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惩戒「休职」怪现象（上）阿帕契飞官劳乃成变幽灵军人

▲陆航阿帕契风光成军，却掩盖不了法制不周延的荒诞不经。（图／记者林健华摄）

文／特约撰述 林健华

陆军航空601旅AH－64E全战力风光成军，喧嚷一时的李蒨蓉阿帕契贵妇团案，主角劳乃成中校被监察院弹劾，「公务员惩戒委员会」也决议「休职」2年处分，劳乃成休职期满向陆军报退被驳回，坚不申请「复职」，迄今成为幽灵军人，无法可管，更凸显公惩会处分引据的荒诞。

劳乃成私自带领李蒨蓉等贵妇团亲友参观阿帕契直升机，并曝光仪表板画面，加以个人私自携带飞行头盔出营，分遭监察院调查行政疏失、桃园地检署以泄密罪起诉；泄密罪责经桃园地方法院判决无罪在案，但监察院罗列行政疏失予以弹劾，并送公惩会议处，104年遭「休职2年」处分。

▲李蒨蓉PO网引发连串阿帕契民粹效应，恐怕她也始料未及。（图／李蒨蓉脸书资料照）

106年10月9日，劳乃成休职期满，他并未依法申请「复职」，而是直接向陆军司令部申请「退伍」，但因劳乃成曾出国受训签有志愿延役契约，陆军并未核准其报退，在法令规定休职当事人休职期满「得」申请复职下，并非强制性的「须」，劳乃成迄今未提出复职申请，成为仍具军人身份的老百姓，变成营外幽灵军人。

军方业管单位指出，劳乃成适用当时法律是「得」申请复职，当事人是否提出申请，军方没有强制性，也无法可管，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他逾3年不申请复职就「命令退伍」，并将其退休金计算、审核、给与，一毛不少；军方人士不讳言，劳乃成此举，当然是经过高人指点，钻了军事法规漏洞，军方也莫可奈何。

为填补漏洞，国防部趁军改机会修正《陆海空军军官士官服役条例》时，特别在第14条规定：「停役原因消灭时，未申请回役复职者，『得』按其情节及军事需要，予以回役或免予回役。」将休职人员申请复职与否的主动权拿回军方手上。

20年前，从江鹏坚（已故）、叶耀鹏等人担任监察委员起，凡是调查军人相关案件时，监察院都以「弹劾」作收，而被监院弹劾的军人，只要移送「公务员惩戒委员会」惩处，80％都遭公惩委员依《公务员服务法》或《公务员惩戒法》决议惩处「休职」，公惩会据法长期有适法性争议，国防部也长期闷不吭声，坐令现役军人权益被公惩会糟蹋。

▲只要是军人的调查案件，绝对逃不过监察院监委「弹劾」的命运。（图／记者林健华摄）

现行「公惩法」并无明定适用对象，公惩会引据「公务员服务法」第24条「于受有俸给之文武职公务员，及其他公营事业机关服务人员，均适用之。」及大法官解释「军人执行勤务时，视同公务员」，以「公惩法」对被弹劾军人进行处分。

军人是由三军统帅任官，未经考选部考选、训练后由铨叙部任官，根本不具「公务员」身份，因属特殊团体，以《陆海空军刑法》、《陆海空军惩罚法》等「特别法」加以规范，刑度、罚则都重于公务员的《公务员服务法》和《公务员惩戒法》，公惩会惩戒军人，不用特别法，适法性有极大争议；而被弹劾军人向「公务人员保障暨培训委员会」申诉，却遭以「不具公务员身份」不受理，显见军人是「武职」，但非「公务员」。

《陆海空军惩罚法》，与公务员的《公务员服务法》、《公务员惩戒法》的惩处项目相同，差别在公惩法有、《陆海空军惩罚法》没有「休职」；军人被「行政」惩处休职，立即停役没了收入，又缺乏社会谋生技能，休职期间个人及家庭生计难以维持，形成「行政罚」反重于「刑事罚」的荒诞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