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疫苗外交已告终结 学者：不，这些国家还得靠他

作者认为，面对全球低度开发国家对疫苗的需求仍旧偏高，劳动力丰沛、生产成本低，让印度能提供廉价疫苗给这些国家，进而成为外交杠杆。(图/美联社)

波兰战争研究大学亚洲研究中心伊万内克(Krzysztof Iwanek)24日投书《外交家》，文中指出虽然印度近来饱受新冠肺炎的困扰，而无法持续输出疫苗；但有鉴于全球低度开发国家的疫情才刚兴起，西方的疫苗科技与印度制造能力，依旧是生产提供给低收入国家使用的廉价疫苗之关键。换言之，印度在疫苗外交中仍能扮演不可或缺的一环，并不会走入历史。

2021年1月，印度不仅开始推广疫苗接种，甚至提供数百万剂的疫苗给其他国家。当时新德里宣称自己是疫苗生产能力最大的国家，外交官员每天在推特上发布的推文都是又一批疫苗送抵他国。

不过，自3月开始印度因第二波新冠肺炎疫情而产生破坏性影响，惊人的确诊与死亡人数导致新德里关上疫苗外交大门。部分观点认为印度的疫苗外交根本就是错误，至少没取得他想要的结果；但作者认为，这种结论还言之过早。

固然，印度4月时已爆发严重的感染潮，而且是全国性的大流行。这让新德里暂停所有疫苗出口，将疫苗转为优先满足国内需求至少2个月。印度从援助者摇身变为需要帮助的人，部分国家开始抽调紧急医疗物资送往该国。

目前印度捐赠给其他国家的疫苗已超过1,000万剂，出售至他国的疫苗已超过3,570万剂疫苗。相较之下，国内接种计数约1.87亿剂疫苗；不过，考量到印度人口高达14亿，接受过疫苗的人口仍属少数。

目前印度商业输出的疫苗都是由印度血清研究所制造。该研究所拥有全球最大的新冠疫苗生产能量，主要生产AZ疫苗。莫迪政府收购该公司生产的疫苗后，再决定捐赠的国家与疫苗剂数。

针对外界批评印度应更早、更长时间地停止外销疫苗(先前一度在1月与4月暂停疫苗输出过)；但作者认为，停止交付订购的疫苗不但产生法律问题，还因为印度的客户多半为贫穷国家，而引发道德争议。

此外，印度还有一批近2,000万剂疫苗，是COVAX预计提供贫穷国家施打之用。如期输出不只是道德义务，也有法律义务在。事实上，先前为提升印度血清研究所的生产能量，国际曾提供该公司资金，但产出的部分疫苗须提供COVAX援助穷国。根据印度外交部数据，最后一批商业出口于3月29日送往巴勒斯坦，而提供给COVAX的疫苗输出一直持续到4月中，接受国家包括尚比亚、毛利塔尼亚与叙利亚等国。

作者强调，印度疫苗外交并没有错，因为即使不采取此一模式，仍难避免国内疫情爆炸。甚至，正因为先前的疫苗外交，印度如今才有国际社会的援助。作者解释，印度疫苗捐赠对象分别为较小的邻国、非洲国家、小岛国；相较之下，今日协助新德里的国家多数为已开发国家，如美国、欧盟、俄国与多个欧洲国家。

换言之，正因为印度昔日市义，如今才能自已开发国家处取得援助。事实上，期盼阿富汗、卢安达或阿尔巴尼亚能回报印度，本来就是不合常情的期待。何况，还是有孟加拉与不丹在接受印度的疫苗后，如今分别回馈瑞德西韦与医用氧气。外交作为通常需要长时间经营才能收割，难以期待3月捐赠巴拉圭20万剂疫苗，4月分两国关系便戏剧性的上升。重点是如果没有疫苗外交的第一步，永远不会有更大的政治收益。

作者认为，印度疫苗外交并未画上休止符，而只是中场休息。目前印度会将自身需求摆在优先地位，国内产能的提高也会以满足自身需求为主。现在重启捐赠疫苗，势必受到国内民众的抨击，特别是莫迪政府在这次危机中的表现，已让很多人感到不满。

尽管印度国内接种2剂疫苗的人仅占总人口的3%；但相较于非洲国家，非洲国家的接种率甚至不到1%。此外，大部分的非洲地区与亚洲部分地区都因缺乏生产疫苗能力，而受到捐赠国摆布；但印度却能大规模生产疫苗。

事实上，全球新冠疫苗接种计划才刚开始。考量到世界各地对疫苗需求依旧很高，印度如能汲取教训，仍有机会重启疫苗外交，并大受欢迎。虽然效益的收割无法立即期待，但印度可透过提供长期或多方面援助，来提高形象与取得政治成就。

作者总结，2年前如果问到全球新冠疫情大流行，有哪些国家能提供关键协助，大多数的人不会想到印度；如今，印度血清研究所已成为知名团体，甚至将疫苗生产扩散至麻疹等项目之上。

再者，印度疫苗外交的对象仍专注于该国所处区域，甚至是邻邦。但是，非洲、南美与各个岛国，将可成为印度疫苗外交的处女地。持续下去，印度将在政治领域上受惠。过去印度一直想和这些国家展开外交接触，但收效甚微。如今，印度可以透过疫苗外交寻求这些国家在联合国改革议题上支持印度，甚至争取受惠国以加强对中国大陆的角力。

作者举例，巴拉圭就是少数经典案例。巴拉圭台湾的邦交国，北京透过疫苗外交希望巴拉圭与台断交。随着印度将疫苗送往该国，巴拉圭得以拒绝北京的诱惑。

最后，印度虽然在国内防疫犯下许多错误，但是不能掩盖其在疫苗外交的优势。结合西方国家分享的知识与技术，印度血清研究所能大规模生产廉价疫苗。印度劳动力丰沛且生产成本低廉，能够提供世界价格低廉的疫苗，将成为他最大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