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HIV的距离2】「其实我有H」她一听…秒抓男友做快筛!身旁朋友全吓跑
▲HIV感染者一旦「疾病出柜」,身边的亲友若不了解确实的情况,通常都会造成人际关系上疏离的问题。(图/pakutaso,示意图,与本文当事人无关)
「其实,我得到了HIV……」住在台北市的小咪(化名)收到好友传来的告白讯息,心情顿时陷入复杂的恐惧感。面对感情亲密的好友染上病毒,她内心「毛毛的」,第一个想到的是赶快叫身边的朋友、包括她男友都去做匿名筛检,把该检查的项目都确认清楚,就怕再有人可能一起吃个饭、生活上「常接触」而传染;男友听闻后全然不以为意,两人还为此吵架,直到她认识HIV的3大传染途径后,才恍然「无知的可怕」。
小咪接受《ETtoday新闻云》访问时表示,身边有一位感情非常好的男性朋友,他的家庭有着传统观念,就希望他能成家立业,找一位女子和他结婚。为了不让爸妈失望,他每次被问到婚事时都含糊其辞,不愿意透露更多的感情细节;然而当他越闪躲、父母给予的期待和压力就越大。
▲HIV感染者的好朋友小咪。为保护当事人,照片变色处理。(图/记者杨络悬摄)
「我就是他的假女友。」两人感情好到如天涯知己、也是彼此的闺密,小咪早就知道好友只喜欢男人、这辈子也只爱男人,她就决定帮助好友躲避父母施加的压力,陪他回家一趟,扮作是「一日女友」,甚至谈好若有朝一日需要逃婚,两人还可以「假结婚」,以免除父母的操心。
有天,两人去喝酒,一切互动如往常。喝完,闺密喝醉了,传讯给小咪,字字刺进了她的心里:「其实,我得了HIV。」小咪读完,还以为他在开玩笑,「这种事情不要乱讲!」闺密解释,这些都是真的,字字属实。这段告白,让小咪当下感到非常害怕,闺密是她男友多年的好朋友,互动关系也融洽,大家都是好朋友,而她第一个念头,却是叫男友快去做匿名快筛。
「我真的很害怕啊!我当时没有像现在一样这么了解……」小咪说,她以为如果吃到口水、或当她嘴巴有伤口时,会不会那么简单就感染到HIV?或是她男友有着咬手指的习惯,如此碰到感染者的伤口呢?「因此我当下就急着要男友去筛检,结果我男友还不以为然,我们两个就大吵一架。」
▲社会上仍存有HIV的误解。(图/记者张嘉晏摄)
小咪知道若身上有伤口,就不行随意碰到带有病毒的体液。面对男友不在意感染HIV的态度,小咪还反问:「你知道爱滋有多严重吗?」情侣俩站在各自的立场,于疾病防治的议题上吵架;直到两人查资料,一起了解HIV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终于明了爱滋病毒的3大传染途径,也就是除了性行为、血液、母子垂直传染,在一般生活中,其实不会有感染爱滋病毒的危机。
在闺密坦承自己得到HIV后,小咪一如往常与他相处、吃同一盘菜。闺密有次心情激动对小咪说,他终于有朋友可以让他过得自在、也能做自己;在遇到小咪的友善之前,当身边的朋友得知他的健康状态,大家都会立即选择「冷处理」,甚至决定不跟他联络,「真的是那种,没有人愿意与他多说话。」
小咪事后传了一段很长的讯息给闺密,安抚他的心情。对小咪而言,那其实是对家人的爱护与照顾。小咪说,「其实他很照顾我。我去住他家时,他家没有冷气,他怕我热还亲自搬电扇、清晨再帮我盖被子。隔天还会呛我:『你睡觉不盖被子,会感冒!』」
回想到与闺密相处的点点滴滴,小咪坦言,自己的心情调适得很快。在查完关于HIV的相关资料后,她就觉得那位染上病毒的好友依然是她的好闺密、他也还是他,「我觉得只要没有不安全性交、没有伤口体液碰触,就几乎没有什么危险。他就是一般人。」
▲台湾爱滋病学会推出,定期筛检、正确用药和保险套等「内服外用」概念。(图/台湾爱滋病学会提供)
小咪说,闺密定期都有看医师、拿药,CD4数据(表面抗原分化簇4受体,500~1400是正常标准范围,单位为:细胞数/μL)与HIV病毒量应该控制得不错,乖乖吃了药「降低指数最重要」,就不能自行停药,以免有抗药性,「我开始老妈上身,时不时问他说有没有吃药、有没有回去复诊拿药、指数怎样?我这样问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我担心他,我不希望我有朋友在这文明时代死于粗心。」
由于身边朋友们纷纷离开,闺密独自承受、也没有心情结交另一半,种种人际冷漠都让小咪很感慨,「这世界上很多疾病比爱滋可怕,如果社会能多一点谅解和包容,感染者他们仍可以光明正大一起生活在这里,而不是成为一种恐惧,避之唯恐不及。」她那感染HIV后的朋友一样在台北努力工作,只身在异乡却没有依靠,也没有办法和家人述说;想到孤独生活的情景,都让她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