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文荣/蔡总统的微笑与危机曲线

▲蔡总统执政逾一年,民调呈现微笑危机曲线。(Photo by 总统府/Flickr)

文/钟文荣

「It's the economy, stupid.」这句话曾是柯林顿1992年的竞选口号,后来变成名言,一不小心就会箭指国家领导人。更深一层论,中产阶级对国家领导人的满意度与支持度大幅下降,就是一个执政危机,而蔡英文总统在中产阶级的满意度,在抽样调查中竟然不到4成,想必就是经济政策失了准头,或根本没了清楚方向

蔡总统就职逾周年,但就这一年的施政满意度,各方都没打算给蔡总统好颜色看。可蔡总统认为,民调与支持度下滑是人民没有耐心所致。但若依TVBS的民调来看,从陈水扁马英九到蔡英文,这3位总统就任一年的满意度皆呈现下滑趋势,唯独蔡总统的民调,不满意数确从没改善过,更吊诡的是近半年来的民调满意数字,几乎在25%上下没有多大起伏。然而,一条水平线的低满意度,是否就意味着大家对蔡总统的施政感到快速且无感呢?

事实上几份民调当中,我认为民进党所发布的最有亮点。当中显示,蔡总统的满意度为42.2%,不满意者为54.2%,然而支持度为57.4%,不支持度为37.4%。支持度看来过半,这或许意味着抽样调查中,有一半以上的人支持蔡总统,但可能有15%的人「跑票」投下了不满意票。那么,究竟蔡总统的施政成绩,是否真及格了?更甚者,怎么支持整个经济的中壮年阶级,竟是总体满意度最低的一群?

普遍来说,人民对经济还是最有感,毕竟,这影响收入(It's the economy, stupid.)。民调也针对追讨不当党产、推动年金改革司法改革、转型正义、保障劳工权益这五大议题进行调查,有高达92.3%的抽样比例认为,政府应提高基本工资、调降工时来保障劳工权益者,而且不论蓝绿,皆有近9成以上的民众认为这才是重点

既然民众认为拚经济才是政策的重点,但这些日子以来除了8,800亿的前瞻计划外,是否许多政策都搞错方向了?尤其「一例一休」大方向以为是正向的劳工政策,但结果却变成物价飞涨、劳工薪资则因为少领了加班费减幅甚大,资方也因为加班本过高导致成本上升。于是「一例一休」成为赔了夫人又折兵、两面失算的政策⋯⋯

▲蔡英文总统民调满意度年龄与收入交叉分析(资料来源/民进党与主计总处

由上图民进党的民调满意度与年龄交叉分析来看,可以发现这是个「哭笑不得」的图形。因为不满意度30岁到59岁最高,是个「哭脸」;满意度在20~29岁、60~69岁和70岁以上最高,刚好又是个「笑脸」。此外,这个民调的统计亮点,在于中壮年人口过半都不满意施政,而恰巧的是这些中壮年人口又是平均收入最高的族群;满意度最高的两个族群,可能是相对低薪年轻人和待退或已退休的老人,他们却不是台湾消费与经济的主力。

中壮年的民众是对经济最敏感的族群,这群人有个特色:收入相对高,但生活压力也最大,同样也消费水准最高的族群。依国发会的统计,这群人大约占人口数的49%、可投票人口数恰巧占60%。也就是说只要这群人的收入锐减,或是消费力降降低,经济成长绝对抬不了头。

民主社会是用选票来决定,但经济社会是用脚和钱来投票。假定我们用平均收入来当选票数修正权重,依财产所得与年龄进行分配,中壮年这群人,应该分配到最多的财产,再用票票不等值来投票,应该可以演绎出一个结果,而这个结果,很清楚的将会是蔡总统的权力危机。

一次的民调,用一种颜色看是权力的微笑曲线,用另一种角度看,却是权力的危机曲线,不知蔡总统选择看哪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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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文荣,科普经济学作家资深产业分析师。经常四处卧底探究百姓生活,把枯燥的经济分析转成民众能懂的文章,以上言论不代表公司立场。云论欢迎更多声音与讨论,来稿请寄editor88@etto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