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相人间】集体沉默的共犯结构 苏炳坤的故事之四

只是,恐怕警方也自认有理,甚至始终坚信就是苏炳坤郭男干的,当年的记者会可是自豪宣称:「大胆假设,果获满分。」

求个说法:我已经六十八岁了,司法可以还我清白吗?

冤案受害者最在意什么,赔偿吗?罗秉成说,不过就是一个尊严、交代,「巩俐刚出道时拍过一部电影秋菊打官司》,这部电影化成一句话就是:『给个说法』。像我们最近救援张月英案,她被判6个月还能易科罚金,缴钱就没事,大部分的人可能就算了,吞下去,衰嘛,尤其(冤案)很多是中下阶层。可是张月英她自己的冤案自己救,逼得她一个卖袜子摊商后来拿到空中大学法律学位,现在在考律师。」

金瑞珍抢案中,郭姓男子也是吞下去,苏炳坤却吞不下,「我现在有时候静静坐在那里,还是会掉眼泪。当年保外就医去医院时,我戴脚镣,有路人看到就一副我是坏蛋表情,被污辱耶!」

3、4年前,苏炳坤与家人海产用餐,他上楼后一眼就看到当年刑求他的其中一位员警,坐在包厢里。太太劝他算了,他不肯。他等着,等到那名警官出了包厢,「我说王先生你认得我吗?他说认得,我说你把我害得这么凄惨,他说是我的工人(郭男)讲的。我问说你有没有刑求我,他就惦惦。」

往事怎能如烟,他至今忘不了当年遭刑求的羞辱。开庭末了,法官问他有什么要补充的,他一个激动,又结结巴巴地说出那段刑求遭遇,最后他问:「我已经68岁了,司法可以还我清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