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上野下】包子逸／頭城的舊礙新歡

头城的旧碍新欢。图／包子逸

台电文创近几年积极废物利用，在设计师巧手下，历史余烬灿然新生，碍子、旧横担、铝制电杆牌，甚至火力发电厂的尘灰皆能转世，重新做个好物。

多年前我出差拜会台电大楼，文创部门所在的二十七楼采光良好，窗台上养了大大小小的多肉植物，盛装的白瓷花盆线条古典雅致，细看竟是早年高挂电线提供绝缘保护的「碍子」。

台电在水湳洞设置废弃物仓库，这些碍子都是台电文创工作人员在废物销毁前抢收回来的宝物，来自台湾各地的碍子造型与品项参差不齐，正是古物玩家钟情的个性美。

当年碍子像佛珠一样串列在高压电线上的时候，可能没人觉得它好看，估计想看也看不清楚；重返地上人间的碍子端在眼前，非但没有看起来历经沧桑，反而看起来楚楚可爱，当成疏水良好的花盆恰如其分。

拜访开兰第一城的时候，收获了丰盛的人情与各种自酿腌菜与豆豉，并在某些不起眼的角落意外发现奇妙的各式「碍子」装饰建材──有时栏杆，有时围墙。经查询，原来早年头城的添大兴业为台湾属一属二的碍子制造窑场，工厂淘汰的瑕疵品供地方民众回收利用；对老经验的头城来说，碍子文创在上个世纪已是显学。

南门福德祠老街旁有一方圆墩碍子布置的小花圃，风雨兰从雪白碍子旁探头而出，成为地方城乡史的花式滚边，看了让人开心啊，小废物也有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