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时社论》蓝白合第一步 推动全套ECFA

中国时报社论

前陆委会主委赖幸媛出版新书《铸剑为犁》，揭露马政府时期两岸谈判签署《海峡两岸经济合作架构协议》（ECFA）的秘辛。她接受媒体访问，提出对ECFA的观点，认为「ECFA不应、也不会终止」，而「服贸协议」是ECFA必要的后续部分，当年「反服贸」有民粹操作痕迹，因为有利于选票。以2016年大选的事后观察，的确是如此。

民粹解决不了经济难题

但「反服贸」已经过去十年，政治效果完全消散，这次大选民进党也只有「惨胜」，赢得行政权但失去了立法权。之所以惨胜，一个重大原因是失去年轻选民支持，众多年轻选民这次转向支持民众党，而转向的重要原因是劳工长年低薪、房价持续高涨，对前景感到绝望。过去蓝营无力解决，现在绿营变本加厉，年轻人只能寄望相对清新的第三势力。

台湾劳工低薪，主要发生在一般服务业。服务业低薪有诸多原因，但无可否认的一项重大原因是依赖「在地性」的服务业，因本地市场狭小又无法掌握周边腹地，无力成长带动薪资所致。马政府为突破劣势，和对岸签署ECFA「架构协议」，但「服务贸易协议」部分却因太阳花学运被立法院搁置迄今，让两岸间的「自由贸易协定」（FTA）冻结在只有架构，没有主要内容（货贸和服贸）的特殊状态。

结果是太阳花学运前的2013年，台湾服务业平均月薪高于制造业1000元，但此后薪资完全停滞，到2022年反而落后制造业4000元，也就是服务业薪资相对落后了5000元。在服务业吸纳6成劳工下，这其实是另一项国安危机。

民进党主政下两岸越行越远，不仅ECFA难以完成，连已生效的「架构协议」附带的「早收清单」也面临被掏空的风险。本次大选期间，国民党和民众党都看到问题严重，相继提出「重启服贸」政见。民众党在公布前被媒体抢先披露，国民党后续跟进。然而，太阳花学运是2016年民进党胜选的垫脚石，不太可能自我矫正，甚至继续在选战中攻讦「服贸协议」，将当年宣称对岸会来「几百万人」抢工作的抹黑，加码说会有「几千万人」来台，为选举制造民众恐慌。

如今选举结束，一切必须回归艰难的国家治理上。既然民进党无法自我矫正，那么选战中要求「重启服贸」的两个在野党，即使在总统候选人搭配上无法「蓝白合」，至少在追求国家正确发展上应该、也必须合作。合作就可以在国会形成显著多数，更何况是两党已有共识的议题。

通过两岸协议监督条例

要处理这个议题并不简单，首先，要先让当年化解太阳花学运的「两岸协议监督条例」在立法院通过，然后再将服贸协议逐条讨论通过。但应要求行政部门提前与对岸紧急咨商，在已签署的既有基础上修正几个民间有疑虑的条文，并增加一个「国安条款」，对于透过服贸协议来台工作的陆方人员设定员额上限，以根本排除台湾民众的疑虑，也让民进党完全没有政治操作的空间。

在两岸服贸协议完成审议后，要求政府继续和对岸咨商「货品贸易协议」和「争端解决机制协议」，完成这个两岸间完整但复杂的「自由贸易协定」，让两岸经济都可循「比较优势」进行经济生产，提升经济效率来增加民众福祉。我们也相信，规模较小的台湾经济，在对等公平开放的状态下，可依经济理论的预测，在贸易自由化下，获得相对较大的贸易利得，并反映在台湾的经济成长。

我们也要寄语大陆，不必用是否承认「九二共识」来阻绝民进党政府而节外生枝，两岸间会因有了完整的ECFA而有更紧密的经贸关系，这完全符合大陆的政治和经济利益，是真正的「合则两利」。况且当年ECFA架构协议也向世贸组织（WTO）通报，台湾是依循「世贸模式」以「独立关税领域」身分和大陆签署的，可以不涉及「一中」原则。若杯葛ECFA的进一步发展，除了两岸都受害，也无法得到「非绿」阵营的支持，对大陆本身无益。

既然蓝白都说在立法院可视议题合作，那就请以苍生为念，国民党、民众党从进一步推动ECFA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