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原台湾──台北风暴八日 陈仪密会大角头(二十四)

1947年3月4日《台湾新生报》。(作者提供)

是(28)日,宪兵团团长张慕陶,奉长官陈仪之命,曾两次前访「台湾省政治建设协会代表渭川,请其出来收拾大局,惟适未遇。是(28)晚,蒋渭川回书答复张团长,谓「当尽能力所及而为」等语。

派人访寻蒋渭川

另一方面,保密局台北站站长毛简召许德辉,并延请保密局台湾站站长林顶立(台湾云林莿桐人)至互正公司磋商。许德辉旋于下午四时二十分,召集流氓角头密婆吉林秉足与「提松朝仔」庄传生等十三人(林秉足与庄传生就是28日当天大早率众自旧市场江山楼一带出发的流氓头),开紧急会议。后林顶立经陈仪弟陈公铨引见,是(28)日傍晚,率许德辉等人见长官陈仪。陈仪面准创立忠义服务队,以配合宪警维持治安

三月一日 殴毙外省人的事情仍层出不穷,例如自淡水至台北的火车中途,凡操外省口音者均遭痛殴,当时台北车站月台上就有数十具被毙的尸体。

是日,台北市参议会国民参政员、制宪国大代表及省参议员于上午10时,在台北中山堂召开紧急会议,成立「缉烟血案调查委员会」,讨论本案,并推举省参议会议长黄朝琴、省参议员黄纯青王添灯、台北市参议会议长周延寿、参议员张晴川,及国民参政员杜聪明、林忠等七人,于中午联袂赴公署晋谒长官陈仪,提出撤销戒严令及释放被拘民众等五项要求。

下午5时,陈仪于长官公署首次向全省台胞广播,应允中午黄朝琴等所提的五项要求。陈仪广播后,乃派民政处处长周一鹗、交通处处长任显群、工矿处处长包永可、农林处处长赵连芳警务处处长胡福相等五人代表政府,与台北市参议员、省参议员、国民参议员、国大代表等合组「二二八事件处理委员会」(以下简称处委会),以解决本案。

三月二日 上午10时许,国立台湾大学、私立延平学院、法商学院、师范学院及各中等学校学生约千余人,聚集中山堂,严厉抨击陈仪政府。

「二二八事件处理委员会」,政府代表新增参谋长柯远芬及宪兵团团长张慕陶与会,是时民间代表则有林献堂、杜聪明、陈逸松吴鸿森、林忠、林忠贤连震东、黄国书、李万居颜钦贤、刘明朝、吴国信、黄朝琴、王添灯、黄纯青、李友三丁瑞彬、林为恭刘阔才、林璧辉等人。彼等于下午3时许,假中山堂举行首次会议,议论百出。此外,陈仪亦于下午3时第二次对民众广播,宣布凡是参加这次事件的人民,准予从宽一律不加追究等四点宽大处理原则。

当天处委会委员王添灯却续向民众广播,极力抨击陈仪政府,并赞誉那些杀害及捣毁外省商店物件的人为革命先烈。

三月三日 处委会于上午再次在中山堂举行会议,与会者另有工会、商会、民众及学生团体等参加。当时会场有数百民众包围,其中不少友仔(流氓或市井少年),极呈混乱,议论纷纷,莫能集中。下午,处委会治安组,在台北市警察总局召开台北市临时治安委员会,台北市市长游弥坚任主席,会中决议成立忠义服务队。傍晚6时,警总参谋长柯远芬向全省广播,宣布本日政府与各界人民代表会商所获「武装部队今日下午六时撤回营地」等协议内容。傍晚6时后,忠义服务队的人即臂缠白布,正式担任维持台北治安的责任。

三月四日 军营撤回营房。处委会黄朝琴等上午再假中山堂开会,议决通知各县市以参议会为主体,成立「二二八事件处理委员会」分支机构等诸多事项。

其中有关另设分支机构一项,难免令人感到其动机并不纯正,将事情的焦点集中到限制中华民国政府的权力,并且有意建立全岛处委会分会,似乎是在中华民国政府结构之外,另设一个政府机构。

三月五日 台北市内秩序逐渐恢复。蒋渭川所领导的「台湾省自治青年同盟」在中山堂举行成主大会。下午2时,处委会在中山堂分别召开小组会议。下午5时,处委会续开筹备会,

先后通过该会组织大纲草案,及台湾省政改革纲领草案八条。是日下午,处委会亦广播征召全省曾服务于日本海陆空军的人员,开始于老松国民学校及太平国民学校等处登记。另一方面,台湾省政府建设协会也作成台湾省政改革纲要九条。

三月六日 上午,省级处委会假中山堂开会,同意受理台湾省政改革纲要九条。下午,省处委会续假中山堂召开大会,出席委员会及旁听民众约300余人,会中选林献堂等十七人为常务委员。选后,王添灯宣读向中央及全国广播二二八事件真相全文及事件处理经过,内含震惊全台的32条要求。是晚8时半,长官陈仪向全省台胞第三次广播,开诚布公地宣布同意将行政长官改为省政府、各厅处长尽量任用本省人。

三月七日 台北市面盛传大批国军将至,人心惶狂。早晨,流氓及青年学生又开始四出搜查抢缴外出官兵的枪枝,甚至搜索外省人住所。是日,处委会终日开会,旁听者极为拥挤,会中处委会内部派系的严重分歧也已表面化,当时王添灯即提出处理大纲及政治改革方案共三十二条,后在群众叫喊中又通过追加十条,计共四十二条。

是日傍晚,处委会委员黄朝琴等十五人,赴长官公署请见陈仪,黄朝琴亲将该四十二条面递陈仪。陈仪披阅未毕,忽赫然震怒,断然拒之,并严词训斥。

三月八日 激进派的王添灯与吕伯雄等人,主张准备于3月15日以前接管长公署各机关,准备以政务局替代长官公署,甚至将来再组设台湾省民主自治临时政府。是日,忠义服务队、台湾省青年自治同盟、民主同盟台湾支部等首脑假日华町国民学校,召集海陆空军负责人,秘密举行紧急的联席会议,预备推翻处委会,重组台湾省政改革委员会以代替之。(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