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求的世界──边缘的发声与行动

陈鸿逸

近年来,台湾笼罩在有形/无形焦虑氛围中,肇因起不安、不公还有更多的不义,使边缘社群、受迫的个体在周遭环响而出,是鸣咽无奈的共鸣曲。曾几何时,台湾在八O年代的社会议题以相似的模组袭卷而来,从关厂工人资遣案国光石化、美丽建案大埔征收、劳工退休金军中陋弊、食品安全再到最近的多元成家法案等,莫不让人叹息,经过了约三十年,台湾显然并未养建出解决问题的健全机制,在政治场域、政策推动、人民素养上似乎都失去良善的协商对话,濒解掉环保、劳工、贫困、性别弱势群体,在在都将其推往了无尽的深渊,间接助养了委求的懦怯性格

相较于O八年代人们在政治、社会上欲寻出口的解决之道时,当下的人们也遭遇到不同情境转变:漠视无法理解弱势边缘议题的重要、世代的差异权力资源的不对等、媒体力量的挪移。举例来说,青年世代可能对于当下的社会现状不满,起因于加诸于身的不确定、未来方向的迷惘,理应强化他们对现实的批判介入,可环诸于当下情境的各项议题,却见边缘发声支援的贫弱无奈;再举例来说,劳工薪资(或退休金)修订、违建案纷起、多元成家入法的推动,皆在不同程度上遭遇强大势力的拦截,并在「你(妳)若怎么样,台湾就会怎么样的」叙事概念下被转移焦点、模糊带过甚至隐忍吞咽,如拥核团体反对方说,「你(妳)若废核,台湾经济会因此停滞」;开发商地方人民诉说,「你(妳)若不支持建设案,地方经济可能无法活络,大家会没钱赚」;反多元成家的卫道人士对支持方说,「你(妳)若支持修法或相关法案,台湾的家庭制度会因此崩解」等等,这看来宏伟的叙事,背后隐藏是其实一场无法比拟的组织对抗,形成了人数、资源、媒体的不对称战争,端显权力威迫的各种可能,使公平正义无法实现。当然此陈述有过于简化的可能,唯其不变者是人们对于现实世界的参与关怀是否存在,以及人们该以什么样的角度行动表态才好。

相对地,此情景不禁令人想到以前常玩的躲避球竞赛,总有一方会被限缩成「被框住的被攻方」,而「攻击方」的任务就是把里头的人全打出去,被攻方唯一能做的是躲避或奋力接球,换取队员的回归。如果我们把各议题社群当作球赛里的「被攻方」时,是不是有同样的慌恐警悟呢?如果个人只想逃或躲避在其他人的保护下,终究还是会被攻破灭除的。唯有一起防守、奋力接球回击,才能换取更多人的回归支持。放大来说,弱势边缘力量的集结、合作,或许难以达成共同的目标,却是一个相互奥援的机会,对你我来说,若只想处置于一个「躲」、「避」、「求」(别人施舍)的软弱位置,那么迟早会被逐出场;即便想隐身边缘,也莫忘周遭攻击方的环伺,是不会留下残局的。

如果二十多年前,台湾社会虽激荡却充满生命力,那么现今呢?是换来更多的沉默还是强劲的蓄势待发。险峻的力量只会不断涌来,边缘的声音如此微弱、弱势的行动却绝不能歇停,找寻你(妳)应投注的目标,关心且实践之,让新的时代听见新的世代的奋起,打出属于自己的一场球赛。

作者陈鸿逸,彰化师范大学博士生。以上言论不代表本报立场。ET论坛欢迎更多参与,来稿请寄editor@etto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