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参考书解答狂抄...母大怒 女儿:作业根本做不完!

文/《妈妈是最初的老师》/天下文化出版

是做功课还是抄功课?

我一直都对台湾学生获得知识的途径感到非常的好奇,当然这些问题是因为观察自己的孩子而产生的忧虑。

有个晚上我走进书房,看到乐旗手上摊着英文参考书,另一边是一叠从参考书里切割下来的答案纸,她正把那些答案抄在书上,抄完后拿起红笔在每个大题上各打上几个大勾勾,表示功课做了,而且自己也批改了,我站在一旁惊讶地看着她,题目一页页地翻,至少抄了百题的答案。她把这一切做完,然后松懈地合上书叹了一口气。

「乐旗!妳在做什么?」

我询问的声音想必带着焦虑与气愤,她无奈地对我解释:「妈!没有办法,大家都这样,作业多得根本做不完,更何况这些反复的题目已经快把我的文法全搅乱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学英文?」

我建议她:「去跟老师谈谈,或许老师能谅解这些功课对妳的帮助不大,准妳不写参考书。」

但她回答我说:「我不敢,老师已经准我不用上英文课了,再不做作业说不过去。」

我不得不丢下一句话来结束我们的谈话,因为她得去忙别的功课─「乐旗,想想看,妳这样也可以算是做功课吗?」

▲写作业示意图。(图/取自Pixabay,CC0)

事实上我的问题对乐旗的意义并不大,我只不过在讲一句我懂、她也懂,但我们都不知该如何处理的问题。乐旗的学习态度一直很诚恳,绝不是虚应故事的孩子,但如今仍然在时间不敷使用的情况下做着违背信念的事。 她曾经跟我谈起台湾孩子学英文的方法事倍功半,她用来比对的经验是在曼谷国际学校上了两年的法文课。她说:「我们在法文课里读很多、讲很多,但是老师给我们的功课不多。老师说功课给得少的理由是要我们好好的想;好好思考下做出来的功课才会有好的品质。妈!妳知道吗?从六年级开始,老师就一直在叮咛我们功课的『量』不等于『质』,所以他们不会高兴你交那种从网上剪剪贴贴凑成一大篇的报告,老师们总是要我们学习『浓缩』报告的内容。」我也从乐旗身上看到这样的训练足足在中学(六、七、八年级)持续了三年。

孩子们再回到台湾,学习的效率变成了我们最大的挑战,一大堆的功课到底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完成,不再是重点。他们做功课好像完全不心思,等做完功课再另外用一段时间来「读」功课中的内容,这种不可思议的浪费却从未被讨论。

书旗也说,她们班上有很多小朋友,下课就得补习,所以在学校就匆匆把功课赶完。她们所谓的写功课,也就是把参考书上的答案抄到课本上等候检查,真难以想像利用下课那些片段时间写功课的情况与效果

我很想知道,学校之所以设计家课,不就是希望透过做功课达成学习的目的吗?如果一项功课的分量已经造成过大的负担,还能不能达成效果?从乐旗的某些功课分量看来,不只达不到学习的目的,还像在鼓励他们「欺骗」─而那原是可以避免的。

我可以了解,老师因为担心孩子不能人人自动自发,而有了这种派功课的想法。但是一个孩子是被引导、被信任才能养成健全自重的学习习惯,像这样的方法只能算是消极的防范,而不是积极的教导

▲《妈妈是最初的老师》。(图/天下出版)

本文摘自《妈妈是最初的老师》,天下文化6月30日出版。作者介绍:蔡颖卿

1961年生于台东县成功镇,毕业于成大中文系

着有《妈妈是最初的老师》《厨房之歌》《我的工作是母亲》《漫步生活——我的女权领悟》《从收获问耕耘,脚踏实地谈教育》《旅行私想》(天下文化);《在爱里相遇》《写给孩子的工作日记》《Bitbit, 我的兔子朋友》《小厨师——我的幸福投资》《两个人的餐桌,两个人的家》(时报出版);《我想学会生活:林白夫人给我的礼物》《50岁的餐桌》(远流出版);《厨房剧场》《空间剧场》(大块出版);《我想做个好父母》(亲子天下)。

绘者介绍:翁书旗1990年生于台南市翁家次女。从小喜欢用图说话,更热爱任何与食物相关的活动,六岁起便熟读妈妈书架上的各国食谱,并以四格漫画记录妈妈作菜的过程。

书旗有自己独特的生活方式,她的物质需求非常简约,但永远可以用与众不同的心思,与巧妙的双手,创造出许多小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