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祝瑛/叶俊荣送给台大的「圣诞礼物」

台大校长案暂时告一段落管中闵面对记者的提问,仅回应「等校方说明。」(资料照/记者崔至云摄)

周祝瑛/政大教育系教授,这是一个不太会用手机、喜欢看报纸、爱收听广播、喜欢将学生摆在全球人才中比较的老师。她常提醒学生重视口腔卫生,避免喝矿泉水,自己每天携带手帕、希望减少使用任何造成环境负担的物品,包括减少食用肉类

今年圣诞节送出的礼物是到邮局汇款给长期在偏乡,协助弱势学生补救教学的李家同教授基金会,透过微薄的捐款,回应圣经上所说的:「你们为我这些弟兄中最小的一个所做的事,就是为我做了。」也让2018圣诞节更有温度。

回到家门,发现教育部叶俊荣正在举办记者会,并以圣诞快乐开场,然后紧接这花了40多分钟,详细说明近一年以来台大校长遴选过程等程序问题,以及他上任以来在教育部与遴选委员中,所做的沟通协调等努力。说实在,那真是个不寻常的冗长记者会演说,而且内容不少早已耳熟能详。直到最后叶部长终于说:决定对台大管中闵教授担任校长一事「勉予同意」,可说为整场记者会注入一道曙光,电视前不少观众也为之欢呼起来,成为今年台湾高等教育界,尤其是台大,最大的圣诞礼物

暂告一段落

隔日,叶部长递出了辞呈,许多人也盛赞管中闵先生果然「武功高强」,能够用他的九阳真经哲学,震掉三位教育部长,且过程中身段柔软姿态、低调且少出恶言。相对于社会上充满了会吵才有糖吃的年代,管教授能坚持「大学自治」信念,无畏外在横逆的柔软身段,也让世人见识到读书人威武不能屈的身影。

至于台大校长遴选争议,虽然暂告一个段落,但叶前部长记者会中对于我国公立学校长遴选制度,如:候选人的兼职与遴选流程瑕疵和争议,也希望一并全盘检讨。以后校长候选人资格的揭露程度、遴选委员与候选人之间的利益回避,甚至教育部对于大学校长同意权行使等规定,也值得改善。毕竟公立大学是由纳税人所负担的机构,理应善尽社会公器责任,必须战战兢兢完备大学校长遴选的公正性与合法性。其他同样在校长遴选过程中产生争议的阳明大学,也需在3个内提出检讨报告。

台大校长「遴选制度」的争议

这一次管校长的事件上,让国人有机会重新认识国立大学的校长的产生制度。大学因为仰赖政府公帑的挹注,在现有的政党政治依然干扰下,大学自主与学术自由的理想,仍有大段差距。回顾这套制度,在1994年之前,所有国立大学校长由政府直接派任;到了1994年公布大学法修正案,强调大学学术自主精神,开启了校长全面普选之始,各校选出二到三人报部请部长圈选。

遗憾的是这套普选制度将社会上的恶质风带进校园,造成每到选举黑函耳语满天飞的局面,加上当时的教育主管部门仍难避免政治正确的干扰,导致大学校长遴选制度备受批评。于是2005年《大学法》再度修正,改由学校校务会议选出校长遴委会代表,由他们遴选出人报部聘任,免于教育部长过去的圈选争议,后来又增加教育部派三位代表参与学校遴选委员会,选出一人直接报部。自此,由各国立大学的遴选委员会,完全负起选出校长的责任,教育部基本上也十分尊重各校的决定,大学与教育部权责分明。一直到2018年台大校长延宕近一年的争议事端,让人感叹制度设计仍有不足之处。

对于二十多年来,领导及参与国内高教追求大学自治与自主历程台湾大学而言,如何记取这次的经验教训,仔细检讨相关问题与缺失,如此不但有助于未来的参考,更可为其他大学校长遴选建立榜样与规范,其中更包括如何杜绝来自政府与校内外各界角逐人马的压力等。这样也才不辜负叶前部长送给台大和国人的圣诞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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