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的温柔与暴力!敌视异教徒 斯里兰卡「小乘佛教」的争权之路
▲信奉上座部佛教(小乘佛教)的僧伽罗人约占斯里兰卡人口数70%。(示意图/取自免费图库Pixabay)
斯里兰卡的主要民族为信奉上座部佛教(小乘佛教)的僧伽罗人(Sinhala Jathiya),他们的信仰偏向民族主义,重视传教与佛教复兴,近年来更衍生出极端的组织与派别,如强硬派佛教组织「佛教力量」(Bodu Bala Sena,BBS)。自从2009年内战结束之后,佛教民族主义团体持续煽动反穆斯林言论,与各界印象中非暴力的佛教大相迳庭。「佛教力量」成员接受BBC采访时表示,「斯里兰卡属于僧伽罗人,白人带来了所有问题。」
据统计,斯里兰卡的主要宗教为上座部佛教,大约占总人口数的70%,其次为印度教和伊斯兰教,分别占了12.6%和9.7%,天主教或基督教人口对较少,只占大约7%,大部分都住在斯里兰卡北部和西部沿海。「佛教力量」成员西罗(Galagoda Aththe Gnanasara Thero)也用种族来区分他的信仰,「这个国家属于僧伽罗人,是僧伽罗人建立了自己的文明、文化和居住地,而白人制造了所有的问题。」他愤怒地说,都是英国殖民将这一切摧毁,所有斯里兰卡的问题都是局外人,也就是穆斯林跟其他异教徒造成的。
▲上座部佛教多流传于东南亚各国。(示意图/取自免费图库Pixabay)
佛教可分为两大派别,分别是流传在东南亚斯里兰卡、缅甸、柬埔寨、泰国、寮国的上座部佛教(小乘佛教),以及中国、韩国、日本等东北亚地区的大乘佛教。上座部佛教保有较浓厚的传统佛教色彩,强调「自我」的修练,严行佛教律法,相较之下大乘佛教则多半能与当地文化相结合,强调「渡人、渡世」的精神。
复旦大学宗教学系副教授刘宇光在《佛教宗教暴力:问题意識、案例与研究回顾》一文中提到,佛教似乎纯属于非暴力的和平宗教,罕与暴力相连,更遑论与战争挂勾。不过斯里兰卡、缅甸的佛教教派在占了国内超过7成信仰人数后,仍不断视其他宗教为敌,目的就是要让佛教教义能够上达宪法层级。尤其是斯里兰卡,独立60年以来,多次有僧侣呼吁,希望将上座部佛教纳为国教,甚至还将势力深入政治,将平权转为霸权。
自2012年开始,「佛教力量」采取了直接的行动,将穆斯林、天主教、基督教视为头号攻击目标,因为他们指责这些异教徒欺骗人们远离佛教。2014年6月佛教及回教徒两派人马在阿鲁枷玛(Aluthgama)的清贞寺前发生冲突,造成至少3名回教徒被枪杀、78人受伤,至此部分人士发起反穆斯林运动,且有部分团体指责穆斯林信徒强迫民众皈依伊斯兰教与破坏佛教考古遗址。2018年斯里兰卡中部城市康提(Kandy)的暴动事件,同样源起于一群穆斯林宣称杀死一名僧伽罗人,当局发布国家紧急状态,并封锁所有社群媒体,部分人士认为,「佛教力量」应该要为此负责。
当时没有直接证据指出,斯里兰卡穆斯林中存在暴力极端主义,反倒成为当地宗教的攻击目标。如今伊斯兰国(IS)宣称在斯里兰卡犯下恐怖攻击事件,让原本就占少数的穆斯林与天主教徒冲突也浮上台面,佛教看似与攻击事件无关,但也迫使斯里兰卡政府认真面对境内一再发生的宗教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