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风云（四）西沙群岛争夺战
文／特约撰述 林健华
西沙群岛（坐标16°40’N，112°00’E），地处海南岛东南180多浬，是南海四大群岛之一，中国古称「万里石塘」；海域面积15,000平方公里。主要岛屿包括琛航岛、晋卿岛、赵述岛、永兴岛、中建岛、东岛、甘泉岛等30多个岛礁；2012年6月21日，大陆宣布将西沙群岛划归海南省三沙市管辖，三沙市人民政府进驻西沙群岛永兴岛。
中国史书《诸蕃志》记载，唐朝贞观5年（公元789年）就对西沙群岛实际管辖，当时隶属振州（宋朝改名「吉阳」，今海南省三亚市），此后历朝对西沙群岛的行政管辖从未间断。1909年，清朝广东水师提督李准率领「伏波」、「琛航」2舰前往西沙群岛巡航，为15座岛屿命名，宣示西沙是中国领土，其中以军舰命名「伏波（后改称晋卿岛）」及「琛航」岛。
▲中华民国海军1946年收复西沙群岛时所立纪念碑，迄今仍保存完好。（图／取自中国军网）
1932年，西沙的永兴岛被法国控制。1939年4月9日，日军驱逐永兴岛上法国人员，占领西沙群岛。1945年，抗战胜利，国民政府光复西沙群岛，由台湾省行政长官公署管辖。1946年12月9日，「太平」、「永兴」、「中业」、「中建」4艘军舰至西沙、南沙群岛执行接收任务；姚汝钰率「永兴」、「中建」两舰抵达西沙群岛，以永兴、中建两舰命名「永兴岛」、「中建岛」，并在永兴岛码头竖立「卫我南疆」石碑，中华民国海军陆战队正式驻防永兴岛。1950年中共占领海南岛，3个月后，永兴岛守军向共军投降，改由共军驻守永兴岛。
1950年代南越声称拥有西沙群岛主权，1956年出兵占领甘泉岛、1958年占领琛航岛。中共重申西沙群岛是中国领土；隔年设立西沙群岛、南沙群岛、中沙群岛办事处；南越守军曾一度从甘泉岛、琛航岛、金银岛撤走，但仍占据珊瑚岛。
1973年1月美国从越南撤军，南越接收美军移交的军舰，认凭海军实力可以武力占据西沙群岛。从8月起，南越军舰在西沙海域不断驱赶、抓捕中国渔民，企图占领岛屿。1974年初，南越宣布要在西沙海域勘探石油；1月11日，中共外交部发表对西沙、南沙主权的声明。
14日，共军南海舰队要求榆林基地（现海南岛三亚市）执行自1959年3月后第77次西沙巡逻，保护渔民及永乐群岛琛航、广金、晋卿各岛的安全。15日10时30分，越军HQ—16舰驶进永乐群岛，与中共渔政船南渔402、407发生对峙，并砲击甘泉岛的中共国旗，17时许，南越HQ—16舰放下1艘载7名陆战队员、1名海关人员小艇尝试登上402渔船进行临检，但在该渔船反抗下，南越小艇才未得逞。
16日下午，南渔407由永兴岛回永乐群岛与402会合，与南越军舰对峙；海南军区奉命准备支援西沙作战，永兴岛武装民兵排40人准备赴永乐群岛作战；海军南海舰队航空兵派出歼击机到西沙上空巡逻警戒，掩护海军舰艇和渔船，广州军区空军则派出部分飞机进驻海南岛进行空中支援。
17日10时30分，猎潜艇编队到达永兴岛，接载武装民兵2个排进驻琛航岛、晋卿岛。广州海军基地派出川岛水警区扫雷舰10大队的396、389扫雷舰，为永乐群岛武装民兵运送淡水与补给，再与271编队会合执行永乐群岛巡逻任务。汕头水警区派出猎潜艇74大队的281，282猎潜艇，开赴西沙永兴岛支援。
17日，南越HQ—16舰派陆战队占领金银岛。HQ—4舰于14时20分放下2艘小艇，载27名军人登上甘泉岛，并取下中共渔民升挂在岛上的国旗、插上南越国旗。18时许，271、274编队在永乐群岛海域与南越HQ—4舰对峙。17日21时30分至次日凌晨2时30分，第一批武装民兵带一个月口粮乘南渔402、407的8艘舢板夜登晋卿岛设防，开设守岛作战指挥部，抢挖战壕40公尺、开通道路1200公尺、砲位3个、轻重机枪掩体各2个、21个单人掩体准备抗敌登陆。
18日晨，中、越海军舰船沿双方控制区（南越控制永乐群岛西部珊瑚、甘泉、金银三岛，中共控制东部晋卿、琛航、广金三岛）中间警戒线进入2对2对峙。9时许，南越HQ—4舰与南渔407渔船左舷碰撞，南越HQ—4舰砲口归零并挂出操纵失灵旗号。同时，中共第二批武装民兵1个排36人乘西渔705从永兴岛出发登上琛航岛，并派10人进驻琛航岛西侧的广金岛。
中午，中共海军281、282猎潜艇编队抵达永兴岛待命；14时30分。南越HQ—5舰到达珊瑚岛海域，21时，南越总统阮文绍电HQ—5旗舰部署、登陆琛航岛并授权开火命令。23时，中共中央军委、广州军区下令「可自卫还击，但绝不能打第一枪。」
21时，中共第三批武装民兵2个排，乘西渔705赴永乐群岛。午夜，随HQ—5舰来的南越HQ—10舰抵达甘泉岛海域。周恩来电示叶剑英召集5人小组研商作战方案，部署自卫反击计划，叶向广州军区指挥员了解详情后向周报告。周恩来指令叶负责组织领导小组到总参谋部指挥作战，并提出邓小平、陈锡联、张春桥、王洪文、苏振华等人的领导小组名单。
▲中共与越南西沙群岛争夺战过程示意图。（图／取自中国军网）
19日6时，南越见中共西渔705运武装民兵准备登岛，HQ—16、HQ—10舰从广金岛西北、HQ—4、HQ—5舰从羚羊礁西南方，以钳形态势接近广金岛和琛航岛，打算驱逐西渔705，中共各舰紧急起锚并发战斗警报。6时45分，中共海军271、396编队驶向南越HQ—16、HQ—10舰，由396编队在琛航岛西北海域与南越军舰周旋。7时27分，中共271编队向琛航岛以南机动，驶向南越HQ—4、HQ—5舰。
7时40分，南越海军HQ—4舰派2艘小艇载23名陆战队登上琛航岛，中共守岛的西武装民兵排第2、3班与其争辩，双方未交火冲突，南越军人于8时45分退回HQ—4舰。9时许，南越HQ—5舰又派21名陆战队员乘2艘橡皮舟登上广金岛，岛上10名守岛民兵鸣枪警告，一名机枪手以为命令是开火射击，击毙南越黎文东中尉、打伤2人，余登岛南越军撤回军舰，民兵缴获南越2挺机枪、1支步枪和弹药。南越登岛军人被杀后，局势骤然紧张，
中共396、389编队在广金岛西北与南越HQ—16、HQ—10舰对峙；271、274编队于广金岛东南海面与南越HQ—4、HQ—5舰对峙。9时4分，南越HQ—4舰后甲板机枪鸣枪2发，9时20分，登岛越军全部撤回。9时30分，南越舰队得到了开火命令。
9时34分，广金岛西北的HQ—16、HQ—10舰转向羚羊礁、甘泉岛方向航行。9时58分，中共281、282编队由永兴岛启航驶往永乐群岛海域增援。10时23分，南越HQ—16舰砲击中共396、389编队， 396舰37砲随即开火；中共271、274编队集中火力攻击南越HQ—4舰。
11时，南越HQ—4、HQ—5舰轻伤、HQ—16舰重伤（倾斜15度，舯部冒起浓烟，战后检查舰上共有大小弹痕820处）主动撤离，HQ—10舰长阵亡、失去机动力和开火能力。396舰驶出澙湖南下支援271编队，11时25分南越HQ—4、HQ—5舰发现中共增援艇队，即向东南方撤离战场。
中共271艇轻伤、274艇重伤仍可作战；396舰后甲板被南越HQ—16舰1枚127毫米砲弹命中；389舰后部被南越HQ—10舰撞上重伤而操纵失灵，11时50分抢滩搁浅。11时30分，中共281、282编队抵达，12时12分，攻击南越HQ—10舰，12时30分，该舰弹药库被击中爆炸，14时52分沉没于羚羊礁以南海域。
海战后，中共暂时取得制海权；中共中央军委决定占领所有岛屿，一举解决西沙问题；派广州军区榆林守备10团的3个连、1个两栖侦察队乘橡皮艇进攻被南越占领的甘泉岛、珊瑚岛及金银岛；登岛战斗，共军无伤亡，俘虏南越含范文鸿少校官兵48人及美国驻岘港领事馆联络官杰拉尔德•艾米尔•柯赦。
20日下午，南越在甘泉岛、珊瑚岛被共军攻占后，派出「麒麟」舰搭载1个营兵力增援珊瑚岛。中共南海舰队及广州军区空军做好迎战部署。南越担心「麒麟」舰有去无回，下令半途返航，中共占领了永乐群岛最西部的金银岛。南越虽呼吁在北部湾海域活动的美国海军第七舰队干预，但被拒绝。
西沙之战，南越海军战败退却，中共夺取被越南占领西沙群岛西部永乐群岛中的珊瑚、甘泉、金银三岛，巩固了对整个西沙群岛及其周边海域的控制权迄今。
▼由中共所控管的西沙群岛，美得让人惊叹。（图／摘自中国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