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間食堂】饕客的劇場式吃鍋

夜深仍满是人潮的姜母鸭店。

【文字/摄影 施彦如】

对我来说,姜母鸭的必要条件——汤头如何香醇,鸭肉如何久煮不烂,姜母如何辣暖肺腑——都是其次,各家有各家的拥护;但黄灯笼红炭火,徒手端起陶锅的老板,和排在人行道骑楼间、那蹲下站起必须要用到一点臀肌力的低矮桌凳,才是姜母鸭之所以是期间限定,深深吸引我的地方。

作者彦如,现役编辑,编过数本食谱,对饮食多有见解。

姜母鸭仿佛被当成冬冷克星,有它就能过冬。

节气大雪前一日,我和先生自复兴岗探病返家已过九点半,兴起吃姜母鸭的念头,想以充满人气火闹的空间,浓郁酒姜鸭香,驱一驱探视后的沮丧与十二月初冬微凉的气温,遂前往住家附近的连锁姜母鸭店。

离打烊尚有两小时,店家里外都聚集了人潮。看起来刚结束社团活动的大学生们,几十人围成一圈,打屁闲聊等位子,不时爆开外人难解其意的笑声;几位仿佛刚下班的中年男女,眼神停滞双颊潮红,桌上堆满喝空的几手玻璃酒瓶。店内几张矮桌,客人吃的进度不一,有呆等汤沸、摆满整桌生食材的;也有将啃完玉米芯堆成一座小山、用勺子捞漏网煮料的。整间店闹哄哄,矮桌凳排到店家外头,蔓延至隔壁与隔壁几间店面骑楼。三角锥与成排停妥的机车脚踏车,隔开汀州路地下道口,夜归的行车呼啸而过,街边店家关上招牌,拉铁门歇息,对街是阒暗寂静的客家园区。而这头人声鼎沸如锅中煮物,怦然响彻夜深。

老板在炉台前点大火滚锅汤,拌面线,分叶菜与锅料,我们等了一会儿,被领到离店最远的骑楼边坐下。拿着粉红菜单,想吃的鸭心与茼蒿已售完,两人合吃,不若多人聚餐易分食,能点的样数少,因此格外珍惜选项。在单子上无需思考地快速划了小份姜母鸭锅底、面线、生豆皮、玉米笋与鸭血肝,最后姑且以冒险家精神,在没吃过的铃铃卷旁划上一划,再至冰箱拿一瓶冰透的生啤,开瓶器撬开瓶口真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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