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学生抬头率 网课师喊价千万

高三学生在家中观看线上教学影片。(新华社资料照片

大陆教师录制远程网路物理课程。(新华社资料照片)

多个手机在各网路平台上进行舞蹈授课直播。(中新社资料照片)

(设计划面)

大陆互联网的蓬勃发展,让不少传统产业之间界线变得模糊,甚至重塑整个行业生态;例如过去坐在补习班里头埋头听课的模式,现今已被「网课」所取代。在这产业背后,网课老师年收可上看百万人民币,却也同时肩负招生与行销压力;对学生来说,上课变得像是表演,有趣的「表演者」才可能在市场存活

大陆近年出现不少中小学课辅的网路课程,取代过往学生下课后到补习班报到的传统模式。大陆网路科技公司网易」旗下的子企业「网易有道」更喊出年薪8百万(新台币,下同)起跳,征求中小学网课老师,究竟是什么样的市场,可以创造如此丰厚的收入?

业内收入落差巨大

事实上,有业内人士指出,市面上征网课老师广告喊出的天价薪资,并不完全虚假,不过网课从业者彼此的收入落差非常巨大也是事实。该业内人士透露,外界普遍认为中小学老师授课内容较为普遍,不容易高薪;但网课的形式可以将学生数大幅扩张,多的一班甚至能上万人,而这些高薪职位正是针对这类班级来授课。

相较之下,小班授课的老师收入则远不如800万这个数字。一名专授一对一课程的老师张雪表示,他所在机构采取底薪绩效制,一个月薪资还不到2万8000元,却得上超过80小时的课程,还要背负公司的绩效压力。

张雪指出,决定老师的基本工资水平的,是老师的「等级」;大学毕业的老师每月基本工资只有1万3千元、硕士生1万5千元;再加上基础课钟点费约190元,就是老师的总月薪。因此想要赚更多的钱,就只能「抢课上」,不少机构甚至有专门用来抢课的微信群组

这种将网红与补习班老师界线模糊化的产业,造就了庞大市场;不过与网红不同的是,这是个相当强调履历的行业。以「网易有道」为例,他们开出50万的年薪来征才,条件却也相当严格,必须毕业于清华、北大、复旦顶尖大学,或者「2020年QS世界大学排名」前50的国际学校。

但上述的条件仅仅是入行门槛,要提升老师「等级」,还得教授足够多的学生。一名教授大班制课程的老师表示,线上课程不比实体课程,无法收取太过高额学费,因此若想赚钱,只能尽量扩大学生数量,这时「引流」能力就相当重要。

这里所说的「引流」,指的是将课程进行包装行销。网易有道的物理老师杨佳文表示,自己除了平日课程,还有周末的「公开课」要上。而所谓公开课,就如同一般网红直播一样,公开播出让学生「试听」,进而报名。

轻松赚大钱是假象

杨佳文表示,公开课是新入行的老师展现「引流」能力的机会,课程公司会根据老师公开课的观看量给予奖励,而人流量高也会吸引更多人购买课程。他透露,一个中等级别的老师,引流加上购课的年收入可达近130万元,不过这却是用超时的工作所换得的。

也因此,高薪的征才广告给外界对于网课老师有「轻松赚大钱」的刻板印象。杨佳文无奈的表示,网课老师时间并不自由,还得用「表演」的方式来吸引目光,否则无法吸引学生注意。

智联招聘日前发布的2020年春季直播产业人才报告指出,疫情下教育培训领域直播行业的竞争热度最高,平均招聘薪资为每月4万8623元,与浮夸的招聘广告相去甚远。残酷的是,要入行成为网课老师的人,大多被要求得有名校学历;在每年大陆大学毕业生中,只有不到3%的人符合资格,后续还要接受学生、家长的检验,在市场中做出口碑后才能达到稳定且基本的收入。

网课老师其实并不如外界所认为的「赚大钱」,反而是高工时、高门槛,收入却只称得上一般;真正高薪的老师其实凤毛麟角,集中在金字塔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