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猫头鹰吃醋趣事 谭艾珍笑中带泪

图文/谭艾珍《艾珍妈咪动物贝比

有一天,欧阳爸比回家的时候突然神秘兮兮的喊着艾珍妈咪,艾珍妈咪走过去一看,哇!欧阳爸比竟然带回来一只小鹰!欧阳爸比说:「你看,牠是出生还没多久的幼鸟哦!」在《野生动物保育法》尚未正式实施之前,野生动物恣意买卖饲养的情况其实是蛮严重的,有些不肖商人甚至还会直接去鸟窝偷取幼雏贩售,但若雏鸟在市场上销售不佳、询问度低,他们通常就会让人收养,因此,艾珍妈咪就请欧阳爸比闲暇时偶尔去邻近的夜市里「巡逻」,将落难的鸟儿带回家照顾,再选择适当的时机野放到大自然。

来不及取名字的凤头苍鹰先前欧阳爸比曾经带回了一只凤头苍鹰,凤头苍鹰顾名思义头上长了一根类似传说中凤凰般的羽毛,外型相当漂亮;这只凤头苍鹰出自于一位夜市摊贩的「慷慨」赠予,因为牠的健康已经产生问题,小贩认为不好脱手且照顾起来也挺麻烦的,因此就辗转来到了艾珍妈咪家。那时家里同时还养了猫头鹰「小叮当」与鼯鼠小灰」,凤头苍鹰来了之后,三个小东西常一起出现在酒柜上头。小灰喜欢从高高的酒柜向下滑翔,每天既忙碌又开心的飞来飞去,而猫头鹰与凤头苍鹰则是保有猛禽的习性,习惯站在高处向下俯视,看着小灰满场乱飞。照理来说,鼯鼠与猛禽应是天敌,若依照自然界的定律,小灰应该老早就丧生在这两只猛禽的利爪之下,但或许是因为一起长大的关系,彼此都相当习惯对方的存在,这三个动物朋友也就这么相安无事的天天生活在一起。虽然艾珍妈咪很尽力的在照顾凤头苍鹰,不过,很遗憾的,没多久,牠就死亡了,原本就已经不太健康的身体,后来感染呼吸道方面的疾病,兽医也束手无策,很快就命丧黄泉,快到连艾珍妈咪都还来不及为牠取个好名字呢!

▼鹰与飞鼠和平相处。 爱吃醋的猫头鹰小叮当欧阳爸比这次带回来的小鹰个头不小,但只有两个月大,尚需倚赖母鹰的喂养。那时社会兴起一股饲养野生动物的风潮,英勇威武的老鹰成为市场上的抢手货,原本这只小鹰已经被人给买走了,但由于对方养了几天觉得不适合,又退回去给卖方,欧阳爸比也就顺势将牠「捡」了回家。艾珍妈咪将小鹰取名为「嘟嘟」,或许因为嘟嘟尚是幼雏的关系,习惯从母亲口中获取食物,因此,已经把艾珍妈咪当成自己亲生妈妈的嘟嘟,每次只要与艾珍妈咪亲近,都会用鹰喙碰触艾珍妈咪的嘴巴「亲亲」,检查她的嘴里有无食物。孰料,嘟嘟这样的举动看在猫头鹰小叮当的眼中,居然使得小叮当醋劲大发,不时抗议;虽然同样是猛禽,但小叮当对嘟嘟就不像对待凤头苍鹰那样友善,特别是每次嘟嘟跟艾珍妈咪「亲亲」时,分外眼红的小叮当总是在一旁瞪着大大的眼睛,虎视眈眈的「监视」着嘟嘟与艾珍妈咪的亲密互动,甚至站在远远的椅子上,两脚轮流踩踏,发出咕咕的抗议声

幸好身为鹰类的嘟嘟虽然还是只雏鸟,好歹也是「鸟类之王」,天生拥有三分架式,所以,小叮当虽然对牠表现相当吃味,倒也还不敢主动去排挤、攻击嘟嘟。

▼女儿欧阳靖小时候,和猛禽们都是好朋友。让人措手不及的遽变

艾珍妈咪认真执行着嘟嘟的野放计划,然而,有一天,嘟嘟却突然倒下,再也站不起来!而且不仅嘟嘟,同样属于猛禽类的小叮当也垮了下去!艾珍妈咪赶紧请兽医来家里看诊,当兽医赶来的时候,两只猛禽已经在极短的时间内相继往生了!

突然间失去两只爱鸟,艾珍妈咪心中的难过真是笔墨难以形容,探究嘟嘟和小叮当死去的原因,兽医表示主因是都市空气污染的关系,因为都市空气中弥漫着许多病毒,尤其是呼吸道方面的病毒,而鸟类又比兽类对空气污染来得敏感。飞禽可以说是环境的指标,环境一旦受到污染,飞禽绝对是最先受到影响的族群,医生判断,嘟嘟与小叮当就是遭到呼吸道感染病毒的侵害,才不幸丧生。

此外,缺乏自然界的抗体也是原因之一,在自然界环环相扣的食物链当中,猛禽会自行捕捉小型哺乳类,而这些小型哺乳类亦各自摄取食物,环环相扣,自然会产生一种抗体,这也是大自然中的奥秘,目前人类尚难以理解自然抗体的形成;所以,人类所饲养的鸟禽无论再怎么喂养,补充再多的维他命营养素,也无法补足牠们体内所需的自然抗体,特别是对空气污染高度敏感的猛禽,这也是为何猛禽不易饲养的原因。

嘟嘟与小叮当的骤逝,让艾珍妈咪极度伤心难过,甚至有一段时间,艾珍妈咪拒绝与人谈论动物相关话题,怕勾起自己同时痛失两只爱鸟的哀伤,每每想起与嘟嘟、小叮当共度的美好回忆,艾珍妈咪仍忍不住心伤

经过了一段时间,艾珍妈咪才抚平伤口,重新开始倡导动物议题。曾经有人找上爱珍妈咪商谈纪录片的拍摄事宜,由于动物这部分属于过去式,在画面取得上较有困难且不易呈现,因此,对方希望艾珍妈咪能舍弃掉动物这一部分……;这样的建议被艾珍妈咪断然拒绝了,她向对方说:「没办法,这是我人生中最重要、最有意义的一块,如果把牠们拿掉的话,我的人生就称不上完整,也不值得记录啦!」

对艾珍妈咪来说,每只动物都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她为牠们投注了丰沛的情感,而动物们也相对给予回馈与满足,彼此产生了看不见却又难以割舍的情感牵绊,艾珍妈咪也因此丰盈了人生,觉得自己永远都是富足的!

▼这些仰天长啸的猛禽们,在谭艾珍眼中都像自己的宝宝。

※ 本文经授权,摘自经典杂志出版社 《艾珍妈咪和动物贝比》一书,原文标题为「温暖而忧郁的黑人妈妈──金刚猩猩Grace」。言论不代表本报立场。※ 作者谭艾珍,台湾资深演员。谭艾珍家曾是「流浪动物园」 ,收容多达60只流浪犬,还有麝香猪、台湾猕猴、中国鹅,到猫头鹰、苍鹰、飞鼠和赤腹松鼠等。每天「鸡飞狗跳」又和乐融融地相处在一起,甚至本是天敌的老鹰、飞鼠和蛇共处一堂却相安无事 。但夫婿过世前一句「我们只有慈悲,没有智慧。」的感叹重重敲醒了谭艾珍,从此将动物们分送往更妥当的地方,改而积极推动福利政策,打造一个对动物友善的生存环境。《艾珍妈咪和动物贝比》出版于2013年1月,谭艾珍写下一则又一则关于她与动物的生命故事,还亲笔画下栩栩如生的插图,目的是希望透过这些故事,将生命教育的种子散播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