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桌天王林明灿传承美味 解密「台味」关键

「百年台菜丰办桌」找来办桌天王林明灿掌舵,让其手路菜「撒娇喜全鸡」、「富贵红烧虾」上桌。(百年台菜丰办桌提供/吴娮翎台北传真)

「八丝烩肝屯」传承百年的台菜料理,取猪肝(台语音「官」)之寓意。(百年台菜丰办桌提供/吴娮翎台北传真)

「富贵红烧虾」,这是林明灿师传承自父亲林添盛料理,以鲜虾取代河鳗,并大量运用香菜,搭配酸甜酱汁创造出独特的风味。(百年台菜丰办桌提供/吴娮翎台北传真)

电影《总铺师》雏形就是办桌天王林明灿的故事,12岁的他为吃好料、喝汽水开始帮忙父亲林添盛办桌打杂,40岁正式接班,曾任电影《总铺师》顾问、米其林餐厅客座主厨、两厅院「艺术出走」公益巡演大作《12碗菜歌》顾问兼演员兼总铺师等,只要跟办桌有关的活动、传承,他都热情参与。

「百味五柳居」带有温和酸甘滋味。(百年台菜丰办桌提供/吴娮翎台北传真)

办桌是台湾宴席特有的模式,它有主题并与台湾生活相依,比如尾牙、生日、入厝、新生、死亡等都是办桌主题。(百年台菜丰办桌提供/吴娮翎台北传真)

其父亲林添盛被誉为「办桌活字典」也是知名的国宝级总铺师,林明灿从小跟着在办桌场边帮忙,也曾到一般公司上班再去当兵,民国71年当兵回来,看到爸爸林添盛办桌忙不停,每天两、三场,又遇到爸爸出车祸,义不容辞地加入办桌帮忙,自此就没有离开过办桌,他说,「这辈子就是办桌的料,喜欢办桌就是打从心里的,再怎么做都不觉得累。」

位在台南市的银波布丁,始自于创始人吴连春在西元1939年开设的银波茶座,至今已有80年历史。(百年台菜丰办桌提供/吴娮翎台北传真)

林明灿说,「小时候跟着爸爸去办桌是为了喝汽水,早期办桌文化,主人家办桌后,会把工作人员留下来一起吃菜尾,小朋友就喝水,得要吃了、喝了才算是完成办桌。」

早期的办桌就是这么有人情味,没有留下来吃,主人家还会不开心,林明灿分享,「现在的办桌,就是办完,要你垃圾收收带走。」每个时代都有不同的文化,过去在骑楼就可以煮,楼上会揪楼下一起来吃,林明灿说,现在如果这样,环保局马上就会来开单。

他说,以前台北市马路申请路权很简单,现在不容易,场地都要租借,像是活动中心、宴会厅、花博、南港展览馆、奉天宫,有些宫庙场地可以借,过去学校可以借,现在不行。

办桌最多的就是庙会办桌,再来就是婚宴、尾牙、春酒,现在结婚人口越来越少,办桌自然也减少,民国65年办桌最兴盛,买房要办桌,入厝要办桌,甚至普渡也会办桌,只要想请客就办桌, 以前光是台北南港、松山、内湖就办不完了,80年初办桌风气开始没落、减少。

传承父亲的手艺到自己成为办桌天王,林明灿说,只要对办桌、台菜有兴趣,他都愿意教、愿意带,目前有3个徒弟,林敬富在台电当工程师、谢颐霖在台中餐厅工作,还有向日葵餐厅老板陈柏霖,只要放假有空就找时间自己来学,除了个人学徒,君品、山海楼等顶级餐厅有来请益,他都很乐意分享与教学。

时下,餐饮业面临缺工议题,办桌也同样面临缺工状况,他说,师傅可以做到75、80岁,会场帮忙的阿姨从年轻做到现在,都已经65岁,很多都是阿嬷等级,家人不愿意她们太劳累,现在活动现场帮忙的阿姨大多60、70岁,林明灿说,他会多找一些人手来帮忙,让大家轻松一点,不然阿姨们都退休,办桌也没办法办下去,实际面就是,没有新血加入,文化很难延续与传承,因此只要有人愿意投入「办桌」的学习,他都愿意分享。

他也特别跟中时读者分享,办桌的灵魂调味,喜爱台菜、爱料理的人,也不妨在家试试,他说,办桌料理的关键就是汤品用「鸡高汤」,一般餐厅的面食则采用大骨汤,两者用法不同,很多学徒卖小吃、开餐厅,他就是开菜单示范给徒弟看,让他们回去练习,只要做到味道不变,就会成功。

办桌料理上采用的料理酱料都是台湾品牌,台盐、妇友纯酿造酱油、金兰酱油膏、双美人酱油膏、虎牌黑麻油、虎牌香油、工研醋,再搭配办桌现场炸猪油,炸完油不要马上捞起来,继续炸红葱酥、红葱头。

林明灿说,「烧葱」就是办桌的香气,台菜的灵魂,烧葱作法,取用葱段3公分,蒜头拍裂,炸到金黄色,当作辛香料,再切生葱片,不辣的辣椒,丢下去猪油拌一拌,就可以卤东西,在使用上可以先把鸡高汤先放脸盆,摇一勺烧葱进去,味道进去了,烧葱跟蒜头就要捞掉,常见的办桌料理,佛跳墙、五柳居、富贵红烧虾,都有加入烧葱,滚到香气入味就捞掉烧葱跟蒜头,这就是办桌的香气。

他说,以办桌最低数10桌来算,10桌烧葱的量,要使用半斤的葱段,5两蒜头,4根大的辣椒(不辣的品种),蒜片差不多15粒,猪油要半斤下去炸,加入鸡高汤,鸡越大桶,煮起来的汤越好,鸡胸肉不会涩,如要在家尝试,他建议,猪油不要买现成,要自己炸才有台菜香气,可以在猪肉摊买绞碎的肉炸比较快。

喜欢林明灿师傅办桌菜的人,也可以直接洽询预约,想认识更多办桌,也可以重温电影《总铺师》讲述的办桌故事,故事取景也选在林明灿的家拍摄,充满时代意义。

热爱台菜的美食文化推广者曾郡秋举办「百年台菜丰办桌」活动,找来办桌天王林明灿掌舵,让其手路菜「撒娇喜全鸡」、「富贵红烧虾」上桌。

她认为,办桌是台湾宴席特有的模式,它有主题并与台湾生活相依,比如尾牙、生日、入厝、新生、死亡等都是办桌主题,也可突显出台湾人习惯于餐宴上,分享人生重要时刻。

办桌菜里除了各师傅手路之外,也会出现百年菜肴,例如八丝炖肝屯、五柳居等,内行人必吃的办桌料理top3,第1就是「富贵红烧虾」,这是林明灿师传承自父亲林添盛料理,以鲜虾取代河鳗,并大量运用香菜,搭配酸甜酱汁创造出独特的风味;第2就是「百味五柳居」,这道鱼料理不管是白酱、或是利用酸笋调味的温和酸甘滋味,都能尝出师傅料理的功力与百年台菜的优雅与独特味道;第3就是「八丝烩肝屯」传承百年的台菜料理,取猪肝(台语音「官」)之寓意,并混入猪纹肉等,创造香、脆、软八丝综合的丰富好滋味。

曾郡秋观察,过往办桌需经由师徒制传承,但因办桌工时太长、料理程序细节眉角多、席宴出菜与保存食材的SOP、甚至在户外必须看天候来设计野外厨房等等经验传承,都让办桌菜传承有所限制,百年台菜丰办桌团队筹传承计划,以「餐厅里的办桌菜」让办桌菜继续流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