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在那里?--海外看东大附小事件
我看了尤菊芳女士的声明稿后,心里有很多感触,希望与关心这个议题的朋友们分享我的意见,也欢迎大家的讨论与辨证,也希望在这过程中我们一起成长。
生活中的事,并非数学中简单的基本公式,可以短时间内证明绝对的黑白,就像1+1=2,几乎没有人会跳出来说应该是4或5。可是往往当我们要追求生活中的1+1=2的绝对值的时候,可能要花无数的金钱、数年的时间,甚至大量的社会人力都还可能永远无法解决。
假设1+1=2换成生活中的习题, 一个商家贴了个买一送一广告:
情况A :如果这买一送一贴在一台冰箱上, 结果是买冰箱送一个巴掌,这事是消费者还是商家会去抗争?抗争多久?几个人会抗争到底?
情况B :如果买一个冰箱送了一个电锅呢? 抗争的人可能少了,可是可能有人说一个冰箱的价值等同三个电锅,所以要送至少三个电锅才合理,这时的买一送一广告可能要等于四。
情况C :如果买一个电锅送了一个冰箱呢? 这些消费者会不会反过来要求商家执行?甚至法官都要求商家认赔了事?
以上三种情形,可能都在这世界的某时某处发生过,某些数学家可能都可以证明此一非彼一,而对每一种情况找出标准答案,可是就算你找出了绝对值,你都可能无法让每个人理解这个证明题,那接下来又要如何处理?让不懂的人停止一切活动关起来想到会为止,以免继续祸害人间的绝对值?就算你这次以法院判决以公权力执行了这个绝对值的答案,这就能让同样的事不再发生吗?
难倒是非真的如同文中东大附小的女家长会副会长所说「 是非对小孩不重要?」我并不认为是非不重要,我也不认为东大附小的女家长会副会长真心的认为是非不重要,那「是非」在这事件中到底应该放在那里?
其实我觉得这事演变到这么大,争的不是一个是非的问题,而是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情绪感觉问题,因为是非是不会因为累加的效应影向其结果,而情绪问题是会的。人与人之间的问题, 我们无法以单一的个体感受来取决对错,总是要以一个立体的角度衡量, 而个人在追求自己眼中的绝对值的时候,很多的时候,是忽略了别人的角度,而容易偏执,所以每个个体我们必须要以一个可接受的范围的方式来处理人与人之间的问题,处理与别人的问题都要有一个「度」,你的「度」越大,就是你的所谓的EQ 越高,但是这每个人的可接受范围各有不同,有时甚至没有交集,就容易有纷争。
就媒体上我得到的各方表述,事情起源于几年前,班上的几个男同学使用了重口味的字眼「性侵」来形容尤教授的女儿的行为,事后道歉,但尤教授在其中一位男同学当选模范生时,又认为这位男同学因此有品德问题,不适任模范生的头衔,还多次向教育局申诉, 甚至向监察院陈情。这对人基本尊重的礼貌价值是非早以在男同学道歉的时候,已经得到答案,至于这道歉的程序,形式,次数,与强度不应用以判断是非对错的绝对价值,而只是一个感受的情绪问题。而这位男同学虽然犯过无礼的错,但我相信他也不应该就因此单一事件而把他整体人格否决,模范生资格应该是在班上相对表现良好的同学,如果照尤教授的绝对标准,我想全世界的小朋友都通不过这种检验。而这位男同学做了过分的事的道歉行为又何偿不是勇敢的表现?这位尤教授如果认知自己的问题的时候,是否也能做到同等力道的道歉呢?
班上导师老师将会议记录发给全班家长的行为,是一个程序的强度的问题,这个问题需不需要诉诸全班家长,与今天尤教授需不需要诉诸教育局,监察院甚至法院是同样的道理,这些权威的老师与家长们,一没认清事情的本质,二以向外向上向群众找认同感,这又何偿不是互相的霸凌?
其实是非对错是很简单的道理,我相信这些小朋友都能告诉你谁是谁非,只是我们这些大人在处理事情的时候,没有多角度的思考问题,或不想正面解决问题,或是种种因素导致各种小题大做或大题小做引发的一堆不满的情绪,一次一次累积下来,自己又不会释放这些负面能量,一个劲的向外找答案,其实答案都在自己的心中
只要把心里那个与他人相处的「可接受度」放宽放大一点,对别人的标准放低一点,「把是非的绝对值放在自己心理,以相对值的标准来接纳别人的错误」,「尊重别人,管理自己」,这样我们的心会宽很多。 就算你真的遇上死不认错的人,他已经没有心中的荣誉感也不要脸了,你能做的也就是像看到路边乱叫的野狗,不理他就是了, 你也不能咬回去或老是告上法院吧?又或者你也没办法剖开他的脑袋把荣誉感装进去吧。人生的度要拿捏好,不要大事小事事事都无限上纲,该停手要停手,该放下要放下。
●作者刘世馨,美国,两个孩子的妈妈。本文言论不代表本报立场。ET论坛欢迎更多讨论与声音,投稿请寄editor@etto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