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郁是可以被点亮的黑暗

汇整编辑/Jennifer图片来源/三采文化、shutterstock作  者/高爱伦书  名/《此刻最美好:快乐是安然的享受,不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三采文化

我得过忧郁症,所以我可以跟你谈忧郁症,也可以断言,我会痊愈,你也可以痊愈。

20年前医学界就预言:忧郁症会是20世纪最大的健康杀手。不幸,医学预测成真,而且趋势日益严重。

从早期人们不解的焦躁焦虑情绪酝酿到失落空茫的低潮,再辗转出现强迫症行为、封闭式自我孤立、暴怒失控的攻击、厌世轻生的偏激……如今忧郁症病患普及化,已实实在在造成很多家庭与职场的悲剧。

身为一个短期服药的忧郁症患者,我想分享自己「点亮黑暗」与「掩埋黑洞」的经验,这些经验并不是医疗知识,而是我个人的深切体会,我相信,意志力与毅力在我身上产生极大的翻转能量。

事实上,在我痊愈之前,我并不知道我是忧郁症患者,我甚至也不知道医生给我吃的是抗忧郁药。

中年经历崩解人生历程那年,我43岁,什么不好的事情都发生了、累积了、崩塌了。

最亲爱的爸爸病了,在医院躺了9年没有醒过来,虽然二姊每日必到石牌荣总探望照顾,我们还是聘雇24小时看护以求周全,前后花了580万看护费与荣民可免的30几万医疗费

我对我的工作已感到索然无味,可是我仍会自我强迫做一个全勤的模范员工,希望自己——对得起薪水、对得起专业、对得起理想、对得起职业上的殊荣……这些人生责任突然让我觉得好沉重,也好厌恶。

然后,17年的婚姻浮现很多我看不懂的异相,等恍然大悟「悔教夫婿封侯」这7个字是多么写实的世间警语时,我才明白,以退为进是很多女人会犯的错,净身而出更是蠢不可及。

我的幸福人生,万箭穿心。

★我开始陆续出现的症状

每天出门上班,都会一下楼就再上楼多次,检查瓦斯炉是不是确实熄火。每天晚上回家,先拉起屋子里的所有窗帘,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回避所有偷窥的眼睛

开灯睡觉长达10年,不但浅眠,而且入眠状态很少维持在30分钟以上,总是从心悸中惊醒。

那时,健保卡还是纸卡,每张六格,每次门诊盖印一格,1年下来,精神官能症的疑神疑鬼,让我看了9张卡54次门诊,而且检查内容都非问诊拿药的轻易简单,不是塞鼻管,就是塞胃管。历经这样的痛苦不堪,虽然医生说找不到问题就是最好的结果,我还是不相信一切都没问题。

★我开始陆续呈现的应对:

朋友的、工作上的互动都很扼要,但更精确的形容应该是都很冷漠。

我的交谈,没有主动话题,只有被动答复,而且能一个字作答就绝不用两个字:「是」、「好」、「不要」、「或许」、「会吗」。严厉、严肃、严苛、严峻、严格……这就是我日夜表情的总和。

有人说:「这么不苟言笑,好怕妳喔!」我的不苟言笑中,其实藏着我的独白:「我才怕你们呢!」

友人的关心语言,在我听来,都是「言不由衷」、「另有用意」、「话里有话」。我不相信有人真心真意对我有善意。

★我开始陆续迈向崩溃:

我住在汐止雅典王朝社区时,家中装了三道内锁,弄着弄着,我把自己误锁在家中出不了门。

我在办公室一大楼二大楼连结的天桥上,每天从7楼俯瞰楼下,体育组编辑简月芳路过时,随口玩笑一句:「干么!想跳楼啊?」我的眼泪当即串落,是呀!的确有一个强大抓力让我兴起奇怪的念头,没有人知道,要抗拒这样的抓力是何其艰苦的争战。

冬天夜里下班,先到光复南路江家豆浆店叫一碗热豆浆暖暖身,豆浆一端上来,大颗泪珠就滴滴入浆……

我尽量禁语,因为我口吃的相当严重,而我并不想让人家发现我口吃。

我整夜握拳睡觉,一早起床,手掌上总是留着一排指甲戳痕。

我的爱犬也得了分离焦虑症,我一天要多次奔回家看牠们是否安好,我们不是相濡以沫,我们简直就是同泣欲死……

★我开始面对初步医疗:

(图片来源/三采文化)

我在联合报诊疗所妇科看诊,大姊说:「我妹妹随时都陷入紧张状态。」医生指着检验数据说:「这样的贺尔蒙指数,别说紧张了,连跳楼都有可能。」

我拒绝服贺尔蒙,因为我的女性周期正常,而且我不想面对贺尔蒙会有后遗症的风险

医生说:「停经与否不是贺尔蒙足够与否的绝对因素,所以有些停经女性并没有更年期症状;此外,当基本生活品质都受影响时,有关贺尔蒙的风险已经是其次问题。」

于是我开始服用了贺尔蒙,而且我又到国泰医院去看了家医科。家医科医生给我开了舒缓情绪、松弛神经的药,当时的药袋不像现在会这么清楚标示与药物相关的说明。

我同时服用补充贺尔蒙与舒缓紧张的药,并离开独居,住进姊姊家。

有一晚下班后,我发现自己在汐止大同路上,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如何开车回到内湖康宁路的家,接到电话的姊姊吓坏了:「妳现在停到路边不要动,把门牌号码念给我听,我过来接妳。」

有一天朋友来家,我说:「你看,我的世界已恢复美好。」朋友走时跟姊姊说:「让爱伦停药吧!她眼睛亮得吓人!」

我从善如流,当即停药。但两天后一早醒来,竟陷入强烈的低潮,坐在床上嚎啕大哭不止。

等到医院才知道,我一直在吃的是抗忧郁药,医生说:「要慢慢减量,不能这样停药的。」

★我开始尝试积极自疗:

当知道自己服用的是抗忧郁药之后,我强力振作;我要靠药物解决症状,但是我要靠改变生活来斩草除根。

走出家门,不封闭自我

忧郁症的第一个关卡就是走不出自己的家门,任自己在封闭世界每下愈况。

谢谢我曾有的经济压力,因为需要生活,最穷山恶水的时候,我没敢放弃工作,所以再从工作自救吧!

我开始恢复工作上的社交生活。在当时,这是很痛苦的改变。我出门前一定对着镜子练习笑容。在当时,这是很自虐的伪装。我杜绝摊坐式的情绪沉溺,只要觉得黑云在飘,立刻走到人群中去冲刷自艾自怜。在当时,这是很勉为其难的演习。

姊姊带着我到乌来、北投、金山四处泡汤,我从汤屋泡到大众池,我从拘谨羞涩泡到天体无谓。

我要特别特别提醒与建议:大众池的泡汤,可以澈底解放自己对酒囊饭袋躯体的感受,也连带影响思维运行的天地无边。泡汤是我引以为重的疗愈方式。忧郁的人,一定要去试试这个项目。

4招调整情绪,摆脱忧郁如果郁症是重度等级,不要怕,要看医生要吃药,生理上的治疗是很必须的。此外,我觉得调整情绪的有效行为包括:

1. 努力结交「新朋友」,转变自己的话题模式与逻辑。

2. 书写日记,省察内心的声音;整理思绪,会发现自己仍有飞越难关的能力与智慧。

3. 多和大自然、动物对话。

4. 培养崭新的嗜好,从手工劳作到文创写意,无一不可。

我可能运气好,因为忧郁症程度并不严重,才能在自省中找到自救,但是我相信我愿意面对忧郁症、愿意服药、愿意用改变生活来改变意念、愿意用意志力抢回自己挫败的人生、愿意脱离我怎么把自己过成这样的悲情……也是不让忧郁酿成大乱的关键行为。

忧郁症是如此黑暗,但是我相信心的力量更大,点亮黑暗需要的不只是技术,不只是医术,更需要当事人愿意为自己努力的觉醒。同时我提出严重警告,如果为了逃避责任,常常以忧郁症的借口威胁他人勒索情感,可能忧郁症就会有机可乘真的栖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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