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论广场》欧洲和平红利时代结束（陶在朴）

俄乌战事持续紧绷，全球加重对俄罗斯制裁力道。此为示意图。（路透）

1945年以来欧洲最大的战争，乌克兰战争终于爆发，这宣示了欧洲和平红利时代的结束，同时预告世界经济复苏的道路更加困难。

乌克兰战争对世界经济的基本冲击是全球进入一个与「俄罗斯经济脱钩」的新阶段。俄罗斯乃世界第11大经济体，在全球供应链中是位居第6的大宗商品供应商，把他们全部排除在贸易体系之外，这在全球化历史中是空前的。许多人不在乎地说，世界经济什么没经历过，英国脱欧又怎样了！其实，经济制裁的冲击是「涓滴效应」，许多影响在过程中，对总量的影响可能真是看不到「大」的数字。

牛津大学经济研究院认为最初的影响是温和的，尤其因为COVID-19两年之后全球经济疲弱，基于金融市场震荡及天然气、石油和食品价格上涨等诸多因素影响，2022年全球通膨率将从5.4%调高到6.1%，全球产出的增长率将下调0.2个百分点，最新数据为3.8%。

金融市场对俄罗斯入侵乌克兰的反应是快速、直接的，全球领先的股票指标 MSCI跌至1年来的最低点。石油价格升至每桶100美元以上，而欧洲天然气价格也飙升了70%。能源价格上涨对全球经济会产生负面影响，近年欧洲经济对俄罗斯天然气的依赖度有增无减，例如已放弃核能发展的德国。

石油对GDP的影响大致是中性的，但油价上涨将加剧通膨，在美国、欧洲和其他发达经济体，通膨已经处于「这一代人」的最高水平。但各国中央银行对总体通膨的收紧政策，既不会因乌克兰事件减缓，也不会因此而加快。基本上可以肯定全球股市仍会在这种风声鹤唳中扶摇上涨。

俄罗斯总统普丁对经济制裁是有所准备的，俄罗斯一直保持着巨额的经常帐盈余，大约积累了6300亿美元的外汇储备，这个数目足以支付两年左右进口需要的外汇。虽然俄罗斯依赖从欧洲端增加收入，但另一方面欧洲对俄罗斯的石油和天然气接近刚性般的需求，在这场博弈中更有戏剧般的张力。

无疑长远来看，俄罗斯在这场冲突中是最大的经济输家，自2014年吞并克里米亚以来，俄罗斯的经济及人民福祉一直停滞不前，人民怨声连连，制裁将造成俄罗斯福祉的进一步流失，俄罗斯政府将日益孤立。

乌克兰战争对全球GDP的影响似乎微不足道，但更为重要的结果是全球经济引起的新分化和新组合。莫斯科力图摆脱逐渐蔓延的孤立，俄罗斯经济部日前表示将加强与亚洲国家的贸易和经济联系。这种转向主要取决北京的兴趣和态度。

德国「马歇尔基金会」认为这种发展可能迫使「公司拥有两条独立的供应链选择」。台湾可以回避这场新组合吗？或者坚持民进党的「政治经济」总纲领，继续以美国马首是瞻「抗中保台」，或是借此机会丢掉幻想，改变路径依赖，塑造新的温和路线。

（作者为陆委会前咨询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