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客户上酒店被吓坏 活鳗女王靠3字诀立足商场!
「女性要在鳗鱼的世界闯完全占不到便宜,还要有被欺负的心理准备,如果不比别人更努力一点,真的没办法生存!」「我从被瞧不起、被看轻做起,人家都认为女生没有持续力,谁也没想到我这么有毅力、恒心。」「商场上没有性别,没能力就完蛋。」听鳗鱼女王郭琼英分享创业心路历程,每一段皆是斑斑辛酸血泪史。
「我一个女生,凭什么能在男尊女卑的日本商界立足?我不抽烟、不喝酒、不应酬,日本人也会下单,原因就在于我们的品质好,日本人来台湾的目的就是要好货,东西做好就不必交际应酬。」郭琼英霸气如是说,然而,在成为鳗鱼女王的过程中,她也曾备尝艰辛。
郭琼英回忆,唯一一次不得已得和客户应酬,「刚好那天是客人的生日,我一个女生陪着一群男生到钢琴酒吧,我始终记得,那天穿着旗袍的小姐已经喝得半醉,一个踉跄旗袍当场裂开。」当下全场男性拍手叫好,只有郭琼英一脸尴尬。
「大家都玩得好高兴,我被叫上台去唱歌,一首唱过一首,台下已玩开,我根本不敢回到座位上,那次之后我就更确认我不要去(应酬),我很痛苦,回家还觉得很不舒服,哪需要这样?」她直言:「我真的要跟你陪酒,去当酒店小姐就好,干嘛还做这么困难的工作?」
从此若还有客户找郭琼英应酬,她都会以「我不会喝酒,若喝得醉醺醺,晚上(注:选鳗包装多是夜工)怎么帮你工作?」让对方碰软钉子;若真遇上会吃人豆腐的客户,鳗鱼女王也不是好惹的,她说:「我们做生意也是很强势的,客人不好或吃人豆腐的我就不接,隔天我就不跟你做生意。」
能让郭琼英能说大话的关键基础在于品质,「品质就是生命,品质做不好,酒喝再多也没用。」「真正老板要跟你下单,他只是要便宜又好又安定的东西,不是来跟你喝酒的。」一旦原则树立以后,多数客户均可认同,郭琼英笑称,曾有同业抱怨「找我们去喝酒,订单却下给妳!」脸上藏不住得意神情。
为了减少层层剥削,精通日语的郭琼英,把自己视为日本人在台湾的直接采购者,「我不跟日本贸易商做生意,直接卖给大批发商,早年有些大盘从来没跟海外公司做过生意,不懂英文、没开过信用状,都是我教他们的,我去说服盘商直接进口,现在都变成地方上最大的贸易商。」
「日本人信任我,长期下来我答应的事情一定做到,出尔反尔一次就不要在商场上混了。」郭琼英投入鳗鱼业逾40年,对变化莫测的市场拥有一定敏感度,「我比别人厉害的地方就在于我有市场敏感度,要能预测行情的变化,这个前提是不论做什么事情都要有统计数据,作为参考依据。」
举例来说,她每年统计鳗苗入池总量,调查日本市场存量,参考网路、海关资讯,「35年前的报表我都还留着,这些都没有公开的数据,要努力去做调查,上网找很多资讯,这是我的努力与累积,只有我有,早期资讯不透明,有点像瞎子摸象。」会计出身的她,会将搜集到的行情趋势无条件分析给养殖户,提点何时该卖多、卖少,最高纪录曾帮小农1年额外赚了1000万元。
事实上,在成功以前,郭琼英曾历经日商公司撤资、抵押房产贷款的创业黑暗期,为了偿还1500万元贷款与利息,她早餐只花15元,午、晚餐1餐不超过40元,走路上下班,把每天的生活开销控制在100元以内,间接养成节俭习惯。
「我领了薪水都没时间花钱,也没其他太多娱乐,我不爱买奢侈品,赚的钱都投入房地产,我就是因为有2栋房子能抵押贷款,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让我体悟到,只有房地产才能救命」对郭琼英来说,名牌包、珠宝都是身外之物,「有买过1、2个就够了,真正缺钱时这些都帮不了我,去参加宴会我什么珠宝都没带,别人也不会因此不认识我、瞧不起我呀!」
但唯一的例外是2辆名车,「我买好车,因为我需要它,车子也是我的床。」原来早期郭琼英向人承租包装厂,因员工宿舍少,她不愿独占一间房,长达10年睡在车上,一次偶然机会母亲跟着她去包装厂,才发现女儿竟是睡在车上,让妈妈好不心疼,从此不再踏进包装厂。
为了立足商场,郭琼英作风强势,若非她坦然提起,很难把她和人生失败组联想在一起。「我在姊妹中最不会念书、一点都不可爱,所有失败都是我,一度怀疑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姊妹中有人当老师、有人是医师,唯独郭琼英没念大学,被留在台中大甲老家和母亲相依为命。
「家里什么苦事都找我,买菜、骑脚踏车帮妈妈送货、跟邻居借米,我花很多时间做很多杂事,做完才能念书。」母亲是虎妈,郭琼英始终记得有次下雨,没马上帮妈妈送替人缝补的衣服,换来一句:「妳是泥土做的,淋点雨会溶掉吗?」
「妈妈是影响我一生最重要的人,我跟我妈妈的个性一模一样,她很严格,在妈妈的观念里,工作第一优先,不能有任何推托之词。」郭琼英的外公是台南秀才,父亲因375减租政策骤失农地、家道中落,曾是千金小姐的母亲拉不下脸和邻居借米,都靠郭琼英出马,「跟人借米,只有我借一斗米人家还会多给我一杯,我嘴巴甜,会帮对方扫地,阿姨夸我乖,顺手就多给一杯,偶尔爸爸忘了寄钱回家,我跟妈妈吃稀饭就能撑1个月。」
因家境清寒,郭琼英体重过轻,是班上唯二要到卫生所喝牛奶的学童,「我跟1个男生手拉手跑去公所喝牛奶,牛奶很烫,下课只有10分钟,我们得赶快喝完再用跑得回学校。」国中时期郭琼英担任纠察队,同学老远就看到她,只因她承接姊姊的卡其服,土黄色卡其衣早已被洗到发白。
从小在艰困的环境中长大,加上虎妈教育风格,让郭琼英养成「只要能赚钱、存活下来,三更半夜妳都会出门去做」的吃苦耐劳性格,她始终记得,父亲临终前最后一句话是「妹妹,今天工作要早点回来」那天正是包装厂出货日,郭琼英凌晨下了班回医院,父亲已往生,来不及对父亲道出的爱,成为鳗鱼女王从未轻易说出口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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