

另外,《远见》专访林右昌徐耀昌、林明溱及潘孟安等多位连任老将,以及新科首长徐榛蔚,请他们畅谈执政心路历程。

2018年底九合一大选,台湾地方县市版图重新洗牌。以往大选过后的首年,多数首长还在摸索政务,民众也进入激情过后的休养期,对于县市长满意度调查较不关注,但是今年却有着空前热度!

《远见》2019年县市长施政满意度调查,成功访问1.4万多位各县市民众,六都则采用部分手机民调。综合各县市长的满意度、不满意度、施政分数与八大构面满意度,得出各县市长的施政满意度星等。

结果出炉。2019年六都中,桃园市长郑文灿是唯一获得施政满意度五颗星的首长。新北市长侯友宜台南市长黄伟哲、高雄市长韩国瑜则排在六都第二群组的4星(表1)。

在13县市中,5星首长共四位,依北中南东顺序排列,包括新竹市长林智坚、南投县长林明溱、屏东县长潘孟安、花莲县长徐榛蔚。

嘉义市长黄敏惠、宜兰县长林姿妙台东长饶庆铃,是13县市第二高分群组的4.5星。

至于离岛三县市,则由连江县长刘增应夺得五颗星。

今年的调查,也有七大发现。

发现1〉任期首年没有蜜月期 整体满意度平均59.9%创新低

首先,22位县市长今年整体满意度,总平均只有59.9%,不及格,创下了自2015年以来的新低,比去年降了2.1个百分点,相较于上届百里侯任期首年(2015年),跌了2.2个百分点(表2)。

值得注意的是,今年民众对县市长的表现,评价两极,有七个首长拿到七成以上高满意度,但第八名的台东县长饶庆铃,直接掉到60.8%,与第七名足足有11.4个百分点之差,而从第九名之后,满意度更不到60%,甚至还有六位满意度不到五成。

代表负评的不满意度,今年平均19.0%,比去年少了1.8个百分点,但相比上届首年,却多了5.6个百分点。

至于施政分数,2019年平均69.3分,比去年微升0.4分,但却较上届首年降了1分。显见,县市长虽然就职才第一年,民众却不像以往给予蜜月期。

发现2〉执政续航 连任者政绩大收割

老将施政满意度高 夺下前六名

在历经去年选举筛选后,被百姓留任的首长都堪称一时之选,今年各项成绩名列前茅的,几乎都是老将。

例如施政满意度从第一到第六名皆由连任者包办。连最受瞩目的六位5星得主,除了花莲县长徐榛蔚是新上任外,其他全是连任者。

从2016年起,刘增应今年第四度坐上5星宝座,满意度达87.3%,不仅是22县市之冠,还创《远见》县市长满意度调查以来的新高。

让其他县市看不到车尾灯的刘增应,满意度不但领先第二名近10个百分点(9.6),更是最后一名首长的2.02倍,多出44.5个百分点。至于施政分数77.6分,亦是全台第一,而不满意度9.6%,则是负评次低。

分析连江县政绩,马祖人则对「警政」特别有好感,拿到了91.6%、破九成的超高满意度。对此,刘增应对于观光季的「机动派出所」最引以自豪。

桃园市长郑文灿则是另一个超高人气的首长。他从2017年起,今年第三度夺5星,满意度和施政分数,都是六都最高,居22县市榜眼,分别是77.7%及77.1分。施政分数不仅创下桃园市(包括改制前的桃园县)历年新高,与他执政首年2015年相比,更大增9.1分,居全台第二。

日前,桃园市议员在议会质询时以冷知识「桃园小学堂」考验郑文灿对市政熟悉度,他秒回且全对应答,让人津津乐道

同样是三连霸的新竹市长林智坚,也是5星常客,今年满意度达74.9%,不仅是新竹市史上最高,相较于2015年上届首年,无论满意度、不满意度及施政分数,林智坚都是22县市优化成效最佳的首长,分别成长37.5个百分点、减9.9个百分点及增加10.1分。

从四年前的末端生成为高人气首长,林智坚律己甚严,对新竹市民较为无感的「道路与交通」,他尤其重视。他表示,新竹科学园区上班族长年饱受塞车之苦,市府着手规划轻轨,以环状路网串联旧城区、科学园区、高铁特定区及竹北生活圈等四大核心区域,进行解套。

另外,连任的南投县长林明溱及屏东县长潘孟安,上一任虽未得过5星,但持续精进,鸭子划水,终于取得肯定。

林明溱这座5星,不仅是他的首座,更是南投史上第一枚。今年满意度75.0%是南投史上之最,施政分数75.3分,不但是本岛13县市最高分,也完胜历任南投县长。

至于潘孟安,亦拿下屏东史上的第一座5星,满意度高达75.7%,不仅是本岛13县市最高,还排名全台第三,同时,75分的施政分数,也刷新屏东历任县长的记录。

至于苗栗县长徐耀昌,上任以来背负着庞大县长财政赤字,民调始终位居末段班。但是历经四年的调整,慢慢赢回民心,今年拿下4星成绩,58.9%满意度挤进前十名,位居22县市第九,创下任内最佳成绩。

发现3〉巾帼战绩 东西两样情

宜花东三女侠战绩亮眼 西部吃紧

去年县市长大选,女力尽出,出现七位女首长。表现如何?《远见》调查给了「巾帼战绩,东西两样情」的答案。

后山花莲县新县长徐榛蔚,接棒夫婿、前县长傅崐萁的政绩,成为5星俱乐部中唯一的新人及女姓。不满意度只有8.8%,也是今年最低负评首长。

上任之初不擅言辞的宜兰县长林姿妙,论述能力频被质疑。然而她竟一举摘下4.5颗星,让支持者放下一颗心。其实她个人满意度、不满意度及施政分数分别为53.1%、18.0%、66.8分,皆属中段班,但代表团队施政品质的八大面向满意度,宜兰排名全台第八,为她加分不少。

同样是「东部三女侠」之一的台东县长饶庆铃,在前县长黄健庭5星光环下,施政分数比黄健庭少3.3分,全台第七名,满意度60.8%,不满意度12.8%,都位居前段班,因此夺4.5星。

其中,台东「观光休闲」民众给予全台第三名的肯定,除了众所周知的热气球,最让饶庆铃津津乐道的是「台东好玩卡」。这不但以大众交通运具为基础,更整合台东县内食、宿、游、购及行等观光资源,结合智慧科技票卡或无卡化(QR Code),今年更新增池上关山线,预计将再掀台东观光热潮。

不过,相对于东部女首长耀眼的表现,西部台中市卢秀燕彰化县王惠美则相形委屈。

卢秀燕满意度42.9%为全台倒数第二、不满意度34.1%也是22县市次高。

其实台中市民向来对市长要求甚严,使得历任首长成绩向来吃紧。卢秀燕为了赢得市民信心,上任后已在市府网站设置「合作备忘录」专区,让市民了解市府与各组织签署合作备忘录完整资料,落实阳光政治。

至于从立委转战的彰化县长王惠美,满意度为45.7%,更创彰化历年新低。

据幕僚透露,上任之后的王惠美,焚膏继晷,只是较少站上第一线与民众沟通,使得包括风力发电政策转弯及停办2020台湾灯会,皆让民众误解而失分。王惠美重申,她没有不支持绿能,但一定要有完善规画,务必要能带动地方产业。

发现4〉绿营六席 去芜存菁获佳评

满意度67.8% 施政分数首破70大关

另外,政党的表现则是今年另一个观盘重点。

去年大选,民进党县市长从13席剩下6席,连任者堪称精锐,因此今年民进党六席的整体满意度达67.8%,创近五年来新高,比去年大增7.7个百分点(页91表4)。

至于施政分数,绿营百里侯也首破70大关,拿下71.5分,亦为近五年新高(页91表4-2)。

相对来说,国民党籍首长增为15席,其中新任者高达12席,使得国民党的平均满意度不及格,仅57.6%,是近五年新低。

今年民进党县市长普遍夺得佳绩,除了三位挤进5星,基隆市长林右昌也成了今年的遗珠之憾。

事实上,林右昌个人表现不差,满意度破七成,达74.8%,创基隆史上最高纪录,更也是22县市第六名,而70.4分的施政分数,亦KO(击败)前面所有基隆市长。只可惜,基隆市民对八大施政构面大多不满意,平均满意度仅56.8%,居22县市之末,拖垮了整体成绩。

而台南新科市长黄伟哲,在接下5星常胜军赖清德的棒子后,市民习惯以高标评鉴,成绩也相形委屈。满意度53.4%,为台南升格改制以来的新低。不过,台南人仍给市府团队八大构面不错的成绩,其中在「医疗卫生」和「观光休闲」方面,都给予全台第六高。

以观光休闲为例,黄伟哲说,台南除原有历史人文美食及自然观光资源外,市府持续增加观光新景点、新路线及文化展馆,包含近期开幕的台南市美术馆一馆及二馆、台江文化中心、国立台湾史前博物馆南科馆……,都让旅客惊艳。

另一个绿营新首长、嘉义县翁章梁,今年得4星。虽然嘉县素为绿地,但民众对县政要求不低,致使翁章梁的满意度50.2%比去年张花冠县长大减11.1个百分点,降幅为本岛13县次高。

不过,嘉义人对部分县政仍持高度肯定。以「道路与交通」为例,翁章梁表示,虽然嘉义县财政困难,一年可养护的道路长度约50公里,亦即若想将全县道路翻铺一次,得花40年,因此县府严格执行路面施工品管,使得耐久度从3年延至10年。

发现5〉网红首长 光环不再?

柯文哲、韩国瑜满意度不及格

2014年网军打造出台北市长柯文哲的高人气,去年的韩国瑜现象,同样震撼政坛。但高人气,不代表上任后,县市民就给予高满意度。

高雄市长韩国瑜上任后就身陷「参选总统与否」的犹疑中,让「背信于市民」的议题发酵。韩国瑜虽有大批韩粉,但满意度57.9%,位居22县市中段,不满意度26.6%则是全台第四。

另外,台北市长柯文哲连任第一年满意度,从四年前的77.2%降至48.4%,大跌28.8个百分点,下跌全台最多。不满意度为40.2%,则是最高负评。相较于2015年只有11.1的不满意度,民怨升高了29.1个百分点,也是22县市增幅最大。

综观市民对台北市府八大构面的施政评比,坐拥最多教育文化资源的台北人,或许是市民期待很高,对柯市府的教育表现不满意,只给予全台倒数第三。柯文哲强调:「资本主义社会里,应该要让全民有二个基本权益,一是医疗,一是教育。」其实柯市府对教育多所着墨,力主透过网路建立教育平权与多元化,自2017学年度推动第一间公立学校转型为公办公营博嘉实验国民小学后,2018年陆续有多所实验学校成立。

发现6〉老将回锅 路遥知马力

赖峰伟、黄敏惠成绩大幅好转

本届还有二位回锅执政首长,均得到不错评价。

澎湖县去年各项成绩几乎都掉到谷底,今年老县长赖峰伟回锅,重起炉灶后,摘下四颗星。虽然满意度、不满意度及施政分数分别为48.1%、29.8%及64.3分,皆不尽理想,却比去年陈光复县长时代,大幅好转。

而选前被对手讥为「回锅肉」的嘉义市长黄敏惠,满意度、不满意度及施政分数各为58.4%、18.0%以及69.1分,相较去年涂醒哲时代,堪称是全台转好度最高的。

发现7〉新秀首年 百姓持观望

新北、云林、竹县、金门首长 默默耕耘

今年22县市长中有14位新科,平均满意度、不满意度和施政分数为53.3%、19.9%和67.6分,表现明显不如8位连任者,落差分别为18.3、2.6个百分点及4.8分。可见民众对于新任首长多半仍持观望态度(页91表3)。

拿到台湾县市史上最高得票数的新北市长侯友宜,满意度和施政分数各为55.6%及68.7%,与上任市长朱立伦持平,但他的不满意度13.6%,为新北市升格后的最低,比去年朱立伦大减了6.9个百分点。强调施政稳扎稳打的侯友宜,在「环保」的努力,最受好评。

云林县张丽善,满意度57.3%、不满意度10.6%,及施政分数69.6分,虽未名列前茅,仍都比前县长李进勇微幅进步。

近几年民调较为低迷的新竹县,在百姓持续观望下,新县长杨文科的满意度为42.8%,较去年邱镜淳县长,跌7.6个百分点,但不满意度24.6%,施政分数65.3分,都较去年好转,分别减少7.1个百分点,增0.9分。在科学园区担任过主管的杨文科,在提升「经济就业」方面,最受县民好评,排名全台第五。

至于金门县,新首长杨镇浯满意度47.6%,比起去年陈福海县长的满意度,大降15个百分点,成为全台满意度跌幅最大的县市。另外,不满意度则为25.8%,施政分数是67.4分。

从近年来县市长选情及《远见》县市长施政满意度调查的结局,足以窥见民心变化之快,令众百里侯们根本松懈不得。倘若执政团队没能上紧发条,民意将毫不留情地向首长们说拜拜!

【调查说明】

1.调查执行单位:远见研究调查

2.本次调查透过电话访问搜集意见,时间为108年3月4日至4月15日,以晚间18:20至21:45为主,并涵盖周末假日,各县市同步访问。

3.本次调查共访问22县市,共完访14,332人。13县市(基隆市、宜兰县、新竹县、新竹市、苗栗县、彰化县、南投县、云林县、嘉义县、嘉义市、屏东县、花莲县及台东县)各完访约700人,抽样误差为±3.7%(信赖水准为95%,以下同);澎湖县、金门县各完访约400人,抽样误差为±4.9%;连江县完访201人,抽样误差为±6.9%。

4.六都设籍居民以市内电话及手机进行,各完成市内电话约550份、手机电话约150份。进一步使用洪永泰教授2017年于「选举研究」期刊公布之组合估计方法进行资料合并,各县市比较将以合并后的调查数据为准。

5.调查结果分别就各县市受访者性别、年龄、教育程度、户籍选区等项进行样本代表性检定,并进行加权处理。

6.各县市星等评比方式:首先将调查结果的百分比或分数进行标准化后,再依照县市长施政满意度占50%、县市政府八大施政表现占50%的比例加总成为整体施政表现满意度。其中,县市长施政满意度包括:施政满意度(满意度%)、民众对施政表现的给分(0至100);县市政府八大施政表现(满意、不满意%):教育、环保、警政治安、道路及交通、消防及公共安全、医疗卫生、观光休闲、经济与就业。

7.各县市星等与八大施政进步表现之分级方式:考量抽样误差因素,乃以统计集群分析方法(Cluster Analysis) 作为分群依据。

【本文摘自远见杂志6月号;更多文章请上远见杂志官网:https://reurl.cc/2VOA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