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论广场》冲撞中美关系的灰犀牛（施威全）

美国智库学者以灰犀牛看待赖清德，看出其往「两国论」靠近的轨迹，会冲撞美国与中国大陆正企图和缓的关系！（示意图／Shutterstock）

国民党总统候选人侯友宜说《中华民国宪法》是两岸关系的护国神山，民进党总统候选人赖清德说「从来没听说过，这是神话」，为了辩解他的失言，赖清德在总统候选人电视辩论会上愈说愈多，甚至说出「中华民国（宪法）是灾难」，其逻辑其实很清晰，他认为在中共的一中原则下，没有中华民国存在的空间，《中华民国宪法》无法解决两岸问题。

两岸问题棘手，因为双方互不承认，《中华民国宪法》当然无法一步到位地解决两岸问题。但台湾面对两岸情势，要维持不被统一、不爆发战争、独立自主的现状，要靠宪法。赖清德谈《中华民国宪法》不只认为其无效，更清楚昭告他认为宪法不适合现况。他对《中华民国宪法》持双层否定，否定其在未来可能的功能，也否定其与现况的关连。

赖清德的语境昭告了他的愿景，他期待的新宪法或修宪只限于台湾，里面不管领土、固有疆域、主权、人民都与大陆地区无关。赖清德其实就是「法理台独」，但如何走向台独，他又没有说明路径图，只有从他对ECFA的看法可以看出一些可能的具体作法，他说历朝的两岸协议不会推翻，同时指责作为ECFA一部分的「服贸」是走回一中原则的老路，他不会重启。

这样的政治理念明显宣示赖清德不是蔡英文，蔡英文就职时宣示「以《中华民国宪法》、《两岸人民关系条例》处理两岸关系」，这话有两层意义：第一，她不否定宪法、《两岸条例》里的「一个中国就是中华民国」，也就是两岸关系是特殊关系，不是国与国关系；第二，蔡英文期待对岸将此话诠释为没有讲出「九二共识」4个字的九二共识，在此基础上两岸持续马英九执政时的官方对官方协商。只是陆方不接受蔡英文的出招，认为蔡英文若不讲出「九二共识」4字，那就得把「一中」讲清楚，当然这对蔡英文而言，更难说出口，因此2016年陆方说蔡英文的讲话是「未完成的答卷」。

但近日的「宪法灾难说」，赖清德清楚地否定了蔡英文当年的宣示，再搭配赖清德竞选活动过程中的言语，他从来不讲《中华民国宪法》、《两岸关系条例》，面对国际质疑时，只由民进党发言人来讲这句话，赖清德显然要走与蔡英文不一样的路，不只是实质台独，还要法理台独，却又不交待如何走。

只有理念而没有路径图的政治宣言最危险，因为只有口号没有规画，只有激情号召没有理性实践的方法，赖清德激起了许多疑惑，依其说法，他若当选，是否废除《两岸关系条例》，或是大修？陆委会会废除，还是保留形式而功能修减？两岸贸易相互依存下，贸易纠纷如何因应？

更重要的是，若赖清德当选，将会是个少数总统，加上立法院又三党不过半，弱势总统与弱势的执政党，赖清德又要如何执拗地实践愿景？特别是这愿景不被过半的台湾人民接受？

除非他现在的语言只是骗票，否则赖清德若就任，将会掀起台湾内部政治的风暴，他的两岸关系政策里有太多的不确定性，更会让赖清德成为区域形势里的「灰犀牛」。

日前美国学者葛莱仪发表的文章，重点还不在于《台独党纲》，而是内行地对于赖清德是否会讲出《中华民国宪法》、《两岸关系条例》表达存疑。美国智库学者以灰犀牛看待赖清德，看出其往「两国论」靠近的轨迹，会冲撞美国与中国大陆正企图和缓的关系，太平洋两岸若起政治新风波，拜登的外交能力受质疑，外交本是他异于川普的最大强项，当下白宫最怕影响拜登选情的灰犀牛。美国大选前，最好台海无事，就怕赖清德搅局。

赖清德若当选，萧美琴被拔离外交工作，赖又继续坚持「宪法灾难说」，弱势总统一人要挑战立法院、对抗多数民意、为华盛顿添波澜，这是小筹码玩大赌注，2024年政局将波涛汹涌。

（作者为东吴大学全球华商研究中心咨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