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风气剧变!「邪不胜正」成绝响 警察专业今安在?

● 高源流/资深媒体人、前联合报社会新闻总监

为什么台湾年轻一代,很多人喜欢摆出黑道角头或混混的模样?台北市松山分局低声下气处理一群黑衣人冲入分局捣乱的事件,就给了大家答案。

▲松山分局遭黑衣人闯入。(图/记者张君豪翻摄)

如果我们再把前不久发生在桃园市中坜的警察盘查女老师事件摆在一起看,很多人不禁要问:我们台湾的警察难道忘了「抓坏人,护好人」的天职

我们社会有一个铁则应该是不变的:「邪不胜正」。但是从女老师只是不愿配合盘查,随口讲了句「真蠢」,警察就大动干戈的把她压制、上手铐,依妨害公务罪送法办,却在遇到黑衣人冲进警所内打砸时,又低声下气的向「邪」的一方求和,我真怀疑台湾的社会真的是「正输给邪」。

▲遭到警方临检、压制的女老师(左)。(图/记者杨炽兴翻摄)

无论从什么角度论,中坜警方处理女老师的事件,真的是荒腔走板。这个女老师大白天走在街上,也没有做出什么「值得怀疑有不法」的动作,警察就拦下她盘查,这已经有点说不过去,没料到警察心存找碴,等这个女老师说出了「真蠢」这句话,就实施强制力把她依妨害公务给办了。

警察依法执行盘查等公务,有法律作后盾,属强势的一方。作为强势者,警察在遇到相对弱势的善良民众,就应该要懂得谦逊、退让,否则会予人欺压善良的不良观感。严重的话,可能还会引来民怨,要求修法或立法限缩警察权力。

我批评中坜这个警察心存找碴,主要是认为,他盘查这名女老师的时间,不是在夜晚,而是大白天。这个警察只要用点「正常心思」,就很容易从这名女老师不愿配合他盘查的交谈中,看出这名女老师对社会治安有没有疑虑。

▲詹姓非洲女师22日上午搭火车到中坜车站下车准备上课,途中员警拦查要求出示证件詹女不配合并质疑员警动机。(图/记者沈继昌翻摄)

如果没有疑虑,这个警察可以把盘查转成当宣导,对女老师讲两句为了治安好,人民应该配合警察之类的话,结束这场盘查。可是,这个警察显然被女老师的拒绝激怒了,硬要盘查,而且一直「守株待兔」,等到女老师随口说了句「真蠢」,就拿这句话,指控她妨害公务。

不必说警察与民众间的冲突,就以民众间争执来说,有时候争来争去,情绪一上来,很可能有人就会脱口而出一两句不中听的话来。如果大家都要当真,我们警察、法院光是处理这类案件,恐怕得花上很多时间。

我认为,这个女老师随口说的「真蠢」,只是不满无端遭到警察盘查,无心发泄一下情绪的话而已,没有辱骂这个警察的意思。作为强势者的警察,有必要在遇到这种无心之言时,选择谦逊退让,稍为提醒这名女老师「注意言词」即可,不必动用「妨害公务」的刑律

▲詹姓非洲鼓女师22日上午上课途中被员警拦查,詹女还指称员警「你真的很蠢」。(图/记者沈继昌翻摄)

再讲到台北市警松山分局遮掩黑衣人砸警所的事,我们警察这回就谦卑退让得太过火,退到丢人现眼的地步。首先,松山警分局督察组体技教官杨忠莅,就不该喝酒喝到凌晨2点。他当然也不应该酒后,借着酒意随意的和人家冲突。他唯一做对的是,在不敌对方的情况下,逃回分局内避难。

和这名教官冲突的年轻人冲进分局追人,警察该做的就是平息或压制冲突。如果这些年轻人只是求公道,要警方查办这名教官,那么警局该怎么依法查处这名酒后惹事的教官,就怎么处理。同样的,这些年轻人在警所内叫嚣打砸,甚至连警所的电脑都砸了,警察自然应该依法究办。

▲松山警分局教官杨忠莅与冲突民众握手互表歉意。(图/记者张君豪摄)

松山警分局最丢脸的是,对这些砸了分局电脑的年轻人,低声下气的寻求和解。表面上看,他们是要求这些年轻人写悔过书承诺赔偿,但实际上,是分局警察意识到,他们自己的体技教官可能有错在先,酒后闹事,才导致年轻人上门打砸,就搞了双方言和的花招护短。

最扯的是,当社会质疑及批评时,松山警分局的警察又搞出谎话连篇,删除监视器纪录的恶招,让整件已经让警察够丢脸的事,更是丢到家了。

▲7名黑衣人砸派出所电脑,松山分局长改调内勤,并表示「错了就是错了」。

警察违法湮灭事证、纵放人犯的行为,该法办的就法办,该行政处分的就处分,警政高层还应该做的就是,设法教育警察执勤正念:分辨好坏是警察专业,执勤要宽待好人,究办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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