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地球・缺你不可》黄信尧拍纪录片帮观众「放慢脚步」 用镜头反思环境问题:人类发展得太快速
《保护地球・缺你不可》全球暖化、气候变迁、海陆污染、生物灭绝......近年重大的天灾人祸,无不在提醒众人「地球病了」的事实。但是环境问题无分国界,你我皆可从日常生活开始做起。《ETtoday新闻云》透过此次与世界知名钟表品牌劳力士合作,与您分享环保工作者们保护地球的初心和恒久使命感。
劳力士今年启动「保护地球,恒动不息」计划,这份使命感,源自于全球探险家与环境保护组织守护地球的心。1976年至今,「劳力士雄才伟略大奖」已成功协助150名来自世界各地的得奖者,他们借着开展全新或持续进行的项目,竭力改善人类生活,亦为保护世界自然和文化遗产出一分力。在劳力士的全力推动下,这些鲜为人知的创举被完整纪录,留下了深刻且激励人心的对话。
劳力士与这群不凡志士,未曾因时间更迭,而停下探索、拥抱地球的脚步。做为拥有广泛受众的台湾网路媒体平台,《ETtoday新闻云》也以行动共同响应,此次邀请4位在台湾长期为生态议题、环保行动发声的导演、环境工作者与生态学者,与年轻世代分享他们眼里的台湾,探究从我们脚下的土地乃至于全世界,刻不容缓的环境议题。
▲尚未以《大佛普拉斯》被台湾人广知的黄信尧,很早就以多支纪录片闯进国际影展。(图/记者汤兴汉摄,下同)
记者万玟伶/专访
2017年,许多人因为《大佛普拉斯》而认识了导演黄信尧,但这个看似初来乍到的名字,其实已在影像圈子里拍了20年的纪录片。
拍片的人往往心里有许多话想说。从小住在台南的黄信尧,高中常骑着脚踏车往海边跑,北上念大学后,黄信尧延续对大自然的向往,他笑说那时周末最喜欢去关渡平原赏鸟、跑郊外泡茶,他发现大自然给他一种疗愈感,即使带着低落情绪走入其中,也能获得一些能量离开。彼时也正是台湾环境运动兴起的年代,后劲反五轻、鹿港反杜邦、反核四等,几乎是当代人的共同回忆。从喜爱到逐步认识大自然的黄信尧,也开始关注一波波环保运动。
「那时针对环境议题,大家常用大数据和理论这种生硬的方式讨论。」直到接触了摄影家张照堂的书,让黄信尧发现环境议题也有它柔软的一面,「张老师的书运用了大量照片与文字,相对软性。大学时我喜欢拍照,对环境也有些想法,那时就想或许借由拍纪录片也是一种把话说出来的方式,而且应该要像张老师那样,用温柔的方式去讲述故事。」
黄信尧曾以台南四草工业区的盐田居民和红树林保护区为背景,拍了《盐田钦仔》和《添仔的海》,为云林口湖乡地层下陷与水患拍下《带水云》,经历88风灾后、思考一次次灾祸源头与过度开发的《阿里88》,从台湾跑到南太平洋上的吐瓦鲁,去看面对海平面上升、气候变迁的人类做了什么的《沈ㄕㄣˇ没ㄇㄟˊ之岛》。这些看似沉重的议题,却在一个个对导演来说「有用」观众也觉得「好看」的镜头,以及不时穿插来自导演戏谑口吻的旁白,让人自然而然地看到结束。黄信尧直言,大家过去对纪录片的印象是很闷的,他想起过去以柯赐海为拍摄主体的《多格威斯面》曾让学弟看完觉得很好笑,又担心这个想法会不会太肤浅,「我跟他说『不会啊』,如果纪录片可以降低门槛让观众想去看,我觉得是一件好事。」
▲「如果有部纪录片可以有趣,又把想讲的东西藏在里面,就算有观众看不懂也没关系。」
然而近年黄信尧在拍《云之国》、《印样白冷圳》却又完全舍弃旁白,像是拍摄「与那国岛」的《云之国》,57分钟片长只用54颗镜头,仅拍下小岛与动物、人类活动的日常,这种方式会不会担心和观众更有距离?黄信尧大笑道,「我很清楚一定很多人不会看《云之国》。」但这个尝试从《带水云》就有迹可循,「那时我想如果地层下陷这么严重、这么多人讲,老早就要有大众关注了,为什么还没有人拍?」请学者、在地人谈这些问题虽然好拍,但类似的纪录片一直再拍是没必要的。「过去张照堂老师软性地去讲人跟环境的关系,我就想用影像来表达这个地方原本有很多人类活动,但地层下陷后人类离开,大自然就进来了,我觉得大自然会有个自我疗愈的过程,影像看起来荒凉,但其实充满生命力。」
▲光靠一部《带水云》或《云之国》,没有办法靠文字旁白给出所有讯息,但黄信尧是这样想的,至少他能让观众对影片里的环境风景产生兴趣,影片看完回到现实生活,才有继续了解关心的可能。(图/《云之国》剧照,黄信尧提供)
拍完电影《大佛普拉斯》后,黄信尧取得台中市政府委托拍摄白冷圳纪录片的标案,写计划案时他又想「很多人在讲白冷圳灌溉新社台地有多重要,但那都是人讲的,如果观众没有好好认识它,怎么可能爱它?」直接讲环境、文物保护不只生硬,情感上也很有距离。黄信尧幽默比喻,「就像是相亲,有人拿一张纸上面写着基本资料跟大头照,然后问你『你对他有感觉吗?』」《印样白冷圳》的主角是拥有近百年历史的白冷圳,但黄信尧不只去拍长约16.5公里的白冷圳,他更从源头处合欢溪拍起,将白冷圳承载的水,从流经4个发电厂、灌入新社台地、饱满蔬果,最后再汇聚丰原集水场的流声旅程都收录起来,即使没有旁白明说,也能在流水声中感受到白冷圳隐隐而现的生命力。
《印样白冷圳》放映后,「有位太太跟我说她很喜欢,她家后面就是抽藤坑溪,她每天看芦苇在那边摇,就很疗愈。」他缓缓地说,「所以这世界还是有人会调整自己的生活步调,不是这样的人,看了我的片子说不定也能放慢脚步。我觉得人类就是发展得太快速了,如果我们放慢速度,很多环境问题说不定就能被解决。」
▲相较于访问耆老、在地人的手法,黄信尧的《印样白冷圳》再度跳脱一般纪录片框架,最初也在14个标案中给评审留下深刻印象。(图/《印样白冷圳》剧照,黄信尧提供)
▲即使拍了多部关乎环境的纪录片,但对黄信尧来说环境议题和纪录片应该要切开来看,「我把纪录片视为是自己的创作,这样才对得起我拍摄的对象,而不是把他们做为环保运动的工具。」就像是现在也拍剧情片的他,并不会刻意将这些议题放入其中,但「这些思想已经影响了我,所以我写的剧本也不会脱离太多。」(图/黄信尧提供)
长年把双眼聚焦在镜头前和大自然的导演,不免也好奇别人都在各自的领域里做些什么。例如今年荣膺劳力士「雄才伟略大奖」的得主,因计划保护濒危巨骨舌鱼和在地土着传统文化的巴西渔业生态学家祖奥・坎波斯・席尔瓦等人,都让黄信尧颇为赞叹,「他们做的事不是只靠恒心毅力就能做到,还需要非常扎实的专业知识去累积。」他坦言在台湾,能得到私人企业帮助的机会不多,以纪录片来说更是如此。「可以想像,做这些研究其实是没什么伙伴的,这世界也是......没有钱就很多事情不能做」采访最后,导演也不改阿尧式的直爽快语,「希望劳力士继续做,最好再增加一些名额(笑)。」
▲现正濒临绝种的「巨骨舌鱼」分布于亚马逊地区,是世上体型最大的淡水鱼,最重可达200公斤。巴西渔业生态学家祖奥・坎波斯・席尔瓦(左3)与当地社团、捕鱼业积极合作,计划保护巨骨舌鱼的同时,也一并关注、维护向来依赖河流生活的土着及其生计、食物供应和传统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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