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寻千年贵州 古法造纸

贵州云雾中的高原,被奇山峻岭包围。斩竹漂塘,入臼受舂,汤料入帘,这些《天工开物》中造纸专章杀青”里描写的细节如今依然在贵州山区里继续。距离蔡伦发明造纸术已近两千年的今天,在贵州山间一个天然溶洞里,恍惚依然能看见千年之前的幻影。贵州山孕育出独特的少数民族风情与坚韧的贵州人性格物象精华,乾坤微妙,形容的不仅是古法造纸,还有承载着千年古法的这方土地。

除了奇峰峻岭、民族风情,贵州的矜贵与热闹,好像没多少人知道。

世人都知贵州好,好在不加修饰的天然风景与点缀其间的民族风情,然而却少有人真正知道贵州“贵”在哪里。原本贵州的省府定在资源与发展都比较占优的安顺 ,可一个游单和尚路经贵阳,倒栽松树庙前,随后发现松树竟奇迹般重新活过来。贵山之阳,风水必长,贵州定省府为贵阳,本来图的就是兴旺长盛之意。这长盛,是一种根深蒂固的自豪自爱,更是一种自身文化与现代发展的洽谈与抗争。贵州的贵,贵在津津乐道的独一无二,更贵在源源不绝的顽强生命力;贵州的贵,不仅仅是外人所知的黄果树苗寨村茅台酒老干妈,更贵在珍稀难得的少数民族文明,贵在隐于深山的千年技艺,贵在物欲社会中那一抹淳朴的大山性格。

“抢救”寨子

贵州是矜贵的,像被轻视了的眷顾之地。

即便全省山地面积过半,也没有充沛优质的水源,但却无法阻止众多少数民族在这里划地自存。以苗族为首的少数民族,将山地改为梯田在此耕种作息,梯田的设计开辟了尽量多的耕种空间,也让遥远的游子看到层层叠叠回家的灯。

贵州的少数民族寨子有自己的“文明”,这让经历着普化发展的汉族“文化”无法比拟。然而这种文明却在普化发展中经受动荡:原生态寨子在现代旅游业发展下苦苦寻找两全路,闪烁如星的寨子在无声与无奈中渐渐变样行将慢慢消失,每一次的出行与探究都绝有可能成为原生态的“最后”见证。

《天工开物》中的世界

丹寨石桥村。刚来一批电视台的人,又来了一批杂志的人。丹寨县城到石桥蜿蜒的数十里山路都挡不住要来亲眼目睹奇迹的人们。是的,在这个遥远的山村里,恍惚存在着一个近千年前的世界。

这里的人们以造纸为生。在天然侵蚀出来的风化溶洞,石桥人用《天工开物》中记载的蔡伦法继续造纸,与书中记载一致的生产工具与生产原料都能在2013年的贵州石桥找到。

贵州驰名世界的少数民族风情依然无法掩盖这深山里千年技艺的光环,因为这古老又遥远的记忆,经过石桥人的重塑,如今用于国家博物馆古籍修复、成为书法协会并肩宣纸的选择,更充当名酒茅台的封口纸而走遍全世界。然而石桥人们没太在意这个,现在到石桥,依然能看到他们穿着朴素的传统服装,在天然的溶洞里埋头造纸,仿佛近千年前的时空幻觉

贵州人的“出乎意料”

贵州美食是“出乎意料”的,老干妈本身就是一种“蘸水”,可惜这种独特的贵州饮食文化却鲜为人知。

贵州味道浓缩于那一股酸辣之中,活泼诱人,却不能轻易挑战。想象中的贵州人也应该一样让人生畏,然而真正的贵州人性格却温和得出奇,他们对所有事都充满感激之情,对所有人都先让三分,这也是为什么贵州人在阴冷潮湿的高原之地依然以长寿闻名,这也是为什么贵州人对传统黔菜宫保鸡丁被川人抢去了风头却依然只是一笑了之。

贵阳,陕西路。这是贵阳人引以自豪的一条路,一条繁华热闹得不分日夜的大街,早上八点吃早点摊子是昨晚还没收摊的夜宵小铺。贵州人从白天吃到黑夜,晚上那顿饭十点才正式开始。贵州人吃得不挑剔,多常见的食材都能作好多文章。他们或许坐在大街的小摊旁,把架在铁丝网上的豆腐手指一捏扔到碗里,小块小块地撕开沾着辣椒面送进嘴里;或许坐到酸汤锅店里,将折耳根木姜子油,还有各种颜色各种形态的辣椒往碗里堆放,浇上热气腾腾的酸汤调成“蘸水”。在贵州,很少看见外乡人,也许在贵州本就不存在外乡人,所有面前放一碗蘸水的,都叫“老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