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藏40载 陈传兴影像解读人生

陈传兴时隔40余年才在台湾再次展出摄影作品。(陈君玮摄)

长期以来被熟知为学者艺评家作家电影创作者行人文化实验室创办人陈传兴,实则几十年来另一身分摄影者,却自1975年《芦洲浮生图》展后便淡出台湾摄影圈,陈传兴说:「是某种局外人,不合时宜吧!」让他将底片束之高阁,直到近5年,他才将多年来搜集的影像释放,预计分成5个章节,作为自我生命的叙述。

总是被问及,何以时隔40余年才在台湾再次展出摄影作品,陈传兴自我分析解读,认为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并不了解这些影像和我的内在关系」,就技术面而言,亲力亲为于银盐冲印工艺,要求细节与细腻的他,在没有一定程度的控制与确定品质前也宁愿先搁置。陈传兴自问,「我拍的事物,台湾社会与摄影圈的接受程度未知,似乎找不到适当的语言和社会沟通。」

年近70,一如进行《他们在岛屿写作》文学大师电影计划,陈传兴开始意识到「此时不进行整理不知未来会如何」的急迫感,先后在北京上海推出了《未有烛而后至》、《萤与日》摄影作品展,近日《借光》则是在40多年后首次重回台湾的摄影展

陈传兴自大学开始拿起相机,在台湾「自我放生、野蛮生长」的阶段,从自己生命中的经验开始记录,如因为父亲去世而拍下的招魂场景观音山坟场等,意外在此疫情横流时刻在台展出,陈传兴戏称上天总是开他的玩笑,而这些影像,也意外地跨时空成为当代的安魂曲

作为旁观者又近乎参与者视角,陈传兴当时的摄影作品还包括他跟着戏班子,以及在兰屿重刑犯,如今重新检视这些肖像,陈传兴淡然说道:「很漂亮的肖像,开心的,总比回台湾后好。」而他在台北车站所摄的一系列作品,旅客、等待、未知,一如他当时的心境,仿佛也记录了自己的成年礼。

对于纪实摄影,陈传兴也指出「每个时代有其美学价值观世界观」,纪实摄影在台发展几十年,也能从中看到每个摄影者的社会关照,而他尤其推崇当年绿色小组投入社运的纪实作品,他直言「当你把生命摆在前面而不是意识形态,影像会有其自主性和生命,而非只是附属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