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论广场》罢梁失败 让政局回归务实吧（黎家维）

基隆市长谢国梁罢免案结果出炉，根据中选会资料，罢免案未通过。谢国梁（左）随后上车鞠躬、拱手谢谢所有市民。他表示，这场选战已顺利结束，今天的结果不属于谢国梁，而是属于全体市民，并深表感谢，会用生命守护大家。（邓博仁摄）

基隆市长谢国梁罢免案13日投票，在正反两阵营的高度动员下，投票率约5成。反对罢免谢市长的民众超过55%，已经高过其当选时的52.92%，谢国梁不仅成功守住市长宝座，甚至还争取到更高比例的认同者。而随着罢免案的落幕，无论朝野互动或是罢免制度，也都到了必须调整的时刻。

基隆市长罢免案被视为绿营明年启动大罢免潮的前哨战。在野党为了维持国会政治版图的优势，避免罢免骨牌效应出现而战，而执政党则将此视为突破少数政府僵局的巧门，两方无不投入大量人力物力，都有不能输的压力，也让只有30多万人口的基隆市，一下成为全台政治压力的中心。尽管这次罢免投票的结果，可解读为基隆人不愿成为朝野政治角力的一颗棋子，但罢免攻防的过程中，恐怕很难被单纯地视为只是一场地方层级的民意角力。

罢梁的起因，最早是因为基隆东岸商场争议，谢国梁被指控图利特定厂商。但后续的司法与财政部的行政攻防上，谢市府取得4连胜，让整个罢免案的核心源头失去正当性。8月底，控告基隆市政府的营运商负责人与林右昌市府的前朝官员等11人，更遭基隆地检署依《贪污治罪条例》等罪起诉。

既然关键理由已经消失，罢免案本应提早落幕，但罢梁无论广告投放，宣传与物资却无停歇，正反映出此罢免案背后超越地方的复杂政治动机。执政党虽否认介入，但民进党秘书长、基隆前市长林右昌始终积极投入，已不仅是鸭子划水而已。

而当前行政立法与朝野双方互动，也不免受到基隆这一局的连动。立法院朝野在总预算付委一事卡关，后来立法院长韩国瑜召集的「和解饭」也告破局，恐怕都是执政党担心立院的大和解会给整个基隆罢免攻防传达错误讯息。但投票前林右昌的谈话及认为大罢免潮是过度解读，似乎已在为罢免后的政局寻找新方向。

罢梁案的结果，无疑给了寄望以立委罢免潮来扭转国会席次劣势的赖总统一个大钉子，朝野在立院的互动也应回归政治现实处理了，否则接踵而至的总预算、人事同意权等审查，都将继续陷入困境。

此外，罢免制度的修法也到了该检讨的时候了。罢免的连署与通过门槛过低，固然可让直接民权有更大的发挥空间，却也垫高了社会成本。

现行制度底下，民众究竟是自发参与？还是被迫卷入他们可能认为根本没必要的政治参与？很多基隆基层民众根本觉得这场罢免早已失去正当性，但他们不能不参与，因为只要超过1/4这个通过门槛，赞成就算只多反对1票，罢免案就会通过。于是，很多不认同罢免案的市民，最后只能被迫参与投票。民众不被容许沉默，不被容许用不参与的方式抵制。但台湾社会真的需要承担这么频繁的政治动员与社会成本？

不给当选者足够时间表现，吹毛求疵放大检视，或让选战不服输者能败部复活，让政争无限循环，都不是罢免的本意。地方的罢免已经变成朝野对抗大局下的局部战场，这种已渐歪楼的制度亟需导正，否则类似基隆这种劳民伤财又不具正当性的罢免案还会一再出现。

最后呼吁赖总统，别只想当个「务实台独工作者」，请当个「务实的总统」。政治就是妥协的艺术，别继续想着扭转立院席次的歪路，服从政治现实才是正途。拿少数硬杠多数，这在民主国家是行不通的。要多数听命于少数，在极权国家可以，但台湾不行！（作者为国家政策研究基金会副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