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冠》第二季/面对帝国主义崩解之时,女王如何自处

▲《王冠》第二季。(图/《王冠》第二季剧照,以下皆同)

文/大同

前些日子 Netflix 的主打影集《The Crown 王冠》正式上线,号称投入了与《冰与火之歌》相当的资金。相较于过去倾向集中火力追完所有集数,《王冠》倒是有着让我想慢慢品尝的魅力,在画面的分配以及节奏上也如意料中的精彩。

若你还未看过此影集,《王冠》是 2016 年正式上线的 Netflix 原创影集,以现任英国女王伊莉莎白二世作为主轴,探讨皇室家庭在立宪制度下的生活以及挣扎,虽然不是纯纪实性质的影集,但却让人深深着迷于冷战后的英国政治王权转变。

更深刻的皇室生活

我相当佩服 Claire Foy 在本季的饰演伊莉莎白女王的表现,本季的女王已经渐渐熟稔王室的职责以及游戏规则,在面对媒体以及众人时,展现了十足的冷静以及魄力;除了展现过人的自信外,在私人皇室生活的表现也毫不逊色,延续第一季的结尾,女王在本季与丈夫飞利浦面临了严重的婚姻危机,Foy 也完美的表现出了同时身为君王以及妻子的无奈。

比起女王的婚姻生活,我私以为由 Vanessa Kirby 饰演的玛格丽特公主更是本季亮点,虽只在第四集及第七集集中火力阐述,却深得我心。首先是拍摄皇室生日相片时,透过摄影师西索与公主、秘书谈论皇室相片的用意以及意义来阐述当时皇室对于自身的定义,并透过隐晦的手法明示了当时皇室保守的思想与民生之脱节;尔后公主在秘书引荐的派对中认识了摄影师东尼 (Matthew Goode 饰),更是在第七集的皇室派对中刻划前卫与保守的冲击。我特别喜欢东尼与玛格丽特在讨论结婚典礼时,东尼所说的:

「新世界、旧世界,就像双头鹰的两个头,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

除了在勋爵事件后再次强调了皇室的脱节,更暗喻了即便皇室深知与人民存在着巨大鸿沟,却仍然背向对方互相拉扯。

世界变了

第二季在历史事件的编排上依然相当出色,本次的内容涵盖了在艾登以及麦米伦两位首相在位时的历史事件。这样的安排我觉得相当的高明,在第一集的苏伊士运河危机开始,就点出了本季的最大重点:「世界变了」,民族自决的进程使得大英帝国在国际上的地位动摇;非洲独立运动、甘迺迪访英也都强调了外界变化,若说第一季强调的是皇室及政府在二战及冷战后如何由内部重新定位自己,第二季便是不断冲向英国核心的外界异变吧。

编剧历史进程及对话设计无不明示、暗示着社会的转变,并可说是在第五集达到了高潮。当女皇及其幕僚用了 "Average people" 来形容人民时,完全体现了皇室象牙塔的现象;奥特林厄姆勋爵在此开出了第一枪,虽然刚开始勋爵受到社会普遍的唾弃,他却在知名电视节目中点出了王权在当时社会的格格不入:

「...在之前,君主政体是普遍形式,而共和体制是例外;但是如今,共和体制是普遍形式,而君主政体极为罕见。」

他在电视节目如此说道,或许写出来看似平凡的句子,在影集中却是力道十足,成功扭转了英国人民的态度,也点明了女王所需要面对的挑战,成功与苏伊士运河事件以及未来将要发生的非洲独立运动相衬。

然而自己看下来觉得这季在历史事件的陈述上过于简化,甚至让人有种没头没尾的感觉,如苏伊士运河事件快速的推移到艾登首相下台,又或是描写了麦米伦首相与妻子的特殊性关系,却让人摸不着头绪置入该桥段的意义。但影集终究不是纪录片,历史与诽闻因果关系并不是本剧的最大考量,且编剧的叙述让人忍不住在看完每集后上网搜寻相关的历史依据,或许这才是编剧的巧思吧!

日渐疏离的女王

总结来说,这季的女王是疏离的,面对家族的纷扰、政治的动荡以及世界变化的浪潮,坐在王位的伊莉莎白却只能被动的应变,太多太多的法条、惯例、传统压得她无法喘息。在画面的安排上也强调着女王的疏离感,如偌大的房间与独自一人的女王;又或者是派对中无神听着聒噪人群的样貌,无不提醒着观众君权神授的时代已过,女王也不过是个凡人罢了。

当然比起世界的动荡,来自家族的纷扰才是最让女王揪心之处,面对与丈夫冷淡的婚姻、面对自己伯父曾经背叛英国人民,所有需要处理的问题都是心头之痛。编剧选择在本季最终章《Mystery Man》以普罗富莫事件作为开头毫无破绽,仓促凌乱的影集开头交代了事件,反映了女王仓皇的被资讯攻击,处理不下种种困难的女王决定逃走了,此时伊莉莎白便只是一位孤独的女子。

然而结局呢?在这篇心得中尚未提到的飞利浦还是女王心中最在意的一块,一切的愉快不愉快也都与他有关,在结尾的皇室家族闹轰轰的准备拍着家族合照,在飞利浦的一声令下大家都听从指挥了,我想结局是好的。

这次回归的第二季真的相当精采,暖呼呼的结局也让人不断猜想第三季会是什么走向,真不愧是 Netflix 的明星剧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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