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国梁/全面侵台的法西斯激情浪潮

文/黄国梁选后两岸格局已现轮廓:它呈现为一种法西斯主义的激情对抗唯物主义的围堵的清晰表征。

此刻的台湾并非很多人以为的,是一个民主的岛屿,相反地,它处于狂炽民族主义上升到达顶点的历史阶段;探察这个社会伦理核心,台湾民族主义无疑是真正的主角,民主追求或自由主义个人都只是它的伪装,只是夺取权力的一种欺罔性的主张。

太阳花与反课纲运动一前一后爆发,并不是一种偶然,而是过去以理性作为政治判准的社会共识遭到抛弃的结果。理性的全面撤守,而让原处于潜流的激情迸发出来,覆盖了整个社会。这个狂炽激情的本质绝不是民主,而是民族的,是台湾民族论的决堤、并且四处泛滥。

这个骄狂的气氛全然是法西斯的样式,是活力论的,诉诸于一种权力意志,强调精神可以战胜物质的颠狂,它轻蔑地看待现实,认为现实的困境将被群体的意志所克服,而这个民族的意志将得到伸张。

法西斯主义理性主义唯物主义的双重反动,它像尼采的权力意志追索行动根基,它全然否定理性与智力,转而颂扬意志与精神,追求永恒的冲突。

台湾民族论是台湾法西斯化源头,法西斯主义并不是一种学说,而是信仰,以及行动,它将国家、民族加以神化种族就是灵魂,个人必须匐伏于这个神祉,必须在这个国家的整体中找到个人存在的意义。太阳花假冒社会主义的阶级矛盾,实则直接充当了台湾民族论的先锋队。反课纲干脆赤裸裸地表明台湾民族的不可侵犯、与不可亵渎。

时代力量」虽或许是无意间取出来的名字,却凑巧地充满着法西斯的意涵,更反映了此刻台湾所被笼罩、却未必被察知的思潮。「力量」正是法西斯的特征,在永恒的斗争中必须拥有的力量,是法西斯行动的依据,而力量取决于精神,以及权力意志。

英文试图夺取法西斯领袖的地位,在各种论辩交锋的场合中,都流露着困难终必被征服的自信,表明了一种唯意志的色彩。

而与此同时,对岸的习近平则拥有着另一种自信:这个自信是唯物主义的。

作为当今历久不衰,不仅并未倾覆,却反而屡仆屡起的共产党的首领,习近平目睹了中国整体物质力量攀上近两个世纪以来的最高的台阶。三年多前尚未主政,即主导了对于钓鱼台权之争的强硬战略,主政后立即扩大在南海的造岛工事,不惜与美帝发生外交、军事摩擦。

一带一路与亚投行则是中国物质力量向世界扩散的明确步伐,其主要的内在思维即是:以物质夺取全新的战略地位,以唯物观点体现全球的力量平衡。这是全然回到古典马克思主义经济决定论的范畴,马克思曾经远离了一个时期,胡锦涛天安门广场搬出了孔子儒家思想走入了中南海,但如今马克思主义似又在习近平时代重作冯妇,扮演解释世局的主要理论。

大陆的民族主义只在对付日本、以及美国时发生效用,在两岸关系上,民族主义已经退位,中南海并不鼓动中国民族主义对付台湾民族主义,而是以经济做为主要的策略与工具,亦即,以唯物的视角推测与搅动两岸互动的方向。

北京以为,随着中国经济不断崛起,历史唯物主义里所谓的发达资本主义将具有无以抵挡的吸力,足以瓦解犹如蚍蜉撼树的台湾民族论。然而事与愿违,中国大陆广大的市场,给予台湾的各项让利,反而在马英九时代更形催化了台湾民族论的高涨。

对于乘着法西斯浪潮即将上台执政的蔡英文,北京出奇地静默,并未疾言厉色地喝斥台湾社会,显示习近平对于物质的力量仍具有无穷的信心,他势必已经定意,将以唯物的论点进行到底,以经济作为与台独法西斯较量的唯一武器。

综此而论,选后必须是法西斯与唯物主义的对撞。虽然台湾的法西斯仍然非常荏弱,它不可能诉诸战争,不会出现二战纳粹部队与苏联红军史达林格勒的那场持久的鏖战,但北京对台湾的经济围堵,将比史达林格勒的寒冬更为冷酷。

蔡英文或许已然察觉台湾的法西斯症候的危险,已经在作出调整,对于「九二共识」出现了转身的迹象,但法西斯的激情已上升到无法遏止的境地,蔡英文将难以在物质的压迫下屈服,她必须回应法西斯,从而将台湾带到一个自我毁灭的结局,才终于可能逆转、平息这场法西斯的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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