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丰/二二八,谁来打下课钟?

民众桃园慈湖陵寝泼漆画面。(图/翻摄自欣吟王YouTube)

大学、研究所、博士班,必须先修完该修习的课业学分,学分修满及格,才有资格毕业拿学位。解严31年来,二二八「这堂课」给人的感觉是一辈子没完没了,好像这学校永远没「校工」打下课钟似的。每年二二八前后,总有一群人非得让这岛屿整个脱一层皮才甘心社会上上下下必然至少闹腾一两个礼拜,即便不天翻地覆,也要小打小闹一阵,才算舒坦完事。而且,从种种「乐此不疲」的迹象显示,台湾二二八这门课纵使修完228个学分,也恐怕未必毕得了业。

人们不免焦躁不安起来。二二八,谁来打下课钟?

不管是「天翻地覆」还是「小打小闹」,今年的二二八「悲情嘉年华」花样翻新。今年的「闹调」取代了往年的「哭调」。多年来极端主义者蒋介石铜像首级必砍的戏码,显然已经吸引不了传媒大众目光。所以,今年的「闹调」迥异往常,从砍铜像首级直接过渡升级到上慈湖蒋介石陵寝泼漆。泼漆,俨然成为今年「二二八呐喊」,台湾岛政治极端主义者泄愤诉求最新的流行「显学」。

也许,很多人会认为,去慈湖陵寝泼油漆,只不过是社会少数极端人士的作为,不足为训,也不足为惧。然而,我们若是站在台湾社会教育和媒体公众视听的角度,看待今年这场光怪陆离骇人听闻的「二二八呐喊」,诚然无法漠视类似事件可能给台湾社会带来的负面教育意义。

毕竟,我们从人类基本尊严与价值出发,不管慈湖陵寝那副冰冷的大理石棺椁里躺的是什么人,不管「那个人」统治台湾时期的是非功过,「那个人」在死后43年,受到泼漆之奇耻大辱,执政当局冷眼旁观不置一词的冷酷表现,这样的政治与社会氛围,到底给台湾社会带来什么样的「潜移默化」效果呢?这与孟子说的「率兽以食人」的野蛮丛林世界又有什么差别呢?

说来讽刺,执政当局在二年前还未上台时,就不断放出空气,要做「转型正义」改革工作。于今观之,难道所谓的「转型正义」,就是鼓励年轻人敢拚、敢斗、敢鞭尸,勇于逆反颠覆人类的一切的基本道德价值吗?假使「转型正义」就是越来越明目张胆,以暗示手法教化鼓动政治极端主义者,以「不义」的手段与方法彼此仇仇相报,请问,「转型正义」的终极目的是要社会稳定抑或社会紊乱?执政者如何说服人民大众她的「转型正义」终极目的是要稳定社会与民主进步?时至今日,还有多少人相信民主进步?

冷静思索二二八,不论你是什么党派立场,不论你主统主独、不统不独、不蓝不绿,试问,今天在这座岛屿之上,昔日参与事变的「刽子手」如今安在?即便再长寿的人,当年二十岁青年参与过事变的人,不论官民,尚健在的如今也是九十开外的「人瑞」了。这笔历史旧帐,岛上够资格概括承受的恐怕在总人口中占不到百分之一,请问,我们这些百分之九十九与事变无关的局外人,有谁活该每年被凌迟割肉?有谁活该每年都要被迫看这出没完没了的「二二八呐喊」?何以岛上千千万万的「局外人」却要彼此自虐、自伤、自辱?即便是对慈湖那副大理石棺泼漆出气,对全台硕果仅存的几尊破旧铜像千刀万剐砍剁泄恨,就算愤怒的极端主义者拳拳挥向历史的夜空,试问,除了扰动社会的这一池春水,纠结了岛上所有不知所措的人心,恩恩怨怨如何了结?又何能了结?

一个成熟理智的社会必先学会宽容,必先学会遗忘仇恨,必先学会记取教训,才可进而奢谈「民主进步」。

雨果说:「最高贵的复仇之道是宽容。」我们是不是该思考学习,怎样永久挥别二二八,大家一起适时的敲打下课钟!?祈求明年的二二八,我们学会宽容,学会倾听,学会「最高贵的复仇之道是宽容」,更要学会:一切的政治符码都不应是政客选票提款机」。(本文转载自中国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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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丰,中国时报社长传记作家。以上言论不代表本报立场。88论坛欢迎更多声音与讨论,来稿请寄editor88@etto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